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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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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儿的鸣叫,太阳照射到身上的温暖,还有逐渐升高的体温让凯罗斯从梦里醒了过来,他看了看周围,自己还是在家里面,并没有去到什么奇怪的地方,梦中的逃亡,应该是自己的回忆吧。

他总感觉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东西,昨天梦中的逃亡好像不是连续的呈现,这中间自己还梦见了什么,究竟是什么呢?

“喵~”软萌的猫叫吸引了凯罗斯的注意,他看向了在窗台上阳光里舒服打滚的大王不由会心一笑,想穿好睡衣再过去撸猫,却发现自己居然已穿好了睡衣。难道是昨天忘记脱了?也不知道一向习惯裸睡的自己为什么睡得着。

凯罗斯与大王玩耍了一会儿便去准备了早餐,大王十分调皮,把还没有煎炸好的鸡蛋和培根都叼走了,凯罗斯看着一片混乱的灶台,摇了摇头,打算随便吃点面包就好了。

大王吃完了早餐便摇着尾巴走了,她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回头看了凯罗斯好几眼,喵喵叫了几声,像是感谢他的盛情款待。凯罗斯对此则做出一个舞台剧上送别客人的礼仪姿势,动作浮夸、表情做作,大王看懂了,又对他蹩脚的模仿表示不屑,踩着妖冶的猫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早餐过后他去了福利院,拜会过了那些曾照顾过自己的好心人们,无所事事的他便在城市里开始了漫无目的闲逛,最后他又去到了在山顶的公园,在昨天于莉莉一起站立的地方,看着这座城市。然而没有佳人相伴,不过片刻,他便完全失去了兴致,走到了一颗大树旁,抚摸着树上孩童时刻印下的痕迹,慢慢躺在了树下,回忆着往昔岁月。

阳关穿过树梢沥在他的肩头,此刻,他仿佛真正的自由人一样。凯罗斯闭上了双眼,开始唱起了歌:

可卡因舔舐我的嘴唇,使我麻痹不堪

低声细语,我们可重新开始

请告知我,我是你心之所属

我们沉溺在你如伏特酒般致命的罪恶里

你的双眸里洋溢万千星辰

内心却隐藏着丝丝恶意

一个天使在今晚坠落

天空会因此而忘记下雨

名字在烈火中被镌刻铭记

彼此在浴火中重生

你将我的泪水汇集到茶碗中

眨眼之间,睫毛似锡制般沉重...

“很有意思的一首歌,什么名字?”

一个熟悉的男声在凯罗斯耳边响起,凯罗斯没有睁开眼睛,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仅下意识回答道:“INFLAMES。①”

“嗯,我记下了。”那人看到凯罗斯不愿意睁开眼睛的无礼举动,也没生气,只是笑笑,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了。”

凯罗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了,他立马睁开了眼睛,看向那个男子之前所站立的地方,却没见到人,抬头一看,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高大男子正背对着他,远去。

他赶紧大喊:“等等!麦克!”

听到自己的名字,那男子转过头,有点疑惑:

“这位先生,我们原来认识吗?”

见到了曾经保护、照顾过自己的同伴复生,凯罗斯有点激动:“是我啊!凯罗斯啊!”

看到麦克依旧一脸疑惑,凯罗斯的表情逐渐变得难看起来,“我差点忘记了,你们雇佣兵是没有使用思维同步技术的习惯的,你复生后当然会不记得之前的事了,甚至,你都不是我见过的那个麦克了。”

“抱歉打扰你了,就当,就当我认错人了吧。”

人类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记忆。没有了记忆,我们又会是谁?自体克隆后的产物与原体最大的不同点就在于记忆。

克隆体与原体披着一样的皮,但克隆体的头脑、记忆完全如同一张白纸,一张任何人都能肆意作画的白纸。为了让自己仍是自己,使用自体克隆技术的人都会在克隆体还是胚胎时就链接上思维脐带,每隔几天就进行一次记忆传输,令克隆体的记忆思想与本体保持一致。

而没有通过思维脐带同步过记忆的克隆体,只是一堆会移动的肉块罢了,没有任何人权。即使在内战期间,南北双方(反抗军/政府军)也同意:

‘拥有本人80%以上记忆的个体才能定义为人类,一旦记忆传输中断,记忆差异到30%以下,在这世上存活的克隆体就不再是人类,原体即刻定义为---死亡。’这一法令。

但雇佣兵组织不需要人类,他们要的是听话的士兵,会杀人的野兽,会执行任务的工具。一旦旧的克隆体死亡,新的克隆体就会如白纸般复生,接受大量的技能灌输,记忆调试后,一个全新的适应不同场合的好用工具就造好了。

也不知道这次的麦克被灌输的是什么样的记忆,仿佛变得温文尔雅了起来,但凯罗斯可以看穿他的本质,这不过是特殊调制的记忆编织方法呈现的假象,雇佣兵组织在尝试调试出一只能融入人群的野兽,或许是用作暗杀,又或是情报窃取。

这只新生的野兽正在为自己的生命好奇,渴望着知晓一切,也想夺走、啮噬一切,他眼神里的欲望与贪婪,骨子与血肉里对暴力的渴求,都无法如成人一样好好掩饰,由于新生,像幼儿一样把所有的特质,无论好坏通通表露无遗。

一切非人的特质仿佛化为了恶臭,从皮肤里每一个毛孔泄露出来,让凯罗斯感到极度不适,这种像人而不是人的东西,让他恶心。这个克隆体太年轻了,尽管它努力学习、装扮成人类的模样,那种非人的异质感依旧挥之不去。

此刻,凯罗斯才深切认识到这完全不是那个粗糙、简单、直爽的汉子,那个充满人味和凡人缺点的麦克已经死了,和汤姆还有其他的队员一起,永远的留在了那个阴暗坑脏的下水道里,成为了不知道哪一只老鼠的美餐......

“看来你认识上一个我呢,能不能和我聊一聊他呢?我很好奇。”

披着麦克皮的野兽微笑着请求道,他还露出了自己洁白的牙齿,他以为这是人类认可的善意表达,但凯罗斯看到的仅仅是一个雕刻成人类模样的木偶,被手法拙劣的木匠雕刻出的简陋表情。

“你不是他,他不是你,你们只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陌生人而已,我不认识你,也没有义务同你讲述任何故事。”

“是吗?如果,我要你讲呢?”

麦克向凯罗斯走了几步,他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笑容下包含的是赤裸裸的冷漠,看似温和的嘴里随时都可以吐出毒蛇的信子。

凯罗斯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麦克的克隆体表现出的攻击性太强,这与雇佣军的记忆、人格调试的初衷完全相悖。是调试出错了吗?如果出错的话不应该把他放出来让他进一步学习啊?

“停下来,我不想与你发生什么冲突!毕竟...”

就在这时,遍布全城的广播系统突然开始了运作,有紧急事件发生了。

两人旁边正好有一个大喇叭,全功率运行的喇叭发出了巨大的噪声,然后,开始了播报。

“全体市民注意!有一极端危险犯罪分子流窜到城市里!罪犯身高1.8m左右,壮年白种人,棕发,黒眼,身着黑色风衣。如无必要,请不要到人流稀少的地方,见到了罪犯一定不要发生直接冲突,请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到就近的巡逻人员处报案!再次重复...”

“记忆调试失败了?不想被抹掉人格,于是从工厂逃出来了?”

广播里没有完全的信息,但足够凯罗斯猜测到麦克出现在此的原因了,毕竟雇佣兵组织租用的克隆工厂离这里很近...

麦克沉默了,笑容也消失不见,他看着凯罗斯的眼睛,一板一眼的说道:“我,很害怕,我不想刚出生就死去。”

“为了活下去,抱歉了。”

【对活着的渴望,对死亡的恐惧,对自我定义的思考...这家伙,有点像人类了。】

凯罗斯没有被麦克话语里流露出的恶意所吓到,反而露出了宽慰的笑,他从此刻克隆体的举动中,看到了麦克的几分影子,老友重逢的感觉让他充满了决意与...决心!

“我可不会束手待毙呢。同样,为了活下去!”

生存之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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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①inflameS这首歌网易云里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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