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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将军白发征夫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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巢县县城,准备外出助战的数万部队已经整装待发,在王振的允许下,将士们,正忙着和亲人决别;此时正值早春二月天气也还较冷,天空中燕子群飞来纵去,城中送别的号角声响起,加上城中一众将士正和亲人分别,这气氛,好生沉重;不过将士们的士气却是极好的,并没有痛哭,只是眼神中,多少有些黯淡。

王振也不例外,在自己府邸门口,爱妻熊彦正帮自己打理着铠甲装束,听到号角声,笑了笑,说道:“彦儿,此番出征,便是得胜,多少也要经过一番血战,看着这风景,我不禁想起了范仲淹的一首《渔家傲.秋思》正是:‘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以前虽然也有体会,但未曾有过这般大规模远征,此时的感慨,却是更深啊!”

“呵呵!你呀!别煽情了,身为主将大帅,怎么能这般婆婆妈妈的?按理说,你此时应该更想起山寨,那是故乡,感受才更深吧!”熊彦微笑着帮丈夫拍去铠甲上的灰尘,双手环抱住丈夫脖颈,轻轻吻了他一下,笑道。

“呵呵!说的倒也是!不过,还是不舍得啊!毕竟刀枪剑戟不长眼睛,万一有个好歹,不是得让你守寡?”王振嘻嘻笑了笑,吻了熊彦额头一下,故作深沉,说道:“如果家国遭受到侵犯,热血男儿必须自强才行,正是喝干一碗家乡的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呐!”

“噗嗤!”熊彦被王振逗笑了,轻锤了他一下,嗔道:“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般不正经?这话不应该是我说的么?真是的!嗯……王振哥哥,我的征夫,但彦儿我可不想做怨妇,即不能上战场帮你,好歹也得帮你管理好后方,不能让你操心才是。夫君,你在前线,可得给我争气啊!一定要完好无损的回来!”

“得嘞!”王振心中实在苦涩,还是微笑着一挥手,做出胜利的手势,笑道:“媳妇大人,孩儿他娘,你的命令,我可不敢不遵守啊!一定能完胜归来的;我父亲昨日发来一封书信,你也看了,哼哼!没想到啊!我父亲居然会答应朝廷联合抗蒙,唉!他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说到底,还是民族家国大义为重!他要去四川帮忙,和我不是一路的,可惜不能父子共同上阵杀敌;还有你爹爹,我的岳父,信中说也要出征,他们亲家俩倒是联手了,呵呵哈!还有啊!我父亲在信中说了,此战蒙古必败,蒙古大汗也要命丧四川,也不知是自信呢!还是真的算到了……”

熊彦听言沉吟了下来,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祈祷道:“老天保佑,盼望两位爹爹和我丈夫,能率领义军好汉,会同义勇军马,齐心协力,一同杀退来犯的鞑子兵,保得天下太平。”

王振听妻子言语挚诚,心下也不禁一动,双手捧起她的脸颊,轻声道:“彦儿,有你在我身后,此战必胜!”

“嗯!夫君,要努力呀!”熊彦温柔的笑了笑,轻声道。

夫妻二人自成婚以来,从未远离过,此时王振要出兵远征,二人均是不舍,此时深情对视,真想融入对方身体里,不被分离……

“爹爹!爹爹!”这时候,两道稚嫩的叫喊传来,打断了夫妻二人的美好分别时光,二人寻声望去,见声音来源,正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和儿子,王昔和王兴邦,后面还有几个侍女正追着这两个调皮的大小姐和少爷。

“爹爹!你要去打鞑子,带哥哥一起去吧!”王昔叫道。

听着话,王振和熊彦互相对望一眼,心中都已明了,定是王兴邦想和父亲一起去战场,但又不敢明说,王昔听得,仗着父亲疼她,便来此撒娇了。

“不,妹妹,别胡说!”王兴邦突然上前一步,抓住妹妹,说道:“爹爹!孩儿知道您要上战场,可是孩儿如今年纪还小,不能帮忙;以后,等我长大了,爹爹您能带我一起去吗?”

“呵呵哈!”听得这话,王振和熊彦双双笑了起来。

只有王兴邦和王昔这两个小孩儿,不知道缘由,懵懵懂懂的看着父母。

王振蹲下身子,双手轻轻按在儿子身上,轻声道:“兴邦,你是我和你娘爱情的结晶,也是我们对未来的希望与传承之物;说实话,我并不希望你快点长大,成人之后的担子,是很重的。不过呢!男子汉大丈夫,也不能逃避现实;你的未来,由你决定,我们做父母的,只不过是给你一些我们毕生的经验,决定权,还是在你;你以后若是想和爹爹一起上战场,那自然由得你!若是以后变了,我也不怪你,不过前提是——不能做什么作奸犯科的坏事!嘿嘿!不过我相信我的儿子,决不会这样,毕竟,你可是我王振的儿子,昔日一代枭雄王烈的孙子,肯定不会差到哪去!”

“爹爹——”王振刚刚将手拿开,王兴邦便叫出了声来;他年纪虽小,但却是异常的早熟,似乎听懂了王振的话语,明白了自己在父亲心中,其实是非常重要的,一点不比妹妹差,自己自己和爹爹都是男孩子,男人之间,表达感情没那么直接罢了!眼中含泪,呆呆地站着。

“咦?哥哥你哭什么?”王昔不知所以然,只是帮哥哥拭去泪水,接着又对王振道:“爹爹,你打仗时候,可要给我带一些好东西,回来陪我玩哦!”

显然,这小丫头是不知道打仗是什么意思了。

“呵呵!惜儿,这次可托你的福,咱们一家三口,就在家里帮爹爹祈祷,等着这一家之主回来,怎么样?”熊彦眼中也不知什么时候红润的起来,见得这一对儿女,笑了笑,起身走到儿女身后,双手展开,轻轻按住儿女的肩膀,微微欠身,笑道。

王振望着家人,轻轻摸了摸妻子和儿女的头,柔声笑道:“多亏有你们啊……”

身上的担子越重,肩负的越多,王振才愈发有奋斗的动力,知道自己决不能失败,已经别无选择了,唯有奋战到底,才有脸面回来见家人!才有脸面去见在山寨上的母亲和妹妹,还有同样和自己远征的两位父亲。去年除夕,王振忙于军务,没能回去,心里很是愧疚,此时想着自己亲生父母和妹妹,想必也和妻子和儿女一样,在守望着自己,期盼着凯旋的铃声……

一家四口,就这样温柔的互相对视着,眼中尽是舍不得,便是其中最不懂事的王昔,虽然和父亲胡闹惯了,此时也不知道父亲外出打仗倒底是干什么的,但也知道爹爹要出远门,自然还是不舍得,尽管和母亲还有哥哥的感情不相同,但目的总是一样的。

这时忽听得远处一声号角起,知道部队已经和亲人告别完,此时集结完毕了,自己也该走了。

王振轻轻挥了挥手,温柔的笑了笑,说道:“你们三个,可要在家等着我回来!”言毕,暗自拭去了眼中留下的泪水,翻身上马,与着一众亲兵,头也不回,绝尘而去,飞奔中,头发飘动,一缕白发飘到王振脸上,王振伸手接过,有些惊愣,不知道说什么好……

部队集结完毕,一切安排妥当,王振说了一些让人热血沸腾的话,整个部队的士气翻了一翻,那些儿女情长,总是暂时抛之脑后了;一干将领,便按照原来的计划,按各自的任务,领兵出征,分成三路,目标直向蒙古塔察儿的东路大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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