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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我的乖乖(他看着岑蓝充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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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乎不曾过脑子的突然亲近, 让岑蓝反应过来后,心中升起一种诡异的心理。

修者除非修炼双修之道,否则是最忌讳人近身亲近的, 而哪怕是双修之道,也会在双修之前以契约或者符阵, 将彼此的生命短暂连接。

一荣俱荣, 一损俱损,这样才能保证不在完全开放命门的时候被伤害。

岑蓝修的不是双修之法,而是她独创的七情道, 修到最终, 是舍六欲绝五感, 放下世间一切最终登极飞升。

说到底, 是绝道。

修炼这样的道,必然在修炼途中心性漠然冰冷, 渐渐抽离复杂感情,而修为越高, 越是对一切都丧失兴致, 一心只有大道。

岑蓝只差欲劫最后一重, 根本不会对谁生出亲近之心, 她孤绝一切地在登极峰闭关好多年, 连双极门中的事情也早就不再理会了。

尘世的欲望对她来说是用来破的。

可她竟然无意识地去亲近姜啸, 这样的行为带给她的冲击无异于练功出了岔子。

两个人已经登上千仞的剑身,可岑蓝却没有马上御剑飞行, 而是愣怔片刻之后, 千仞的剑身, 陡然倾斜了一下。

她身后没有防备的姜啸便直接被甩了下去,岑蓝踏着千仞, 居高临下地对着被甩得四脚朝天一脸茫然的姜啸看。可无论怎么看,在岑蓝的眼中,他也委实不算多么特别。

论脸蛋不够精致,论修为不够高深,非要挑出一个什么优点,大抵就只有足够傻。

这样一个人,到底哪里一直在吸引她。从她因神兽的兽丹失控开始,便一直执着,甚至因他屡次动欲劫,现在甚至生出了主动亲近之意?

“师祖,怎么了?”姜啸从地上坐起来,对上岑蓝居高临下的视线,有些委屈,“是千仞不喜带着我吗?”

岑蓝御剑停在姜啸面前,看了好一会也瞧不出,更想不清楚是为什么。

但对上姜啸含着委屈的视线,她不由得板着脸出声,“收起那样子,撒什么娇,自己再爬上来不就得了。”

姜啸本来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样子,被岑蓝一说没有收敛,反倒噗嗤笑了。

有人疼的孩子才会习惯性地撒娇,姜啸早过了娇声要糖的年纪,可迟来的,来自于一个几乎无所不能的人的纵容,让他自然得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就对着岑蓝展示自己的委屈。

“起来,你还走不走了。”岑蓝脸依旧板着,可是姜啸已经不怕她了。

他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没有去看岑蓝,而是对着悬浮在他面前的千仞道,“你不想我上,我偏要上!”

他重新踩上去,站在千仞之上,手扶着岑蓝的侧腰,“师祖,走吧。”

岑蓝低头微微蹙眉看着他扣在自己身前的双手,脑中有些理不顺自己的思绪。

她索性没有再想,但也没有再对姜啸表现出亲近,只是说,“以灵力稳固身形,掉下去我可不管你。”

姜啸依言照做,然后又贴岑蓝近了一些,岑蓝垂头看了一眼,下一瞬千仞便猛地破风而去。

岑蓝全速行进,是连肉眼都无法捕捉的速度,但是那种情况下,若是修为不济的人,会被生生挤压出内脏血肉,甚至扭断脖子。

因此顾忌到身后姜啸,岑蓝速度不算太快,可也与弟子们行进的速度差了几十倍不止。

夜空中只千仞剑的银光一闪而逝,看上去快若星辰陨落,令人还没看清,便已经寻不到踪迹。

要去火乌秘境,若是和弟子们同行还有足足七八天的路程,但岑蓝带着姜啸,去了比火乌秘境还要远的玉韵遗府,仅用了一夜的时间。

清晨晨曦微露,姜啸在玉韵遗府不远处的一处山林中,险些把自己的胆汁和内脏都顺着嘴吐出来。

他头晕目眩地跪在地上,双耳失聪,眼前一片模糊,五感被猛烈地冲击到了一个临界点,有很长的时间,他感知不到周围,听看闻触,甚至整个世界都是一片扭曲。

而他靠着树跪地不成人形的时候,岑蓝就站在他身边不远处的山崖之上,负手而立,任凭晨曦散落肩头。山风卷着她的长发和袍袖飞舞,岑蓝看着崖下涛涛林海叶浪,努力地去试图抓住心中那一点点的违和感。

