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来都呆在这阴暗潮湿的山洞,我憋闷得很。为云淮上仙熬的汤药很快熟了,我盛好端到云淮上仙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喝了它。”
云淮上仙许是想起我刚刚残忍手刃鬼娃娃那一幕,别过脸:“我说过我不需要你用这种手段救我。”
“可我,只要达到救你的目的就可以了,她既然认定是我的人处分她自然也是看我心情。”
“江生羡,你这一身的功力不如废了吧,保全你的心性。”
我捏住他的下巴,眼神冰冷冷地,“笑话,这一身功力是我全部,你别真把自己当个玩意。”
我不知我这一身功力从何而来,从前种种,一无所知,也无人告诉我。我这满身的邪气绝没那么简单,我经历了什么要我慢慢找寻。
“那你告诉我百年前发生了什么啊,你说了,没准我以后会收敛点。”我松开他的下巴,轻轻吹了吹汤药。
云淮上仙怔了怔,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忘尘”,像是在笑:“百年前,过去了的忘了的想起来作甚?”
我把汤药送到他薄薄的唇边,一脸严肃:“你扔了鬼娃娃烤的野鸡我且不与你计较,但你若是打翻我这汤药,就当我从没见过你这个人。江生羡不会轻易对人好,若是有你这个荣幸,最好接住不要辜负。”云淮上仙转正身子,抬起眼看着我。
“吃。”我的语气不容拒绝,他张了张嘴,我一勺一勺喂给他。
云淮上仙皱了皱眉头,“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我随口一答:“我又不是大姑娘,温柔干嘛?我这么喂你都算看得起你了,你还提要求?”看到他嘴角的药汁,我伸出手小心擦了擦,他的脸像那些美艳女子一样娇嫩得很,我不觉多捏了一下。
云淮上仙真是好福气,得我江生羡如此照顾,说出去一定让那些姑娘们红眼。
“你这汤药味道很奇怪。”
我掩嘴笑道:“上仙尝出来了吗?我在里面加了点我的口水还有蚊虫之类,都是补身子的。”
我看着他的一点点发黑,只好解释:“开个玩笑,你真是个没趣之人。”
汤药见底,我一把扔了手上碍事的药碗,拍了拍手。云淮上仙拉住我脏兮兮的衣襟,温声问我:“你喜欢开玩笑的吗?”
“也不尽是,不过像云淮上仙这样的着实很不解闷。”
“我明白了。”云淮上仙松开手,温柔地目光看得我头皮发麻,两个男人这样对视气氛好怪异。
我尴尬地笑笑,岔开话题:“这下,我们两清了,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两个词彻底拉开了我们的距离,我喜欢和他分清立场,不远不近没有伤害。
云淮上仙喃喃说道:“这才是我们的归宿,两不相欠。”他像是有些失落,这么久的相处也只是惘然一梦,非敌非友无法改变。
我不想对上他的眼睛,转过身离他远些,不是害怕一种说不出的奇怪的感受。
“我以后,不会杀你的,就算你与我为敌。”
“我……不会这么无趣了。”
“你说什么?”
“我想睡一觉,明天一同赶路。”我还想说什么,云淮上仙就闭上双眼就着石壁睡着了,我就像赏一幅画般默默地看着他,心里一瞬间无比平静。无波无澜很是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