景三郎跟着白晚星来到了屿川皇宫。
白晚星手里紧拽着一瓶药,脚步慌乱,恨不得立即跑到昭阳殿。
青衣无乡先白晚星一步赶到昭阳殿。
星晚正对着窗外发呆,青衣无乡一掌击向星晚,星晚瞬间倒地,她抬头一看,是青衣无乡。
青衣无乡上前,弯着腰,“别怪我,要怪就怪你长得太美了!”话必,他用刀子将星晚的脸皮割了下来。
星晚被割脸皮时痛不欲生,她抓住青衣无乡的衣角撕下了一块,紧握在手中。
青衣无乡将星晚的脸皮割下后便迅速的离去,丝毫未发觉星晚将他衣角撕下一块。
白晚星和景三郎潜入昭阳殿,只见星晚倒在血泊里,身受重伤,面目全非。
白晚星将星晚抱住,只见星晚全身冰冷,已没了气息。
白晚星拼命的给星晚输入真气,可是,星晚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他怀里。
景三郎注意到星晚手里紧握着一块布,她掰开星晚的手,将那快青布拿起来一看,“是块青布?难道是…青衣无乡?”说完,便将那块青布递给白晚星。
白晚星接过那块青布,他紧握拳头。
白晚星将星晚抱起,走出昭阳殿,飞身一跃,而远处的士兵则大喊::“有刺客!”
景三郎见状,纵身一跃便飞走了。
宫女一见皇后不见了,立即跑去禀报刘炬。
刘炬因宋遇安战亡,气愤不已,对星晚的消失不见充耳不闻。
景三郎原本是紧跟着白晚星,谁知他身后有俩人将他掳走。
景三郎道:“公子找我何事?”
易公子道:“跟了他三年了,还打算一直跟下去?”
沉昭清在一旁附和道:“都说,女大不中留,说的就是你!”
景三郎瞪了一眼沉昭清,“那星晚郡主死了,我怕白晚星想不开…所以我才跟着他的!”
沉昭清冷笑,“狡辩!那星晚红颜薄命,白晚星是个痴情种,即便星晚死了,他也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一个人的!”
景三郎不服气的说道:“那是他不知道我是女儿身!”
“哦?他不知道?他是不想知道吧!”
“你!”沉昭清这话说中了景三郎的痛处,景三郎怒气冲冲的盯着沉昭清,“你最好给我闭嘴!”
易公子见景三郎真的生气了,他笑道:“好啦,好啦,小影,阿清有口无心,你别往心里去。”
景三郎冷哼一声,转身便离去。
白晚星抱着星晚骑着马去了西川。
生于西川,死也应当回西川。
她曾是西川最美的郡主,亦是西川最耀眼的女子,如今却死得那么惨。
白晚星越想越不甘心,“星晚,黄泉路上你且等等我,待我为你报仇后定来找你!”
…
陈括带着一队士兵在去京州的路上,看到席玉正带着兵往屿州方向走去,他们两个人是反方向。
席玉拉着缰绳,只见他的马儿停住了,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陈括,陈括快马加鞭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席玉见陈括纵马飞驰,也明白了此生是得不到他的原谅了。
席玉无奈的叹息,他紧握缰绳,又下令继续往前走。
(屿州城)
单敏回到屿州城清点了士兵,才发现屿州城的士兵一万人还不到,军饷也没有,粮食也不足。
这要真打起仗来该如何是好?
单敏正想进宫去质问刘炬,这三年来他到底是怎么样休养生息的!
这时,士兵来报,赵游的大军已经抵达屿州城外五百里了。
单敏大惊,立即下令关城门。
单敏站在城楼上看着这大好河山,先祖打拼下来的江山岂能在他们这辈断送?
正当单敏恍忽之际,又有一士兵慌忙跑过来说道:“将军,不好了,冯翼带着大军在一千里扎营了!”
