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勉将手臂撑在傅莫飘腿边，张开嘴，喝下她喂的粥。
傅莫飘再喂第二勺的时候，池勉握着她的手推回去。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那碗满满的粥很快就见了底。
空落落的肚子里有了东西，傅莫飘感觉身上舒服了不少，把碗放在床头柜上，回身靠着池勉的肩膀。
她玩着他的手指，语气郑重：“就算心情不好，也不要跟自己的胃过不去。”
她听张迁说，他从前忙起来的时候一整天不吃东西都是常事，如果不是身体素质足够强悍，早不知道进医院多少次了。
“还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池勉转移话题，自欺欺人也好，那些事情，他现在不想让它在自己的脑子里出现。
傅莫飘撇撇嘴，放开了池勉的手，从床上下去走进浴室里洗澡。
“随便吧，什么都行。”
池勉看着傅莫飘的背影消失在磨砂玻璃制成的门后，这才收回目光，垂着眸子静静坐了一会儿，起身往外面走。
在浴缸里泡了十几分钟，傅莫飘吹干头发后下去客厅里找池勉，看见他站在料理台前拌沙拉的身影，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说到一高，咱们两个还是校友呢，只不过你刚好比我大了三届，所以才没有机会见面。”
傅莫飘脸上带着浅浅的可惜。
自打进入高中校园，池勉这个名字就一直是她听到的高频词汇，只不过那个时候她对一个陌生人并不感兴趣，甚至还因为老师和同学们对他的过于神化而心生反感。
池勉的照片在光荣榜上的照片贴了好几年，她愣是没去看一眼，直到那次得见真人，她才真正在意起这个名字，从此对老师们的看法深以为然。
已经长成这个样子了，学习成绩还回回都是第一，再加上优越的家世，他哪里是像神，根本就是神！
池勉叉起一块番茄递到傅莫飘唇边，看着她吃下去，眼神幽深。
“咱们不是见过？”
不止在一高，他在清北大学也见过她一次。
那时候余美景从高台上掉下来摔伤了腿，他背她去校医院的时候在路上惊鸿一瞥一抹红影站在树下，可等他回头，那里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
池勉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后来去保卫室调监控，这才确定真的是她。
池勉把傅莫飘的移动轨迹完完整整看了一遍，直到她跟傅莫沉的身影消失在校门外。
她应该是过来找哥哥的，却不小心迷了路，所以才会在校园里一直游荡，最后在河边被匆匆赶来的傅莫沉捡回去。
“你的记忆力这么好？”
傅莫飘嚼着嘴里酸酸甜甜的小番茄，脸上十分诧异。
她还以为他早就忘了呢，毕竟已经是那么久之前的事情了，而且还只是短暂的对视了一眼。
池勉又喂了傅莫飘一块胡萝卜，他看着她皱眉把它吃完，唇边是若有似无的笑。
白色的灯光以各个角度照进他眼里，像是在他黑漆漆的瞳孔上铺了一层细碎的星光。
“因为你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