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娴瞧了眼四周的变化，暗自心惊。
瑶妃倒是伸出广袖，指了指一侧的石桌，“本宫瞧你不像有急事的样子，不如陪本宫解解闷儿。”
秦书娴眼光错乱，但又压制住了。
人慌就会出事，这个道理她还是懂得。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后，她与瑶妃先后坐下了。
瑶妃没像她期待中那般，聊这几日的事情，甚至连提都没提，兀自在那儿倒茶。
秦书娴看着升腾的云雾，和她的茶技，心猛地跌入谷底。
这种情况不是她想见到的，秦书娴愈加忐忑了。
她不开口，秦书娴自然要抓话说。
“常听人说娘娘茶技了得，今日倒有眼福了。”秦书娴帮她摆着茶盏，任浊白的烟雾染了她的眼。
瑶妃面色不变，淡漠的说道，“都是恭维罢了。”
如此，秦书娴的话头被堵死了。
又尝试了几次，都被瑶妃短短几字堵死了。
秦书娴这下明白了，人家压根儿没闲聊的兴趣。
看出了她的意思，秦书娴也不给自己找不愉快了，挺直了腰杆儿，安静的等待。
瑶妃似乎对她的表现很满意，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茶碗中嫩绿的茶叶被泉水烫成了深绿色，随便夹起一片都冒着盈盈热气，跟从腾云驾雾的仙人那儿得来的一般。
“帮本宫摘些花来。”
秦书娴想问摘哪种花，但看她只顾忙手中的事，便聪明的摘了些身旁的递上去了。
“你来是有事相求吧。”瑶妃未接她递来的花瓣儿。
秦书娴面色一僵，“是。”在短暂挣扎后，她选择如实相告。
瑶妃抬头看了她一眼，接过了她手中的花瓣，“让本宫猜猜，跟今日之事有关？”
秦书娴愣了下，点了点头。
瑶妃笑了，如昙花一现，“本宫不理世事多年，想必你是知道的，喝了这杯茶，就回去吧。”
她将鼬里红茶盏推到秦书娴面前，兀自抿了口。
秦书娴低头看了看花茶，上面的零星茶叶跟扁舟般无从安放，“娘娘若是不理世事，就不会知道今日之事了，因为，它被皇上和皇后一块儿压下来了。”她突然抬头，对上了瑶妃失意的眸子。
瑶妃定定看了会儿，低低笑道，“你倒是个聪明的。”
“小女不止聪明，还知道瑶妃恨皇后，到了要将她挫骨扬灰的地步。”秦书娴快马加鞭，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瑶妃的脸有丝崩裂，许久后正色道，“秦书娴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在说出这句话后，只要本宫愿意便能治你死罪。”
“你不会。”秦书娴抿了口茶，眯眼道，“真香，让小女想到了五王子。”
瑶妃在片刻愣神后，又笑了只是这笑容多了些悲切。
秦书娴静静的看着，直到她收敛了笑容，才开口道，“五王子是你怀胎十月才生出的孩儿，而皇后杀了他，你当真要沉默下去吗？”
瑶妃笑容有些癫狂，眼尾的悲哀似要融成血泪，将她一贯清雅的面容撕裂。
“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