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染浅浅勾唇，惊喜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啊？”
苏砚和乔染认识的很早，他大她一届，有一次高考完回校宣讲的学长学姐回来给高三的她们传授学习经验时，在自由提问环节，因为当时班里也没有老师，乔染就被裴宝宝他们坑的向他提问。
那应该是三月，距离高考还剩不足一百天，少女一本正经的注视着他，一字一句的问道，“学长现在有女朋友吗？”
班级的氛围一下子被炒到了最热，全班同学都沸沸腾腾的交头接耳。
苏砚等了一会儿，场子逐渐安静下来，甚至安静的有一些诡异，座位上的每一个人都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他牵起唇角，性感的嗓音徐徐低语，“没有。”
乔染语气平平，哦了一声，就坐下了。
可能对她来说只是一次大冒险的惩罚，但苏砚看见那双如小鹿般清澈的眸子深望着自己的时候，就彻底沦陷了。
刚刚走在路上看到她的背影，就跟上了。
他低眸注视着她，低沉的嗓音淡淡的道，“我在这附近工作，刚才碰巧遇见了你，谁知道被当做尾随的变态了，闹了这一场乌龙。”
“我看你应该是想找个地方吃饭吧，要不，一起？”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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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名府。
乔染从白色的劳斯莱斯上下来时，有些踟蹰的看着亲自给她拉开车门的男人，“我们要在这里吃饭吗？”
苏砚低着头询问，“你不喜欢？”
她不好意思的问，“你请我吃饭吗？”
苏砚研究了一会儿她的表情，一双桃花眼眼角上挑，低低的笑有种轻佻的性感，嗓音更像是染着天生的蛊惑味道，“当然是我请你吃，还是说，你想请我？”
乔染连忙摇脑袋，尴尬的道，“我请不起。”
“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律师，没什么钱，自然在这里吃不起饭的。”
四季名府算得上是A市的顶级餐厅，人均五位数，乔染自然不可能大手一挥在这里吃饭。
虽然她买不起豪车，但常识跟认知能力还在，这辆跑车是劳斯莱斯的限量版，四千多万，苏砚估计是很富的富二代，全身都散发着一股贵公子的味道，几分纨绔，几分温柔，还有几分风流。
以前她只以为他是个平平无奇的富二代，和她一样，没想到A市的富二代和云城的富二代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苏砚很绅士的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这是我朋友家开的，不要钱，你放心吃。”
乔染想了想她的那些朋友，一个个又穷有扣，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是什么样的朋友，可以介绍给我认识吗？”
“我也想拥有同款朋友！”
“……”
落座后，乔染低头看菜单。
她翻看了半天都没点，因为看什么都觉得贵，不太好意思，抿着唇准备让苏砚来点，可一抬头，就毫无防备的撞进了正目不转睛深深盯着她看的眼睛里。
那眼眸，太深太深，深得探不见底，又好似藏着无数的内容。
她心口一跳，手指紧了紧，头皮略略的发麻着，慌乱的就避开了他的眼睛。
苏砚眸色一暗，语气寻常的低笑着问，“想吃什么，还是这儿的东西你都不爱吃？”
“没有没有，”乔染重新看他，斯斯文文的合上菜单，“我不知道什么好吃，既然这是你朋友家的餐厅，那你来点吧。”
苏砚没有推辞，含笑点了点头，“好。”
乔染磨蹭了半天，换了他来点几乎是不到一分钟就点好了，因为他根本没看菜单，娴熟而不紧不慢的报了一串名字。
末了，又点了一瓶香槟。
苏砚端起一旁还在冒着氤氲茶香的茶杯，似不经意般的问道，“你现在在A市工作？”
乔染点头。
“我也在A市生活，以后有事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哦，好的。”
苏砚眼睛里浮动着深深浅浅的晦暗情绪，“冒昧的问一句，你现在单身吗？”
乔染看了他一眼，慌忙的端起茶杯就低头喝茶。
她暗忖，他不会……喜欢她吧？
小口小口的喝了小半杯茶后，她才握着茶杯，低头盯着茶水的水面道，“不是。”
苏砚手指一顿，随即又恢复正常，唇角牵出笑弧，“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你当时就是这么问我的。”
“怎么，想起来了？”
乔染松了一口气，她刚才还自恋的以为苏砚喜欢自己。
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那个尴尬的场面，她又不好意思的道，“我当时玩大冒险输了，才问的，不是故意为难你的。”
