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凶手真是古怪，从杀人抢人的手段来看应该不是只知道怨恨不甘的厉鬼，但这么明目张胆的一下手就引起协会的重视，还把警察也招进来，怎么看都像是年幼的怨灵才会做的。
难道不是鬼物在杀人？
宁度雪觉得不是没有可能，如果是个正值青春期的叛逆妖怪，这种自相矛盾就能解释通，但处在青春期的妖怪，只要想想就头疼，人类小孩的青春期已经够让人头疼了。
要不然还是别管了。
想到可能是妖怪，宁度雪有点儿想打退堂鼓，她只是个抓鬼的，抓不了妖啊！但想想已经不能再瘪的钱包，还有郝千鸿到现在也没打电话给她，肯定是还在生气，她能想到的只有四个字，将功折罪。
还没考虑好，墙上的时钟走到了五点半，赵谦山准时从办公室出来，抱着一沓厚厚的纸，又从杜佳灵那里拿了一沓差不多厚的纸，上面的字密密麻麻让人头晕。
“宁小姐还没走？”看到宁度雪还在，赵谦山有点儿惊讶。
宁度雪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腾的站起来紧盯着低头翻看资料的赵队长，差点儿咬碎一口牙，如果不是还知道这里是警局，她差点儿忍不住上去揍人了，揍不赢也要咬他两块肉出气。
“赵队长的意思是我早就可以走了？”
“当然，虽然宁小姐你不愿意配合，但也没有直接证据指证你有作案嫌疑，按照规定我们不能拘你。”赵谦山抬头严肃的说道，竟然正儿八经的讲起来法律。
宁度雪狐疑的看着他，只觉得他这话根本就是在警告自己，他要准备放大招直接把自己送进真正的监狱里，说不定还会送到死刑台上。
太可怕了，这个人简直神经病！
宁度雪紧着心：“真的可以走了？”
“当然是真的，难道宁小姐想在局里过夜？局里只有小黑屋可以提供。”赵谦山反问道，顺便讲了个冷笑话，杜佳灵抗冻力十足，好像什么都没听见的继续处理她的东西，宁度雪却累冻得不轻，急忙逃了。
不管这个变态是不是真的要把自己送进那个监狱里，今天先逃了，明天的事再说。
但是宁度雪不知道，她一逃走，低着头整理东西的杜佳灵就开口汇报：“下午四点十七分，陈海平收到短信，跟人约好晚上八点半在市第二人民医院五号楼门口见面，技术查了信息来源，是个虚拟号码，但信号是从局里发出去的。”
下午局里会跟陈海平联系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知道了，你先下班。”赵谦山接过最后一份报告，放在所有资料的最下面，回到自己办公室。
听到可以下班，杜佳灵松了口气，急忙收拾东西回家，昨天的报告没做好，加班到凌晨二点，她都直接睡在办公室里，今天得赶紧回去睡觉。
收好东西出门时，杜佳灵看了眼宁度雪坐过的位置，暗暗摇头，这个小姑娘挺可爱的，昨天在询问室的作为她也听说了，为什么偏偏卷进命案里，现在又约陈海平去医院，希望凶手不是她，也跟她没关系，不然就太可惜了。
办公室里，赵谦山翻着杜佳灵新给的报告，蓝色的笔尖勾画，在宋嘉和来之前疑点分列出来。最后看到关于宁度雪的调查报告时，赵谦山刻板的脸上露出丝厌恶。
宁度雪这是第三次进来了，她的基础信息他们都有掌握，十九岁，孤儿，九流大学里的三流学生，在一家快递公司做小后勤，几个标签足以让人联想很多，赵谦山没有因此高看她或者低看她，直到现在看到更详尽的资料，才露出了厌恶。
从高中起就告诉别人自己能看到鬼，组织同学玩通灵游戏，帮同学驱邪，带人去鬼屋宣称可以与鬼同居……如此种种，全都是赵谦山厌烦的东西，而且每一样都要价不菲。
不过厌恶归厌恶，这些信息反倒让赵谦山对她的怀疑减少，用装神弄鬼的方式骗钱，说明不是穷凶极恶的人，单纯杀人和谋财害命的可能性很小，在这之前宁度雪不认识50的任一个女生。
那么她应该是知道了什么。
知道了什么，又不配合告诉警察——
赵谦山刚有些松动的额又挤到了一块，难道她认为凶手是鬼怪？
赵谦山轻笑一声，鬼怪？她一个小女生，能看到什么鬼怪？不过这是不是说明她真的看到什么？把凶手当成了鬼，以为遇上灵异事件，所以才掺和进来？
这样倒是勉强解释得通，这个案子本身就透着诡异。把宁度雪的资料单独拿出来，赵谦山还有些地方不明，她的反侦查手段，一会儿高明得连他都看不透，一会儿又幼稚得跟个小孩子一样。
其实，他根本不用把她盯得那么紧，如果她跟通明湖的案子有关，一定会跟另外四个女生联系，如果无关那她做什么也跟他没多大关系，只要不犯事。
这还是宁度雪今天早上提醒他的，回来他就让技术那边盯紧50的四个女生和陈海平，今天她跟陈海平单独见面，肯定还会有第二次。
宁度雪的反侦查意识在电子设备方面糟糕到不行，那个虚拟号码在赵谦山眼里根本就是掩耳盗铃。
如果知道自己一番辛苦全毁在这个破手机上，宁度雪……她也不敢怎么样，全身上下就手机还能值点儿钱，上个月买的最新款。
从深恶痛绝的局子里出来，宁度雪在路边买了两块不知道什么的大饼，刚啃上郝千月的电话就打进来。
“你是不是又被警察抓住了？”郝千月张嘴就没好话，宁度雪现在饿得慌，懒得跟她计较，早上出门到现在才吃上，再遇到赵谦山几次，她铁定上不了死刑台，先被饿死了。
“云嫂刚说我哥昨晚把他那套烟胧茶具给摔了，还在书房骂了你半个小时，你不会真惹上警察了吧？”没听见宁度雪的回答，反而听见奇怪的声音，郝千月有点儿紧张了。
她说的惹上不是遇上警察，而是被警察当成目标，他们这些人虽然不怕警察，又多少有点儿法子捞自己，可真缠上了也是不小的麻烦。
“你回家了？”翻着白眼吞下最后一口，宁度雪问道，她昨天逃课，今天还敢回去？不怕被郝千鸿扔地下室特训？
“不回能怎么办？我哥亲自到楼下接我诶。”郝千月唉声叹气，宁度雪愣了下，想起郝千鸿的脾气，闭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