非常的奇怪,她分明不厌恶姜啸的亲近,可若说喜欢实在还算不上。

而她真的对他有了亲近的举动,她的内心却十分抗拒。

岑蓝早就想透,或许真的要动欲劫,需得是她真心实意的喜欢上姜啸才能行,这也是她要与姜啸正式结为道侣的原因。

而她对自己十分了解,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一旦她欲劫破,没有人能够绊住她飞升的脚步,她喜欢的人也不行。

但姜啸的身上一直有让她觉得十分违和的感觉,她记不清关于他与自己的渊源,但若完全归结为兽丹影响……她其他的记忆却也不曾丢失什么。

岑蓝百思不得其解,而现如今只有等到她焦山的故友给她回信,若她焦山一行能够彻底借助友人之力化用兽

丹,说不定她就能想起她与姜啸的渊源,还有她执着于他的原因了。

“师祖……”姜啸好容易缓过来了一些,趴在山涧边上将自己清理好,又施了净身术,这才低低地叫岑蓝。

岑蓝倒是有些意外他恢复得如此之快,姜啸适应各种非常人能够忍受的训练都恢复得十分快,这种卓绝天资,实在是很难不让人咂舌。

她这种速度,若是换成其他这等修为的弟子,怕是要躺上个三五天。

这才不过一个时辰,姜啸就能双目发直地寻找她的身影,扶着树干摇摇晃晃地走路了。

“我在这。”岑蓝站在他不远处,看着他东倒西歪踉踉跄跄地朝着自己走来,像个蹒跚学步的孩子,尤其是他双眼现在还视物不清,出现重影。

他走着走着就歪了,就要走到岑蓝面前的时候张开了双臂,想要抱岑蓝,结果完美地避开了岑蓝,一把抱住了岑蓝旁边的小树。

“师祖……你怎么这么硬啊……”姜啸抱着树口齿不清地说。

岑蓝:……

她没忍住勾了勾嘴唇。

勾完她又想起了什么,压了下去,回手用容天法袍,卷起正在试图啃树的姜啸,飞快地从林中掠出。

这玉韵遗府,乃是玉韵地仙死后所留,里面没有什么好东西,都被那地仙生前败得差不多。且这遗府当中有他豢养的魔犬,攻击力实在惊人,因此被加了封印做了魔犬的笼子,并不适合门派用来历练弟子,放置在这偏远的山中,无人问津。

岑蓝带着姜啸很轻易地进了遗府,危机四伏处处杀机的机关和各种看似平常但是淬毒的植物,能让最最谨慎的人都中招。

可这些东西在岑蓝的眼里都是小孩玩的玩意,还是那种恶劣的屡教不改的小孩才会玩的劣质玩具。

她缓步行走在这遗府之中,闲庭信步得犹如在自己的登极峰。魔犬繁殖力惊人,被关在这笼子里面几年,失了主人看管,大抵是闲着没事胡乱交}配,数量竟然让岑蓝也惊讶了一瞬。

这些畜生食用的是秘境本身产出的一种肉感的菌类,个个膘肥体健壮若老牛,猩红着双眼流着涎水,感知到了外人侵入,成群结队地朝着岑蓝的方向过来。

岑蓝厌恶地皱眉,可脚步也只是微微一顿,待到那些恶犬嗓子发出浑浊的呜呜声音,龇牙靠近伏地身子准备攻击的时候,岑蓝周身的威压无声荡开,距离她近一些的瞬间如凡尘的烟花般爆开,成了飞散在空中的血雾。