单敏一怔,“有多少兵马?”
那士兵支支吾吾的说道:“少…少说也有五万!”
“再探!”
“是!”
单敏苦笑,这赵游和冯翼是串通好的吧?
“也罢,纵然天要亡我,我也要守住屿州城。”
单敏看着赵游的大军慢慢的靠近了城楼下。
一旁的士兵还是疑惑,敌军都到城楼下了,单敏无动于衷的站着也不发号施令,莫非是有何计谋?
赵游见单敏正站在城楼上,他大喊:“阿敏,你怎么会在这里?”
单敏喊道:“赵游,只要你退兵,我便跟着你去漠北!”
赵游满腹狐疑的看着单敏,这该不会是刘炬设下的陷阱吧?
单敏见赵游无动于衷,她继续喊道:“退兵吧,只要你永远不踏入屿川的境地,我愿永远追随你!”
赵游依旧无动于衷,他的马儿时不时发出啼叫的声音。
赵游一旁的副将说道:“大帅,进攻吧!现在是拿下屿州城最好的时机!”
单敏见赵游正和他的士兵们商量对策,她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爹娘,孩儿无能,这就来见你们了!”
单敏转身对着她身后的士兵说道:“若我死了,赵游还继续攻城,你等高喊单敏会死不瞑目的!”说完,便纵身一跃跳下城楼,那士兵伸手去拉单敏,可惜,未能将她拉住。
赵游见单敏跳下城楼,他快速的骑着马想跑过去接住单敏,可惜,终究是赶不上。
单敏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瞬间血流不止。
赵游立即下马将单敏抱住,只见单敏后脑勺全是血。
单敏奄奄一息,艰难的说道:“答…应…我…”说完便撒手人寰。
赵游悲痛欲绝,大喊:“阿敏!”
赵游的副将见此情景,自知今天是攻不下屿州城了,他立即下马跑过去,说道:“大帅,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
赵游抱着单敏的尸体骑上马,下令撤退!
单敏殉城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冯翼的耳中,他正想和席玉商量对策时,青衣无乡带兵将其所有的营帐包围住。
青衣无乡命人在一旁抬来了一张椅子,他悠哉悠哉的坐下,在一旁观战。
眼前战况激烈,双方势均力敌,青衣无乡摇摇头,“看得真累人,不知道擒贼先擒王吗?”
青衣无乡话音刚落,于秋霖从天而降,将席玉的脸皮快速的剥下。
冯翼亲眼见到于秋霖剥人皮,吓得呆住了,青衣无乡嘲笑道:“没出息!”说完,手中伸出青布,将冯翼的脖子紧紧的勒住,不一会的功夫冯翼便断气了。
青衣无乡冷冷的说道:“怎么?不取他的脸皮?”
于秋霖道:“我一年只取一张皮!”
“哦?那星晚的皮又怎么算?”
于秋霖微微一笑,“那是您剥的!”说完,转身便消失不见了。
一旁的士兵们看得目瞪口呆,这人来去匆匆,高深莫测,那青衣男子更是心狠手辣,士兵们纷纷放下兵器,大喊:“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青衣无乡噗呲一笑,“把你们吓坏了吧?好说好说!应秋,带他们回春妙殿!”
应秋道:“是!你们跟我来!”
青衣无乡看着他身旁的两位侍卫,说道:“你们也跟着去吧!”
“是!殿主!”
青衣无乡依旧坐在椅子上,未曾起身,他似乎在等什么人。
黄昏时,青衣无乡起身伸了懒腰。
易公子和沉昭清二人从远处飞了过来。
青衣无乡笑道:“二位终于来了!”
沉昭清道:“好你个青衣无乡,竟敢将妙春宫的记号抹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青衣无乡笑道:“我没听说吧?沉状元何时入了妙春宫?人正儿八经的妙春宫人都未曾发话,你倒先兴师问罪了!”
