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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第三十八回 无敌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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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水其实一直觉得自己吻技不错。

他像娘, 从小到大无论做什么都学得又快又好,只消看上几遍,用心一记, 便能做得相当不错, 在他这, 绝没有一回生二回熟的说法, 从来都是一回熟二回更熟。哪怕是针线女红, 他都会, 从小看娘穿针引线, 不想会都难, 他小时候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他的笨妹妹怎么就学不会?一拿起针线, 就绣出一坨傻鸟, 丑死了。小谢每次就趁着夜深人静, 偷偷去把傻鸟拆掉, 重新绣好看的,等到天亮了, 妹妹把绣品戴出去, 精美无比, 大家都会夸她心灵手巧。

所以,谢流水也相信, 自己的吻技, 应当也是相当不错的,只是楚行云太神仙,衬托得他平凡了。

谢平凡一边跟在楚行云身后, 一边在心中盘算,偶尔遇到一次挫折,没有关系,以他的聪明才智,很快就能反败为胜。只是他先得找点什么东西来学习学习。然而左思右想,这红帐中有春宫图,可没有吻技图啊,就算要观摩真人,那也只能看到两片嘴唇紧紧贴合在一块,这内里乾坤,是万万看不到了。

吻,似欲又无欲,更多的是亲昵缱绻,他这辈子没有吻过别人,更没有被别人主动吻过,楚行云是头一个这么艺高人胆大的。谢流水灵机一动,心想:没事,行云这么厉害,以后逮着机会多加练习就好。自从娘死后,他是孑然一身十二年,忽而灵魂同体,天赐吻神小美人,成天腻腻歪歪,这以后的小日子呀,美滋滋儿。

谢神气一飘一荡地跟在行云身后,心情极好。楚行云走了一会儿,听谢小魂不再发动“负责”起义,于是松开耳朵,偶尔回头望一望,就被谢流水逮个正着,两相对视,谢痴痴立刻作含情脉脉状,把楚行云噎了个够呛,赶紧转头,再不看他。

楚行云走上熙熙攘攘的街道,突然,谢流水拉了拉他的袖子:“哎,你看前面那个人!会不会有点像……顾家三少顾晏廷?”

楚行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有一蓑衣人,站在鱼摊贩前。他和顾晏廷虽只有一面之缘,但顾三少俊美非常,眼角还有一点泪痣,可眼前这人肤色微黑,平平无奇,实在没有半点相像。

可谢流水问出此言,其中必有缘故,楚行云遂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人嘛,有皮相,也有骨相,皮相易容,骨相难移。走,我们跟过去,看看他要干什么。”

楚行云看了一眼谢流水,发现这家伙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像是想到了什么坏主意,正跃跃欲试。

谢小魂十分积极,拽起楚行云就跑,紧紧跟着前面那个蓑衣人。顾晏廷还是一身黑,只不过现下是麻布黑,手肘膝盖还有灰补丁,他那只凤头黑百灵竟也乔装打扮了,成了一只普通的八哥,站在他肩膀上。

两人一路跟着顾晏廷,发现这人所经之路越来越繁华,最后拐进了花柳地。

水粉胭脂,莺莺燕燕。谢流水摇头晃脑,对着顾晏廷的背影,评价道:“啧啧啧,白日宣淫,好不要脸啊!哎楚行云,这家伙当日用鞭子抽你,你想不想报复他一下?”

“你想做什么?”

谢流水高深莫测地一笑,把他拉到一边,问:“你有带钱不?”

楚行云身上还有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谢流水拽着他拐入了一个偏巷,让他敲第三铺子的门,先轻轻地敲两下,再重重地敲三下。

偏巷很静,唯有风吹叶,敲门声在这空巷里显得十分突兀。突然,从巷子左边各道,乌泱泱地涌出了一堆大婶大娘老大妈,各个穿红戴绿,下一瞬,从巷子右边各道,乌麻麻地蹿出一群男扮女装的人妖,留着胡渣,浓妆艳抹。两波人挤在楚行云面前:

“找我们干啥子?”

楚行云默默地看谢流水。

谢小魂让他把钱全给了,然后教他说道:“去堵一个人,就在外面花街,穿蓑衣,肩膀有一只八哥,堵了之后按老规矩办。”

“成,包您满意。”领头的“大姐”接过钱袋子,“她”拿着玫红手绢,稍稍掩了掩满脸胡渣,掐着嗓子,喜笑颜开。

楚行云头一遭跟这些人打交道,正不知如何应对,忽然谢流水伸出手拉了拉他的嘴角,拉出一抹假笑,接着拽着他赶紧走。

两人跑回花街,楚行云拽停谢流水,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谢流水挑了挑眉:“楚侠客,你有没有听说过无敌贱?”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剑法?”