远一些的威胁的低吼变成哀嚎,这东西倒不算蠢物,至少知道结队行动协同攻击,见状不妙,便即刻夹着尾巴跑到了远处,然后挤在一起朝着岑蓝的方向观察。

岑蓝懒得去理这些魔犬,径直走到了玉韵地仙居住的洞府当中,里面乃是一块天然的暖玉制成,到处触手生温,不染纤尘。

所有东西都是玉制,倒是颇为雅致,玉韵地仙乃是温玉成精,许是他死去之后,没有了玉精温养,这里乍一看还算完整,却到处都是细碎的裂痕了。

不过暂且落脚倒还是差强人意,岑蓝将姜啸从袖中甩出,扔在玉床之上,他本是有些意识的,但因为头撞在了床头的玉雕之上,哼了一声就昏死过去。

在弟子们到大火乌秘境之前,她得在这里陪姜啸待上几日,稳固他新进的阶,也等焦山那位的消息。

若这几日之内焦山那位联系她,她便将姜啸送入火乌秘境再赶去,若不联系,她便等姜啸历练结束与同行弟子回门派之时,自行去一次焦山。

姜啸估计要昏睡上一阵子,就算起身,他的五感尚未完全恢复,现在出去也是被魔犬撕扯吃掉的命。

这一次可不是阵法历练,真被撕了,岑蓝也没法把他拼得完好。

因此让他休息着,岑蓝百无聊赖的在这洞府中转悠。

玉韵地仙在修真界颇有些花名,因为本身是温玉成精,也生得一副如玉般的好相貌,可实际上是个实打实的花心人渣。

修真界中的合欢宗有一半女子与他谈过情,且这狗东西男女不忌荤素全吃,修为又高,风度翩翩,与他谈情过后的痴男怨女,打不过,也属实被他哄得不生怨恨,因此他名声臭到极致,却也实在算是声名大噪。

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花东西色胆包天,在千年前修真界联手对战人间作恶的月炎地仙之时,将主意打到了岑蓝身上。

这玉韵地仙的本体是岑蓝亲手砸烂的,可惜了一块好玉。

岑蓝还记得他自诩风度地出言不逊之时,说了他洞府之中有

她看见了,但是岑蓝找到了他说的一整间屋子的好玩意,却陷入了无知和迷茫。

要知道岑蓝是个十足十的修炼痴,若不然她也不能集合百家之精,自创七情道。

她堪称修真界的活体藏书阁加法器库,可这屋子里面的许多东西,确确实实是她从未见过的。

满屋子琳琅玉器,岑蓝探测了下些许是有淬毒,但毒不是伤人害命的,而是春毒多些。

她渐渐有点看明白了,可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属实让人开眼界,她走近一个和男子……一样的陈列墙面前,有什么不该开的大门徐徐在她的面前打开了。

岑蓝不是个和玉韵一样天生的变态,可她正欲抬手毁去一切的时候,无意间打碎了一个留影玉,然后岑蓝便惊愕地看着留影跳出,犹如真人般的将他旁边奇怪形状的东西演示利用,语调轻佻挤眉弄眼,竟然是玉韵地仙本人留的影……

姜啸在温玉床上昏睡了一天一夜,岑蓝在玉韵密室待了一天一夜。

待到姜啸再度醒来的时候,一睁眼便对上了岑蓝好奇的视线。

不过他还有些头昏眼花,且腹内空荡荡的,饿得不行。

岑蓝召出了一把丹药给姜啸吃,又帮他调整好了状态。

“外面都是魔犬,很多,具体多少不知道,”岑蓝回想着她释放多少威压,以碾渣的魔犬数量和距离来推算,说,“魔犬的能力大抵和寻常宗门三境修士差不多,你如今修为对上五只以上就要跑。”

岑蓝说,“遗府当中带毒的东西很多,什么也不要乱碰,你要是真的不注意死透了,我也救不了你。待到将这遗府中的魔犬杀尽,你修为想来也足够稳固了。”

姜啸前所未有的神色凝重,一直以来他都是不要命的打法,毕竟阵法只是元神进入其中,死了有损伤,却不真的丧命。

但这一次不同,这是他真正的面对高阶魔物,死了没有重来的机会。

“我知道了师祖,打不过一定会跑的,”姜啸十分珍惜这额外历练的机会,于是说,“我现在已经恢复了,这就开始吧!”

