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书娴很早便醒了，也许是因为昨日黑衣人的事。
杏雨心灵手巧，不一会儿，秦书娴便穿戴整齐。一袭蝴蝶云烟罗裙，和发髻很配，将秦书娴城衬得越发高贵清雅。
“小姐，你昨日都没有休息好。”
秦书娴眼底青黑，杏雨用了比往日多的粉黛才遮掩住。
“不碍事。”秦书娴知道杏雨心疼她。
这两天还算清静，有那日教训在前，秦芷柔也不敢再来找她麻烦。
主仆二人没用早膳便出门。直接去了奴役所。
好巧不巧，正好是姬婴离迎接。他们做门厅的也都是轮流来的。
在姬婴离的带领下，她们二人进了包间。
“不知今日需要什么服务？”那天秦书娴的话姬婴离并未当真。没曾想她竟然还会来。
以为她和别人一样，都是为了他的容颜罢了。说的倒是好听，买回去也就是当做玩物一般。
“先上些吃食，小姐今日忙着出门，并未用膳。”杏雨一边倒茶，一边吩咐。
“是，马上就来。”姬婴离带上门离开。
过了一会，姬婴离便带着一位小厮端着托盘前来。
看着桌上的吃食，秦书娴甚是满意。清淡不油腻，搭配适宜，也都是她喜欢的。嘴角扬起笑意，抬眼看着姬婴离。
久久不说话，被她这么盯着，姬婴离竟然有些退缩了，不禁问道，“不知小姐可否满意？”
“嗯。”秦书娴点头，却没直言如何。“你可会看面相？”
“不，那等本事非常人所能。”姬婴离虽然有一身的硬骨头，但是品性不错，不知就是不知，并不会不懂装懂。
秦书娴再次问道，“那你可信面相之论？”
杏雨在一旁布菜，她也没有着急着用膳。
“信。”姬婴离没有迟疑。但是心里却有了警惕。担忧秦书娴在下套。
秦书娴循循善诱，“如果我说我会面相一术，你可信？”她就是要一步一步击溃姬婴离的心理防线。
不知道他曾经经历过什么，但是知晓他能把主子用渔刑致死，就足以推断他的内心是什么样的。
孤僻，傲气，固执，隐忍，希望。
一切的一切都是秦书娴需要的。
能在非人之下隐忍，等待时机反击的人，必定是有大智慧的人。上一世，姬婴离最后可是成为了富可敌国的商贾巨才。
听言，姬婴离迟疑的眼神一闪即逝。
秦书娴却毫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道，“看你面相，一身从商必有大作为。印堂高亮，饱满，是有福之人。人中无缺，贵人神助。”
姬婴离没有什么表现，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
秦书娴继续说道，“你很喜欢算盘珠一拔一合的声音吧，我也很喜欢，世间万物都在里面了。”
说到这里，姬婴离身子微微一愣，眼底有了几分动容。她是如何得知的？他自幼被教授数术一法。听着算盘声成长的他，确实很喜欢珠子碰撞发出的清脆的声音。
的确，世间万物都在里面了。她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