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残冲进皇宫,没有受到多大的阻挠。
看来月朗已经把兵力全部调入了前方,今日便是决一胜负的时刻。
来到御书房前,伸手推开了门。月皇身边随侍的老太监刚想嚷嚷着是谁这么无礼时,转身一见竟是九王爷,当即便闭了嘴。
“哎哟,九王爷啊,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赶紧先回府去吧。这几天皇宫不太平,你还是不要沾进来的好啊。”
老太监跟随月皇多年,对月皇的心意很是了解。知道当初发生的一切,也知道月皇并不是故意对月残视而不见。
月残摇了摇头,起步走到软榻边。待看见榻上之人已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形时,心中一阵不忍。轻轻唤道:“父皇。。。。。。”
月皇睁开眼,瞧见是月残,安慰的微笑着。“呵呵,是月儿啊。”
月残心中一惊,父皇怎的知道这个称呼?除了母妃之外,该是没人知道和唤他这个名字的啊。
月皇了然的摇摇头,握住月残的手,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你的母妃性子倔,其实打从娶皇后的那日起,我便看上了你的母妃。她虽是一名随嫁丫鬟,但却和皇后情同姐妹。知书达理,记得听皇后说过,她家原本是一大户人家,家道中落,才落得个凄惨下场。她懂事理,甘愿卖身为奴为婢,之后随着皇后嫁入了皇宫。
说是酒醉失态,实则有些不然了。我对你母妃早有情意,何来失态。只怪我为了一己私欲,生生毁了你母妃的一生啊。
我知道她怨我,恨我。但我不后悔。就算用了些什么逼得她就范,我也甘愿做个小人。情这一字害人不浅,枉我堂堂一国之君,却连个女人的心都留不下。
你母妃一直念着家乡的那位青梅竹马之人,常常梦里会唤着他的名。每当她一出神,我就知道她是在思念他了。我故意忽视之,故意装作不懂。其实我反而希望她能瞒着我,骗着我。却不想每每问起时,她总是说得那般直白。说得让我愤怒不已。
她怀了你时,心情更是不好。一度想到寻短见。我日夜派人轮流照顾她。可即使如此,她依然不领情,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一心只想着那个教书的男子。我一气之下,便犯下了与你母妃彻底决裂的错。
说到此,月皇猛的一阵咳嗽。月残轻轻帮他拍着背,顺着气。月皇挥了挥手,继续道:“我杀了他。没错,是我派人杀了他!我要你母妃彻底断了对他的念头,以后可以死心塌地的跟在我身边。谁知道你母妃表面看似柔弱,实则性子刚烈。不知从哪得知了此事,竟然想毁了你!跟疯了一般,说杀人偿命。说要拿你的命来赔偿那男子的性命!”
你是我的骨肉,我和她的亲骨肉!!她竟也狠得下心!我这才发下毒誓,此生不会见你一面,拿这个誓言,换的你母妃平安把你生下!
我不能见你,而自你母妃去世后,每每想到你,我更是一股彻骨的疼痛。以至到后来,我反而想避开你,以此来回避那些鲜血累累的伤疤。
月皇说着说着,眼眸原本闪烁的微光,也渐渐的暗淡了下来。
深深的注视着月残,似乎连说话也没了力气。
孩子。。。。。。对不起。。。。。。
撑着最后一股力,凑到月残耳边,开口道:“快走!你大哥这会怕是已打进宫里来了,老四不会放过他的。我原本想让你缓和着两方势力,如今看来已然没用了。老四的狠绝远胜于我,是个做皇帝的料子。我枕头下有一封诏书,可以保的你日后周全,拿着诏书快走!”
月残眼眸闪烁,摇了摇头。不肯离去。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老太监也过来帮忙顺着气。月皇手指颤抖着,催促着月残。
“如果你。。。。。你还。。。。还想继续留在帝都。。就。。。。就拿着诏书保命。。。。。如果。。。。你是想离。。。。离开帝都。。。。就把诏书给你的大哥。。。。。他。。。。他毕竟也是我的孩子。。。。。。我也不希望他有事。。。。。。。”
眼眸里最后一抹亮光消失,月皇咳出一口血后,再也没了生息。
老太监扑嗵一声跪下,哭泣的无声。月残也是跪了下来,满脸悲切。
片刻后,老太监从月皇的枕头拿出一封诏书递给月残,开口道:“九王爷,你还是快走吧。别想着出去劝和。以大皇子的脾气,他是不会听进去的。而四皇子也不是善类,他如果下了决心,一般人绝对无法动摇。大皇子要是战败,就算有你手中这封诏书,四皇子也会无视,定不会留下他的命。所以你还是拿着诏书离去吧。不要掺和这趟浑水,帝都不是安宁之地,你的心愿也该了了,去你想去的地方,去找你想相伴一生的人吧。”
月残还在犹豫,老太监却拽着他走出门外。依依不舍的望着软榻上逝去的人,月残心中一片沉重。
刚走出御书房外,便见一小太监鬼鬼祟祟的模样朝这张望。老太监眼尖,厉声道:“你干嘛呢!”
那小太监吓了一跳,急忙跑开,从怀里掏出一物,点燃了扔向空中。
老太监一看,暗叫一声不好!月皇驾崩的消息此刻绝不能外露,这下大事不妙了!
月残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挣脱开老太监的手,施展轻功向宫门飞去。
“陈公公,你的好意月残心领了。可是月残不愿见自家兄弟相残,对不起了。”
。。。。。。。
半空想起一阵响,月落看见暗号。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挥鞭指向宫门之上的月朗,嚣张道:“老头子已经驾崩了,如今看谁还拦得住我!”
语毕,挥手间,伸手将士便齐齐冲进宫门。
月朗鄙夷淡笑,“真是找死!本想留你一条命,可你偏偏不识好歹。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身旁阿步了然点头,取下背后弯弓,对准那率先冲来的一将士的头颅处,松手便是一箭。箭法精准,当即射穿了那将士的脑袋。
这一箭像是信号一般,霎时间,从宫门内涌出一大批的士兵。双方兵力相当。当即便打的激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