他说着下地,岑蓝却伸手拦了他一下,“等等。”

她从袖口中拿出了两个指甲大小的玉夹子,中间被一根细细的链子连在一起。

姜啸问,“这是什么?”

岑蓝面上八风不动,并没有回答,而是伸手解开姜啸衣襟,给他把小夹子戴好。

姜啸给夹得差点叫出来,低头看了看,他根本没有见过这玩意。

实际上他何止没有见过这玩意,他的见识浅得犹如一张白纸,惊疑不定却下意识的不去忤逆岑蓝。

岑蓝欣赏了一会朱果白玉的结合,压下心中隐隐的作恶念头,一本正经道,“这个是我炼制的护心夹,能够替你抵挡致命攻击,检测你的心跳和活着的象征。”

岑蓝说,“嗯……以便我及时救你。”

姜啸顿时恍然大悟,一脸感动加感激,他毫不怀疑岑蓝说的,毕竟连小夹子的位置确实离心口很近也对得上。

于是他将衣服合拢,笑出两个甜甜的酒窝,“师祖,你真好。”

他抱住岑蓝,在她的脸上连着亲了好几次,像个啄米的小鸡。

岑蓝笑了,这回是真的笑了。

恶劣的趣味得到满足,她也不抗拒亲近了,侧头也在姜啸的脸上亲了个带响的,“去吧,好好练习。”

于是姜啸出门,水深火热的和魔犬厮杀去了。他谨记岑蓝的嘱咐,对上五只以上绝不硬拼,跑跑杀杀,站在洞府之外的险处,山石嶙峋处,左右躲避,仗着魔犬只会跳不会飞,将这处山石利用得淋漓尽致。

少年的腰身实在是足够柔韧,岑蓝在洞府之内,趴在床上看着姜啸立在不足一拳大的石尖之上,上下翻飞,手中焚魂锏砸在魔犬身上,便会引来一阵哀叫,身姿翩若惊鸿,浓黑的长发随着动作跳跃,实在是鲜活。

岑蓝微微歪头,这样看着,他确确实实是有些可爱。尤其是他在偶然间衣服剐蹭到难言的护心夹之时,表情微微一凝,接着面色也会跟着弥散出诡异,耳根薄红,微咬唇瓣,称得上秀色可餐。

她好像终于找到了他的特别之处般,兴味十足地看着他和那些魔犬厮杀。

一整天,姜啸期间两次跌下山石,落入魔犬包围。虽有轻伤,但也及时逃出来,回到洞府的结界当中自我治愈过,隔着窗子喝了岑蓝递出去的水,眉眼带笑地与她说上几句话,便心满意足地再度去同魔犬厮杀。

日落月升,姜啸杀到

战之时的必要武器。”

她说,“但是这里没有什么吃的东西,那魔犬虽肥,却是轻微带了些许毒素的,食用对身体没有好处,我随身带的丹药也所剩不多了,你只补充体力便好。”

她就给了姜啸三个药丸,姜啸不疑有他,吃了之后便又被岑蓝丢出去和魔犬对战。

“黑夜令五感降低,即便是大能修者,也不可能一丁点影响都没有,”岑蓝说,“你要练得黑夜被白天更加的灵活,这样哪怕你的对手只有那一丁点的迟疑,你都能大获全胜。”

岑蓝说的自然不是假的,但也不全是真的。姜啸练得大半夜拖着一条伤腿回来,岑蓝帮着他治愈,却没有再给他补充体力的丹药。

于是姜啸累得狠了,瘫在温玉床上,由着岑蓝以检查身体暗伤为由,又以她为他炼制了一些加强身体的小玩意为由,折腾得昏睡了过去。

岑蓝收手之后心满意足地在他身边闭眼,这一夜她是真的睡着了,虽然只睡了一个时辰,可完全失去意识和戒备的情况,还是让岑蓝在醒过来的瞬间,第一反应,便是扼住了她身边唯一的活体――姜啸的脖子!