谢流水摇头晃脑地答:“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此非仗剑天涯的剑,乃小贱货的贱。”

楚行云白了他一眼。

“哎你别这么看我嘛,这君子有君子的德行,贱人有贱人的道法。想要打败一个武功高强的人,要么找一个武功比他更高的人,干掉他,要么就找一堆什么武功都不会的贱人,弄死他,据我多年的观察,这第二种方法,更为有效。”

楚行云没好气地看着他。

谢流水把他拉到墙角边:“来来来,蹲这,你就等着看好戏呗。”

花街两旁,楼里的姑娘不停朝路人招手,楚行云瞧顾晏廷目不斜视,只往前走,也不知他是心有属意,还是单纯路过这。

临水城的烟花地还不小,两条街横竖交叉,正当顾晏廷走上那十字口,忽然,东西南北涌出四路大妈,死死地围住他,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穿花肚兜绿裤衩的胡渣人妖便跳出来,指着他鼻子骂道:

“你个贼贱货,要不要脸?嫖老娘不给钱,生儿子没屁`眼!”

顾晏廷一时被骂懵了:“我……”

他一个字还没说完,站他身后的大婶一把揪过他的头发:“啊?你竟敢去嫖人妖!我女儿天天为你眼睛都哭肿了,你就偷她的钱去嫖人妖!你还算个男人吗?窝囊废都没你这么脓包!”

顾晏廷莫名其妙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他微微一试,周围这些人一丝武功都没有,江湖事江湖解决,可这些都是平民百姓,若他出手,非死即伤,光天化日当街杀人,这罪名他可担待不起,他也不知道怎么回骂,半天就吐出一个:

“你……”

“你什么你!你个狗屄出的含鸟猢狲,死爹死娘死野种,一岁喝百家尿两岁吃百家屎,三岁认鸭作干爹,脱皮脱发脱肛`门,长到十三操母猪,烂头烂脸烂鸡`巴!”

顾晏廷打出生以来,没听过这么歹毒的骂法,一时傻了,呆呆地站在那,有些不知所措,人妖大妈围了他个水泄不通,四面八方,唾沫横飞。

他肩上那只假扮八哥的凤头黑百灵,见势头不对,赶紧振翅飞了,飞到半空,一个臭鸡蛋砸来,砸得它直坠而下。

顾晏廷立马伸手:“百灵兄……”

那只鸟落在他手心,甩脾气似的跳起来,顺着顾晏廷的手臂爬到他肩膀上去,忿忿地顶着一鸟头蛋液,直往主人脸上蹭。

顾晏廷一边顶着骂,一边伸出食指,轻轻安抚它。

“你还有闲心逗鸟!”又一老大妈抓住他的袖子,“嫖完就跑,偷钱遛鸟,算毛男人?死孬种啊,杀千刀啊!”

四处楼上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哗啦啦地砸下鸡蛋、烂菜,扔得顾晏廷满身都是。

“你……你们真的认错人了……”

顾晏廷好不容说了一句话,可惜声儿不够泼辣,谁也听不见,正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病弱姑娘,扑通一下跪在顾晏廷脚边,抱着他的大腿痛哭:

“别打了别打了!不要打我相公啊!”病姑娘抬起头,满脸麻子歪嘴巴,“老公,我……我怀了你的孩子了!”

顾晏廷:“不……”

“你还敢说不!苍天啊,你个没逼没脸的东西,你把我女儿肚子都搞大了还不承认啊!”那大婶一手拽住顾晏廷的头发,坐到地上垂泪痛哭,顾晏廷被她揪得弯下腰去,背后又不知给谁重重打了几下,大腿又被病姑娘抱住,他着实有些忍无可忍,想施展轻功离去,故而轻轻一推——

“啊————”

只听一声惨叫,在他脚边的病姑娘“砰”地一下,撞到地上,登时磕了一个血印。

顾晏廷吓到了,赶紧要去拉她:“这位姑娘——”

老大妈一脚踢开他的手:“你还打女人?你敢打女人!”

“丧尽天良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他身后的大婶嚎啕大哭,“她还怀着身孕,怀着你的孩子!你就打她啊?你不看她的面,也看在孩子的份上,待她好一点吧!老天爷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哟!”

“哎呀!见红了!流血了!快救人啊!”

顾晏廷回头一看,地上那姑娘腿间流出一大滩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糟了糟了!流产啦!”

“啊——你看看!你看看啊!把自己老婆打成这样,你高兴了吧!”

耳畔嗡嗡闹闹,七嘴八舌全是谩骂指责,眼前鲜红鲜红,那姑娘挺着肚子流着血,顾晏廷也有点慌,不知到底是不是自己手劲重了,才害了她……

楚行云眉头一皱:“她不会有事吧?”