他唇角牵出笑弧，声音里不自觉沾了点点宠溺，“我知道，18岁的少年都有这种恶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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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砚点了香槟，乔染本来是不打算喝酒的，毕竟喝酒误事，跟个男人喝酒总是不太妥。
等她委婉的表达出这层意思时，苏砚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介意，“本来点着就只是为了吃饭的时候吃点助兴，你不想喝就不喝了。”
这么一说弄的乔染倒是不好意思了，她又不好意思的道，“那我……意思意思的喝一点点？”
“嗯，那就一点点。”
苏砚给她倒了小半杯，乔染在他的目光下端起来秀气的喝了一口。
她酌了酌，砸吧砸吧了一会儿，低头又喝了一口，就这么慢慢的把一杯酒都喝完了。
乔染握着酒杯，朝他笑，小声的道，“这个酒蛮好喝的……”
苏砚无奈中带着几分宠溺，拿着酒瓶又亲自给她倒了小半杯，“多吃饭菜，酒喝一点就好了，空腹喝酒不好。”
她接过酒杯，小抿了一口，就放下来拾起筷子夹菜吃。
也许是饿了，也许是跟苏砚相处让她觉得心情不错，她觉得这家餐厅的饭菜甚是好吃，一边心满意足的吃着，一边赞不绝口的夸赞，软软糯糯的道，“嗯……你们家的餐厅酒很好喝，饭菜的味道也特别好。”
“你喜欢我随时陪你来，”苏砚几乎是顺口就接了这么一句话，顿了半秒后又自然的加了一句，“或者我跟我朋友打个招呼，随时接待你。”
乔染笑得乐不可支，“你不怕被我吃穷吗，我很能吃的。”
苏砚跟着她笑，“想吃穷我，你这志向就有点太大了。”
“……”
苏砚没想到她这么喜欢喝酒，一瓶香槟被她断断续续的喝完了，这还不够，她又带着三分醉意软软的朝他撒娇，“我还想喝……”
他一下没招架住，又顺着她的意思再点了一瓶。
这酒喝完，她多少有了醉意，乔染还要，他是怎么都不肯给了。
喝第一杯，是给苏砚面子。
喝第一瓶，是纯粹觉得这酒的味道不错。
喝完第一瓶，就是醉意渐渐涌上，带出了压在心底的伤心事。
她脑海里不断的想起咖啡厅里面的顾希和安岚，还有自己怎么都打不通的电话，心情更糟了。
苏砚坐到她的身边，问服务生要了一杯醒酒茶，虽然没什么立竿见影的效果，但聊胜于无。
喝完醒酒茶之后，他问她要了地址，便送她回家。
正在和客户吃饭的穆北陵看到这一幕，默默的拍下了照片，发给了顾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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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希看到照片后，一个人开车来她公寓里找她。
之前乔染告诉了他自己公寓的密码，很顺利的进入。
推门进入卧室，她抱着被子睡得正沉。
她白皙无暇的脸蛋上还染着一层薄红，迷离出几分天成而不自知的妩媚味道。
很少穿裙子的她今天穿的这条微蓝色的一字领过膝裙，没戴任何的首饰，显得很素净，只有恰到好处突起的锁骨添了几分性感。
可即便如此，她身上也还是透出一种可怜跟孤独感。
顾希想起下午打的没被接通的电话，伸出手，毫不怜惜的掐着她的脸蛋，冷沉沉的道，“乔染，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酒醉的睡总比平常睡得深，乔染蹙着眉头就去推那只捏疼了自己的手，可推了几下非但没有用，反而越来越用力了，疼的她迷迷糊糊就睁开了眼睛。
她软着嗓子委委屈屈的道，“好疼……你干什么掐我？”
回应她的是嗤嗤的不屑冷笑。
酒精刺激着大脑，乔染怒道，“我说不准再掐了！”
男人漫不经心，“不准，你怎么个不准法？嗯？”
乔染恼的就是他这副气定神闲尔等都是奴才的臭屁模样，偏过头抓住男人的手臂，一口就咬在了男人的手腕上。
顾希眉头都没皱，他低头就这么看着她，连身形都没动一下，懒懒凉凉的道，“你喜欢咬就咬，一次性咬个够，咬完了我跟你算总账。”
最后一句话话锋徒然一转，整个阴测森寒了起来。
吓得乔染一哆嗦，赶紧了就松开了，末了还不忘给他擦擦，只是去擦的时候才想起没东西，于是她扯过自己的裙摆，去抹男人被她咬出齿印的地方。
一靠近，顾希就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酒味，他的脸色悠的变了，眼睛暗沉沉，声音也逼仄迫人，“乔染，这酒谁给你喝的。”
被折腾的酒也醒了大半，乔染看着他脸上的怒意，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她唇上勾勒出了几分寡淡的笑意，“顾希，你在质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