夜还深着,遗府当中和外面的天黑天亮是一样的,现在丝毫没有光亮,甚至还能看到外面稀疏的星星。

姜啸大半夜的窒息而醒,本该惊坐而起,却一睁眼看到了近在迟尺的岑蓝,人还迷糊着,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便对着岑蓝笑出浅浅酒窝。

他抓着她的手腕摩挲了下,凑近亲吻了她的唇角。

“师祖……”

他呢喃一样,全身心的信任下,他竟然被扼着命门也很快再度睡着。

岑蓝感受到嘴角的温热,一触而离,她的手指一松,呼吸乱了一瞬。

姜啸再度睡着了,他睡着也无声无息,很乖。

岑蓝凑近他,看了好一会,那种完全失去意识又猛然惊醒的杀机,渐渐消散。

她伸手捏了捏姜啸无觉的侧脸,指尖点在他一笑起来就生出酒窝的位置,然后也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她没睡,可这种状态也很神奇,她对姜啸的戒心已经低到了一个让她匪夷所思的程度。

岑蓝仔细地分析了一下,大部分原因来自姜啸本身的弱,对她造不成威胁,小部分来自他傻,生不出什么坏心眼,另一部分来自他们屡次亲近,已经快要习惯了。

岑蓝一直闭目到第二天早上,姜啸轻手轻脚地爬起来,乖乖地在岑蓝头天夜里放在床头的布巾中拿出了三粒药,当做早饭。

出门之前他又折了回来,看了“熟睡”的岑蓝好一会,屏息在她的嘴唇处虚虚地亲了下,怕弄醒她没敢落实,这才出去继续与魔犬厮杀。

岑蓝在他走后睁开眼,眼中全无睡意,但也没有什么戒备的情绪,一片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柔软和懒散。

姜啸今天换了地方,岑蓝在洞府处看不到他了,便去了玉韵地仙的密室,在那里果然寻到了一个玉镜,她便催动灵力寻找姜啸的影子。

他在水中站着,是这遗府后山的一处瀑布下,水到腰深,他肩头血水滚落,在水中形成一小片红,又很快被流动的水冲散。

他的前后左右都是魔犬,显然陷入了重围,连水边的林中都是蛰伏的魔犬,个个弓腰伏地,只待姜啸胆敢出水,便一哄而上,将他撕扯粉碎。

哦吼,这倒是有点麻烦了。

姜啸倒还算聪明,站在水中确实是暂时的脱身之法,魔犬在水中行动被大大限制,且他们若非过热,天生不喜水,不会轻易下水与姜啸厮杀。

可这也只是暂时的缓兵之计,魔犬聚集得越来越多,再僵持一会,它们就会知道姜啸寡不敌众,要一哄而上了。

岑蓝知道姜啸进境非常快,但是见到他遭遇此种险境,也不由得来了兴致。

她将这玉镜捧着出了密室,到了内室的温玉床上盘膝而坐,看热闹。

她曾经不知多少次陷入生死局,轻松逃脱的,脱掉一层皮的,甚至去了半条命奄奄一息的也有过。

这世上或许人人生来资质不同,修炼的速度有快有慢,可有一个至少是公平的,那便是想要对战的经验丰富,能够用最小的损伤逃脱险境,靠资质和脑子都是次要,最重要是要反复地练习。

因为很多时候,危机的时刻、生死一线之间,靠的是经年日久的本能,而非脑子。

岑蓝看着这种情况,想象了一下若是自己深陷其中,两息的功夫想出了不下三种逃生方式,最简单的就是潜水离去。

岑蓝在玉镜中看着他肩头不断滚落的水珠,笑了笑,许是她亲手带他的缘故,姜啸这路子倒是有点像她了。

就算是逃,也要让对手付出血的代价。

就在岑蓝这么想的时候,玉镜中的姜啸突然动了,他迅速朝着瀑布的方向跑了几步,魔犬见他动了也跟着跑起来,还有两只直接就等不及了跳到水中,张着大嘴朝着姜啸游去。

而姜啸却没有管身后逼近的魔犬,手中焚魂锏不断地高频甩动,方向指着的是瀑布。

岑蓝神色微微的一凝,疑惑的“咦”了一声。

下一瞬,脱物化形的罡风朝着瀑布的水帘卷去,下落的水流被罡风卷在其中,半空中形成了一个十分庞大的水旋风。

岑蓝微微扬眉,以水为刃,这倒是杀伤力不小,岸边上的魔犬只要被这水旋风的水沾上,都得受伤,趁着魔犬受伤趁乱跑掉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但姜啸却没有很快将水旋风朝着魔犬推去,而是手臂甩动不停,脱物化形的罡风再起,混在了先前那水旋风之中,将那旋风扩大了一倍。

