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疼得脸色惨白,露出惊恐之色:“你想干什么?!”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墨沉轻蔑笑笑,将箭矢往出抽,对方那里能够经受得住这架势,捂着伤口连滚带爬的向后挪,招呼身边人赶紧保护他:
“别让她过来碰我!!”
墨沉收了笑意。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倒在地上的男人,眼神中的冷意看得人毛骨悚然:“怕什么?”
周遭人不禁打了个寒颤,挤上来隔绝掉了她的视线,生怕她对他们副将做点什么:
“那个……姑娘,您有什么事儿咱们好好说,咱这样,他这身上又受了伤,再加上咱们也都是一起的,何必呢?”
“现在开始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了?”墨沉嘴角轻勾,缓声道:
“你们之前在想什么呢?”
对方表情一僵。
“对我们的士兵带反复刁难,还伤了我们左副将,现在轮到你们自己了,反而开始讲理行起来了?”
她意兴阑珊:“本将还以为,你们在做这件事情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不过就是愿赌服输,还没有比完呢,一个大男人娇气着,多无聊啊。”
说着,她直接拨开眼前人,冲着地上的男人:“怎么样,还想比吗。”
“不比了,不比了。”对方忙不迭的冲着她摆摆手,惊恐道:
“我真不行了,苏副将,是我不好,我输了,也是我错了,不该那样做,行吗?”
“呵。”墨沉微微昂首,神色鄙夷:“你认错倒挺快的,既然如此,那我也是不能不仁慈,去把大夫找过来,只是你在大夫来这儿的期间,暂时先在地上躺着吧。”
“……在地上?”众人不敢置信。
“是啊,刚才我们的人不也在地上躺着呢吗?现在换做你们在这里待着应该不成问题。”
墨沉将弓箭收好,反问地上躺尸的家伙:“怎么样?没问题吧?”
谁敢说有问题啊。
“没有没有没有。”对方摇头如捣蒜:“没有问题。”
她没再说话,转身回房,却见李在渊站在门口双手抱怀,饶有兴致的睨着她:
“你是打得准在手下留情,还是凑巧擦了他的脸?”
墨沉挑眉,只看了他一眼:“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咱们左副将的胳膊已经抱住了,而对面显然不会有那么幸运。”
李在渊讶然,跟着笑了:
“你和寻常女子不同,倒是下手狠毒。”
“倒也不是,我讲究因果,就像是他们在这里对我们下手一样,他们也应该受到同样的报应才是,该做的,我一样不会少。”
她将弓箭交给李在渊:“只是可能会给李将军惹一些麻烦,到时候,就劳烦李将军站在我这个阵营里面了。”
李在渊接过她递来的弓箭,冰冷的弓身因为她手中的温度而变得温暖,他挑起眉,看向墨沉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深意。
☆
果然如她猜想的那样,她们惹了麻烦。
或者说,是慕辰深一举将她们告到了皇帝面前,说他们故意虐待士兵,还起内讧,挑拨离间,将所有本应该慕辰深这边承担的罪名一股脑的推到了墨沉的身上。
墨沉跪在大殿中央,斜了一言站在皇帝身板趾高气昂的慕辰深。
帝王头戴冕旒,金珠儿垂着,看不见他的表情,倒是能够感觉到一股威严倾压而下:
“三王爷所说,可属实?”
墨沉微微昂首:“回皇上,属实,却也不属实。”
慕辰深冷笑:“还敢说不属实,所所人都亲眼看见你伤害了本王的副将,你还敢在这里狡辩,身为一个妇人还敢撒谎!!你知道不知道欺君之罪可是要灭九族的!!”
慕辰深说完,义愤填膺走到大殿中央屈膝下跪:
“皇上儿臣请求惩罚此人,应当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若置之不顾,咱们的国家岂不是会受此影响?!军营断断不能被这样的风气所带坏!!”
帝王眯了眯眼,觉得倒也是可以:
“苏副将,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若是没有异议的话,那就即刻执行。”
墨沉不慌不忙:“微臣想要跟王爷核对一下,此事,到底是谁对谁错。首先,我想知道,我到底错在了哪里?”
慕辰深荒谬的瞧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还好意思来问我?”
他冷笑:“那我就一件件指给你看,让你知道,你到底错在哪儿?
第一,你耽误了我左副将的治疗时间,甚至还要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躺在地上。
第二,你不顾我们副将是否答应就擅自与他比赛,甚至还故意伤害他,你嘴上说不是故意,但是否故意,只有你自己心里知道。
第三,你身为妇人见到自己的手下受伤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跑去比赛,实际上不过就是宣泄你自己个人的不满情绪,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每一个字仿佛都给她钉在了架子上,毫无反驳之力。
墨沉勾唇:“那你您说的这些可有人证?”
对方斩钉截铁的回答:“当然,本王手底下的每一个人都是本王的人证,所有人都能指控你当时都做了什么!”
墨沉挑起眉梢,饶有兴致的睨向慕辰深:
“那好,现在就轮到我来说了,首先是王爷您的人主动在先,我的手下并无与您的副将有切磋的心思,是他们故意挑衅。在军营里面,擅自切磋一事,轻则受军法处置,纵则将赶出军营这件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慕辰深一怔。
她继续道:
“既然你的副将可以先挑衅我们家的,那为什么我们家的不能收拾你们家的呢?大家是一家人,又是平辈,又没有任何的阶级牵制,两个副将人人平等。但要论资历的话,还得叫我们军营的一声前辈。
如今我可以接受这次处罚,但是您管教不严,您也该受这次的处罚,这样才算是平等。”
慕辰深震惊不已:“我可是王爷,你竟然敢让我受处罚!”
墨沉干脆无视他,转而看向皇帝:
“自古以来,先撩者贱,是他们先挑衅了我们那儿的军官,甚至还让他躺在地上,没有人叫大夫,耽误了就医时间,若不是我们副将命大的话,只怕是现在那右臂已经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