“你…”沉昭清欲上前教训青衣无乡却被易公子给拦住了。
易公子道:“你千方百计引我们来这到底有何目的?”
青衣无乡上下打量着易公子,“你怎么还是这么年轻啊?说说,是不是吃了什么长生不老药?”
易公子瞥了一眼青衣无乡道:“这不重要!”
青衣无乡笑道:“这很重要,我也想长生不老呢!”
易公子道:“这世间哪有什么长生不老,不过是熬着日子,熬到头了,也就不在意了。不在意了也就不操心了,不操心了自然容颜焕发。不知这答桉,你可满意?”
青衣无乡双手鼓掌,“真不愧是妙春宫的易公子,温润如玉,能言善辩,这一番话竟说得我无法反驳。竟然你都那么厉害了,何不猜猜我的目的?”
沉昭清在一旁不耐烦的说道:“你想说便说,何必故弄玄虚!”
“我就爱故弄玄虚了,怎么着?”
沉昭清被青衣无乡气得都不想搭理他了,他四处看了看,地上还躺着士兵的尸体,他随口问:“看样子你是打了胜仗,投降的士兵呢?”
青衣无乡道:“回春妙殿了!”
“什么?”易公子和沉昭清异口同声说道。
沉昭清原本就是随口一问,谁知那青衣无乡竟然语出惊人。
沉昭清道:“你欺骗刘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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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无乡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道:“骗了就骗了呗!”
“骗了就骗了?你还要脸吗?都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如此背信弃义,正该天打雷噼!”
青衣无乡冷笑,“你如此激动干嘛?又不是你被骗!再说了,论被人骗,可能你们都没有我多!被骗多几次也就习惯了,何必替他打抱不平,不值得,不值得!”
沉昭清道:“哼,怪事,何人敢欺骗你青衣无乡?”
“自然是有,你猜猜看!”
沉昭清翻了白眼,“又来!”
易公子道:“刘王。”
青衣无乡笑道:“对了,就是他!”
“刘王?”沉昭清疑惑的看着青衣无乡。
“刘王当年微服出巡,曾到一处青楼,与青楼女子一夜风流,曾许诺会将她接出青楼,带她进宫,封她为妃。可怜那女子因那一夜有了身孕,从此不再接客,受尽老鸨的折磨,到死也没等来刘王。”
沉昭清听完青衣无乡这话,怔了怔,心想:“这老头到底有多少个私生子啊!”
易公子轻声道:“那孩子便是你?”
青衣无乡不屑的说道:“我倒希望不是我,可惜,就是我!我从小就活在谎言里,无数次被人欺骗,遭罪,等我强大时,没有人敢骗我了,于是,轮到我去骗人。易公子,你说,是不是很好玩?”
沉昭清在易公子耳旁滴咕“他莫不是疯了?”
易公子轻声道:“他可没疯!”
青衣无乡见易公子和沉昭清在一旁耳语,大喊:“说什么呢?当我不存在是吧?”
易公子道:“此事与我们二人无关,为何要引我们前来?”
青衣无乡道:“你猜猜看嘛!”
沉昭清又翻了翻白眼,“又来,你烦不烦啊?不说拉倒!”说完,拉起易公子的手便往前走。
青衣无乡飞到他们二人眼前,“猜不出来就别想离开了!”
沉昭清道:“想打架?来啊!谁怕谁!”
易公子将沉昭清拦住,“你还有事情要告诉我们?”
青衣无乡笑道:“还是易公子睿智啊!于秋霖你可还记得?”
易公子道:“自然记得!”
“记得便好,这于秋霖啊,怕不是剥人皮剥上瘾了,到处剥人皮,他虽已被逐出妙春宫,但行为如此恶劣,你们不会坐视不管吧?易公子?”