这么短时间使出了两个脱物化形,即便是修真界的各家大能长老见了,也要由衷赞一声少年可期。

但这还没完,岑蓝眼见着姜啸一个接着一个的脱物化形,生生将那溪水瀑布搅合得翻天覆地不说,他自己也借助这旋风之力自水中飞身而起,站在旋涡之上,持续地搅动。

罡风四起,已经有岸边的蒿草折断了纤瘦腰身,卷入了旋涡之中,转眼间便寻不到半点绿影,竟是被生生搅了个粉碎。

树木被罡风晃动,沙沙作响,林中岸边的魔犬发出“唔唔”的声音,它们中察觉到危险的,已经开始奔逃。

可蠢物就是蠢物,很快水旋风便越来越大,罡风四起,如同一双无形之手,将最近的魔犬生生拖入其中,哀叫未等扩散开来,便已经融为血水。

“好凶残的手段。”岑蓝叹了一声,见着那姜啸搅动的水旋风血色越来越浓,来不及逃跑的魔犬尽数被搅入其中,她兴奋地伸手摸了摸玉镜上的红旋风。

“这招式我喜欢。”和她的千刀万剐有异曲同工之妙。

岑蓝笑着露出满意的神情,而姜啸已经将四周的所有魔犬、溪水,甚至草木泥土,尽数卷入了旋风之中。

而他立在旋风之上,手持焚魂锏,衣衫被旋风的血水染红,眉目肃杀。和素日在岑蓝面前那温和羞涩的模样全然不同。

漂亮!

岑蓝惊叹于他此刻艳烈的颜色,他像一张画布,平常显得素淡无奇,但只要稍稍染上些颜色,不拘是什么,便格外的亮眼。

然而姜啸的修为到底有限,灵力耗尽之时,罡风停止,水旋风轰然崩散,血红的水从半空中倾落而下,同消耗过度昏死过去的姜啸一起,狠狠砸在了水中。

岑蓝放下玉镜,闪身出了洞府,下一瞬出现在了水边。血水被流动的溪水带得只剩下浅淡的颜色,姜啸昏死之后倒是没有呛到,顺水而下,被岑蓝以灵力截住,然后她法袍一卷,将人带回了洞府之中。

姜啸没有什么伤,只是灵力耗尽,放着不管依他现在的经脉宽度,自行补充灵力也不需太久,就能醒过来。

可岑蓝却给他注入灵力,硬是把他给弄醒了,但却没有治愈他,故意不让他恢复太多精力。

她给他塞了两个药丸,就借着看伤的借口,拉开他的衣襟查看。

“真乖。”她不由得夸赞了一句。

东西姜啸都好好地戴着呢,无论是护心夹,还是她后来她亲手穿在他脐下骗他是护住内丹的玉环,都好好地戴着。

姜啸醒过来,有些虚弱的唇色泛白,眼神迷茫了片刻,看着到岑蓝首先是笑,“师祖……我杀了好多狗。”

岑蓝点头,“我看到了。”

她说,“你虚耗太多,今天不去对战了。”

姜啸应声看着她,然后发现了她身侧一个盛满奇形怪状玉器的玉制盒子。

“这是……什么?”

姜啸虽然什么都不懂,可他见到这些东西,还有岑蓝最近给他炼制的东西,总是觉得莫名的耳热。

岑蓝面不改色道,“都是给你的好东西,我们一个个试,对你身体好的呢。”

姜啸微不可查地一僵,岑蓝给他炼制的这些小东西,确实是有用的,但寻常的时候衣料碰到,总是……很难形容。

但他的抗拒实在称不上抗拒,就差亲自上手帮忙折腾自己了。

他其实饿得很难受,到底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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