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此翻开文件，揉着眉心，忍不住探听消息。
小男孩也是刚毕业的，极为老实，看萧此一眼，凑过来压低嗓子：“不是之前做地产那个大佬吗？这次是他手下分公司，听说这次合作谈成以后，我们公司工厂能直接扩建呢。”
“这么夸张？”一个合同而已。
萧此忍不住心生疑虑，毕竟依照现在凯旋的规模看，如果真的是资金雄厚的投资人，在众多同行中，本不该选择凯旋才是。
难道是因为知道凯旋有辛知腾做靠山？
可这个消息外人不知道才对。
萧此咬着圆珠笔尾巴：“这次投资人是男是女，有什么癖好没有？”
刘海子一脸诧异看她：“姐，我们是商务部的。”
“这不是做公关习惯了吗，而且有备无患，回头你打听点消息，我们一起分享下。”
“我可不跟姐同流合污。”
萧此：“……”她现在名声已经差到这份上了吗？
刘海子想了想，又回到萧此身边，萧此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事，配合侧耳，谁料他低声嘀咕一句：“姐，你的眼线画得真的太丑了，我就没见过姑娘像你一样邋遢的。”
萧此：“……”
人事部是怎么想的，把这小子招进来商务部？要是在公关部，他这嘴巴够死百八十回了。
萧此本想怼他一句，“我这叫别具一格”但看他一脸同情自己模样，干脆话都懒得说。
刘海子是应届毕业生，毕业生什么都不好，又什么都好，不好是因为初入社会，身上浑身带刺，说两句或许心里有一万个不服气。
好是因为，一旦你说的话他听进去了，办事效率比老油条快很多。
之前刘海子对萧此打听客户的事嗤之以鼻，但隔天下午还是把基本资料拿到了萧此面前，萧此乍看到对方照片时，觉得人长得模样还算端正，三十出头，还是白手起家，后遇到贵人发展到今天，路子和辛知腾有点像。
不过是辛知腾低配版的。
接下来翻第二页，资料简单介绍了他家里情况，是离异的，小两年时间。
萧此仔细算了算，估计这男人也是个渣，事业刚起步就在外花天酒地，成立了公司立即抛弃糟糠之妻。
“不是什么好人哪，还好色。”
刘海子昨天因为和萧此连夜处理旧资料，没怎么休息好，顶着黑眼圈来到萧此身侧：“怎么说？”
“你看他眼睛，眯成这样，本来卧蚕是很美的，结果变成了油腻肥厚下眼袋，这分明是色相。”
“你还会看相？”
萧此面不改色诓孩子：“会一点。”
刘海子倒也是个实心眼的，立即把手凑到萧此面前：“姐你给看看，我能不能成为像老板那样的伟人？”
萧此忍不住拿眼睨他：“你知道我们老板是谁？”
“之前偶然听过他演讲，所以才千里迢迢来这面试的，我是他粉丝！”
他一脸真挚模样，萧此见着忍不住想笑，没想到辛知腾竟然还有小迷弟，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老板为人低调，我发现同事好像都不知道他是谁，连名字都不知道。”
“嗯，所以你也不要到处乱说。”
刘海子又往她面前凑了凑：“姐，你快给我看看，我这手相怎么样？”
萧此家是农村人，知识并不丰富，老爹更是没事喜欢看易经一类的书籍，权当解闷了，她小时后当课外书也瞄过两眼，虽没什么真本事，但多少诓人的能力还是有的，
平时骗***于心不忍，但今天刘海子一副“不给我讲点什么，就不放过你”模样，萧此还是咽了咽唾沫。
闲来无事，干脆配合装模作样一把：“呐。”她指着他掌心距离拇指最近的线：“这条是生命线，嗯，你这小孩从小身体不大好，熬夜，胃不好吧？”
刘海子一脸震惊：“对对对！”
萧此内心笑一声，现在十有九个都是这状况，又继续忽悠他：“这条是事业线，事业线有复线，你适合做兼职。”
“哦！”刘海子衣一副醍醐灌顶模样，跟着反手指了指萧此右手：“其实我也没事愿意看这些东西，古代像看相啊，现代的星座的，其实都是门统计学，挺有意思的。”
“你知道的还挺多。”
“当然了，像姐姐这条感情线有很多岛文，看来是爱情诸多不顺，一声坎坷啊。”
萧此愣了愣，忙收回手来：“胡说什么呢。”
刘海子尴尬抓了抓脖子：“我就是现学现卖的，姐姐这么……”漂亮两个字，看着萧此夸张的眼线口红，实在说不出口，琢磨片刻换成“善良。”
“姐姐人善良，会找到好归宿的。”
“什么样才是好归宿。”萧此忍不住眼神放空，正出神时，手机嗡嗡振动收到短信，低头一看，是安成欢那个要命催债的。
看来又到月中了，这个月业绩不怎么样，怕是连债都还不完。
不行，她一定要拿下这个食品投资单！
萧此惦记着客户的事，又被楚期恶整，眼见着刘海子是被自己拖累才加班的，也不好意思拉着他一起在火坑。
加班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萧此看他实在熬不住，只好先打发他会去，剩下的数据自己一点点核对，一转眼竟然到了晚上十点多。
腰酸背痛，但好在有了成效，眼见只剩下一点收尾工作，背后蓦地传来一阵脚步声。
萧此猛地回头看去，却没发现什么人影。
“谁，谁在那！？”
萧此极力让自己看上去冷静，她顺着声音来源看去，因为下班的缘故，办公室基本只留了基础照明，根本看不清角落等位置。
她刚明明听见脚步声了，可问话对方又不回答，只好随手摸起桌上瓷质摆件防身。
“是同事吗？一起加班到这个时候你就好好打声招呼，别装神弄鬼的！？捉弄人也要有个限度！”
她本不信什么鬼神一说，但怕就怕在真有人留在公司，万一对方不怀好意，自己一介女流，当真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