“放心放心。”谢流水盘腿飘在空中看戏,“那是一滩猪血,大肚子也是假的,哇,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楚行云不说话。

谢流水摇头道:“啧啧啧,难怪有人会假怀孕来骗你们这些有钱男人,一个个眼力那么差。哎,我突然想到,我以后要是混不下去了,就男扮女装来骗你这朵小傻云!”

楚行云瞥了他一眼。

“你不要这么看我,我假扮功夫很好的,演什么像什么,女装你根本认不出来,到时候傻不隆咚的家产都被我骗光光!哈哈哈——”

楚行云不爱理他,他用余光偷偷打量了一番谢流水,心想这家伙扮成女人会是什么样子?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好端端的干嘛去想这个,于是立刻将这念头驱逐出去。

街上人熙熙攘攘,不断有过路人问:

“那边干什么了?怎么那么多人?””

“不知道啊,走!我们过去凑凑热闹。”

“那人怎么被围着?”

“啊呀,这人嫖妓不给钱,被逮着了,家里妻子过来闹,结果他一急,打他老婆,打得流产了!”

“天哪!这还是不是人啊!”

顾晏廷被三姑六婆围攻的够呛,还被后来看热闹的人唾骂,他寻了个机会提气就跑,一路上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众怒难犯,他跳上屋檐也会被拽下来,钱袋被偷,衣物被扒,最后从角落找了一个麻袋,披着赶紧跑了。

谢坏坏笑得直不起腰。

楚行云看得心中感慨,那日在李府地下,顾家三少顾晏廷,谈吐文雅,举止有礼,扬鞭抽人,十分神气。如今却被一群没武功的人妖大妈,弄得如此狼狈。也幸得顾晏廷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碍于身份不好发作,若真就当街杀人,逃之夭夭,谁抓得到?只不过他借用谢贱贱之计,用这么……不太体面的方法对付人,心中总觉得有些微妙,好似自己也沦为小人之流,和谢流水狼狈为奸、蛇鼠一窝。

谢小魂半飘着,见楚行云目不转睛盯着顾晏廷背影看,一时口里发酸:“怎么,心疼啦?”

楚行云不爱跟他抬杠,因为顾晏廷的声音实在像十年前那个人,他确实曾错以为意,可他与那人终究只有一面之缘,声音到底如何,现下也说不好,而且十年不改其音,总是有些奇怪,楚行云如今也拿不准顾晏廷到底是不是,最好是能去摸摸他的头发,看看顺不顺滑。

街上的大娘、人妖见人跑了,脚追不上,便骂不绝口,其声之泼辣,十里八街都领教。楚行云招呼谢流水:“走,跟上去。”

“不。”

谢闹闹抓住牵魂丝,不让他走,楚行云无法,见这人还真杠上了,只好道:“我昨夜已把慕容那两卷假的绣锦山河画收来了,别人想嫁祸过来,我只好将计就计,移花接木。”

谢流水松开牵魂丝,欣慰地捏了捏行云的耳朵:“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诚不欺我!你可以出师了,重新认识一下,楚贱贱,你好。”

楚行云不动声色拍掉他的爪子。

两人跟着顾晏廷,一路拐拐绕绕,最后走到一个僻静处,三棵柏树后有一间小木楼。为了不暴露行踪,楚行云猫在树下,指了指谢流水,让他用杏花捏两卷绣锦画跟进去。

楚行云蹲在树下,目送谢小魂融进木楼里。若他想的没错,慕容最开始在猎宝馆拿到一张真的绣锦画,很可能是顾家在暗中参与。

慕容在按图寻宝时,正好撞见他们一帮人,然后掉进鬼洞,在鬼洞里顾雪堂假扮鬼孩子抢夺绣锦画,最后是因为谢流水魂灵一只,谁也看不见,才又偷回来。结果李府地下遇顾三少,这幅绣锦画就落入了顾晏廷手中。而今日,他又在猎宝馆看见顾雪堂,并且顾堂主手下还在猎宝馆举办婚礼,也就是说猎宝馆基本是顾家的势力。虽然顾三少与顾堂主有家族派系之争,但终归还是一个姓。那么,不论过程如何,慕容手上这一幅真绣锦的流向就是从顾家,再到顾家。

如此推断,慕容为了找丫鬟再入猎宝馆,结果得到两幅假绣锦,被人以为偷窃宝物,满山追杀,这事顾家估计也脱不了干系,只是不懂他们到底意欲为何。不管怎样,现在把这两个赝品再扔回顾晏廷这,叫顾家人演一场监守自盗,也算是他们咎由自取了。

忽然脑海中响起谢小魂的声音:“喂,楚行云,你说,这顾晏廷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啊?”

“怎么了?”

“不,这人吧,弄了一身鸡蛋烂菜,回家了也不洗洗弄弄,就坐在椅子上,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好像……镜子里有另一个人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忘记顾晏廷小可爱的,可以回头看一眼→第二十回 夜临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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