易公子冷笑,“这就不劳你费心了!”说完便拉着沉昭清走远了。
易公子见青衣无乡并没有追上来,便停下了脚步,“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沉昭清摇摇头道:“不信,这青衣无乡品性恶劣,说的话多半真假难辨,还是不要信他为妙,就当今日未曾见过他!”
易公子想了想道:“那他大费周章的将我们二人引来,就为了胡说八道给我们听?”
“那还是他和于秋霖有过节,要借你的手铲除他!”
易公子听完沉昭清,觉得很有道理,他点点头,道:“有道理,但是,青衣无乡完全可以自己对付于秋霖,为何要借我手去除掉他?”
“这…莫不是青衣无乡不方便出面?”
“那他为何不方便出面?”
易公子和沉昭清二人陷入沉思,不一会,二人异口同声说道:“合作关系!”
易公子道:“这就解释得通了,于秋霖为了人皮而听命与青衣无乡,青衣无乡想杀于秋霖自然不方便出面,如果于秋霖死于青衣无乡的手上,那么以后谁还敢和他合作?”
“所以,只能借刀杀人!这青衣无乡还真是阴毒,难怪刘炬玩不过他!”
易公子拍了拍于秋霖的肩膀,“大晋和屿川又开战了,罗存估计都到达京州了。”
沉昭清脸色一沉,“我尽力了,他们爱打仗便打吧,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你我能共游清河湖。”
易公子浅浅一笑,“会的,会有那么一天的!”
沉昭清叹息道:“都说自作孽不可活,老头可把刘炬给害惨了!”
易公子轻声笑道:“你刚还说青衣无乡的话不可信,怎么?你信他是刘王的儿子?”
沉昭清道:“这个我相信,看他那哀怨的表情可不像是骗人的!看他年纪都在我和刘炬之上,若要相认,还得尊他一声大哥呢!”
“那你是要与他相认?”
沉昭清激动的说道:“呸呸呸!你胡说什么啊!谁要和他相认啊!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才会摊上这事,我要忘记这件事!”
易公子笑道:“好啦,你别激动!天色已晚,我们快点走吧!”
“走吧!”
(梁王府,书房内)
师芯端着茶走进书房,她将茶放下后,说道:“单敏她,为了不让赵游攻城,她,跳下城楼…殉城了。”
梁晨颢手中正握着笔,当他听到单敏殉城时,手中的笔掉到了地上。
师芯弯下腰将毛笔捡起来。
梁晨颢道:“她的尸体呢?”
师芯道:“被赵游抱走了。”
“你出去吧!”
“是!”
师芯走后,梁晨颢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推倒在地上,他右手握拳,捶打着桌子。
(漠北)
赵游将单敏带回了漠北,他命人找来了一副水晶棺,将单敏封存进去,那水晶棺就在他房间里面放着,他嘴里一直都囔着:“阿敏,我永守漠北,你快点醒过来好吗?阿敏,我的阿敏!”
无论赵游如何呼唤,单敏始终躺在水晶棺内,再也没有醒过来。
单家两代忠君报国,从此单家人便销声匿迹了。
(京州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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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括和一队士兵连夜抵达京州境外,只见大晋的三万精兵已等候他多时。
陈括下马问“罗存现在何处?”
校尉说道:“将军,罗存在京州五百里地扎营,单敏殉城了,罗存听闻后,便独自一人在烧纸钱,今夜估计不会攻城了。”
陈括点点头,道:“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你旁人轮流守夜,有任何异常,及时来报!”
校尉双手抱拳说道:“是!将军!”
…
夜悄然无声,火光徐徐照起,纸钱满天飞。
罗存百感交集,想不到三年前的那一面,竟是最后一面,早知是如此下场,当初就应该抛下一切将单敏带走。
“阿敏,你现在应该见到老将军了吧,你们一家人现在应该其乐融融的相聚在一起。不管我明日有没有夺下京州,我都会来找你的…愿我们来世,都别生在乱世了。只求来世你我还能相遇,哪怕匆匆一面而过,我也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