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容我仔细想一想。”金贵上仙遗留在飞升令牌中的灵念如此道。
这时，穆乘风体内司金鼎中的灰老人再次传来秘密灵念：“主人，飞升令牌和飞升者的本命虚光界球通心，并非为了掌控飞升者的本命虚光界球，并非为了夺取飞升者的本命虚光界球，而是为了准确判断飞升者的真正实力！如果飞升者的通界期具体功法没有修炼到通心阶段，飞升令牌和飞升者的本命虚光界球相互沟通之后，自然发现不了界灵，也就无法做到真正的通心，飞升令牌的炼化行为就会立即强行中断，甚至撤销。这是为了保护飞升者的。道理很简单，顶级上仙飞升大考时，都有那么高的失败率，还不是顶级上仙的飞升者，那就铁定没有成功的希望，唯一的结局就是神形俱灭。所以啊，炼化飞升令牌的要求当中，就有一条，炼化者必须是顶级上仙……”
“如此说来，所谓通心，仅仅是炼化者允许飞升令牌与本命虚光界球的界灵进行沟通，绝对不是为了促成飞升令牌掌控本命虚光界球，绝对不会解除本命虚光界球的防护手段。”
“主人，正是如此！”
“飞升令牌中遗留的前任飞升者的灵念，他告诉我的信息中包含某些错误喽？”
“主人，老仆确认无误，他对炼化飞升令牌中的通心的理解，是错误的，危害巨大。”
“如果按照他的理解去应对，飞升成功的几率会有多大？”
灰老人迟疑了片刻，然后十分肯定地答复：“主人，老仆可以肯定，任何顶级上仙按照那样的理解去应对飞升大考，毫无疑问，都会失败，不一定都会身死魂灭，但本命虚光界球是无法幸存的，也就是说，那样的飞升失败者无论活得多么久，再也不能飞升仙界了！”
“是啊，本命虚光界球都毁坏了，即便今后再怎么继续炼化飞升令牌，也无法通心了，因为无心可通了！无法通心，飞升令牌都不能炼化成功，自然……哎，不对呀，不是说只要拥有飞升令牌，不管是否炼化，都会接受飞升……嗨，是接受飞升，并不是说就能成功。”
“对了，主人，您最后还是理清正确的思路来了。顶级上仙一旦失去了本命虚光界球，连上仙都不算了，怎么可能飞升成功？而且，老仆还要告诉主人，上仙一旦失去了本命虚光界球，再怎么努力，也无法重新变成上仙了，不管他是谁，不管他以前多么厉害，他的修仙之路已经彻底地断掉了！”
“感谢灰老人！看来啊，接受了前任灵念，不见得都是好事情啊。”
“主人不必谢老仆，老仆只希望主人一切顺利如意！是的，得到飞升令牌的不一定水平就高，要不然飞升淘汰率总是那么高呢。另外，有一件事情，老仆不知该说不该说……”
“你说吧，不要有什么顾虑，只要是真实的，只要为了我好。”
“主人，老仆猜测这位金贵上仙，或许在经历最后的飞升大考时，已经失败了。”
“为什么这么说？”穆乘风吃了一惊，有些紧张地秘密传念询问。
“主人想一想啊，关于通心的理解，如果金贵上仙说给主人您的，既是他的真实看法，也是他当初炼化飞升令牌的真实做法，那他就无法通过最后的飞升大考！因为他的那种理解是错误的，那种做法自然也是错误的，而在飞升大考之时，对飞升者本命虚光界球的考验又是至关重要的！在至关重要的场合犯了那等大错误，他实在没有道理能够飞升成功！”
穆乘风接受灰老人暗中所传的灵念之时，非常认真，没有一丝一毫的分心。把有关灵念接受完毕之后，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后来甚至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约莫一个小时（风发大陆的完整一天也是二十四小时，不过这里的一个小时可比地球的小时长了很多，相当于地球的十个小时）之后，穆乘风猛然睁开了双眼，继续暗中传念给灰老人：“你是说，真正的金贵上仙已经身死魂灭了，死在真正的飞升大考中了，而飞升令牌中的这缕灵念只是金贵上仙当初炼化令牌成功之后专门留下的，如今就连这缕灵念本身，也不知道其主体早就已经灭亡了。是这样吗？”
“老仆敢下断言，正是主人说的这样！”灰老人这次没有迟疑，立即斩钉截铁做了答。
“可飞升令牌中的这缕灵念，知道当年给我留了一些什么物品啊。他为什么不把那些留给我的物品随身带到真正的仙界去使用呢？另外，锁灵储物镯，我感觉是比较好的宝物啊，在真正的仙界也能正常使用，他没必要留给我这样的一个毫不知情也毫不相干的陌生仙人嘛！难道他自知飞升必死，所以提前留给我了？可是，从他留下的自传来看，他对飞升成功充满了较强的自信，有关情绪也很坦然！他的自传中还透露了一个事实，他已经成功通过了飞升考验中的体劫、魂劫和环境劫，只剩下最后的飞升大劫了！”
“主人，飞升令牌中的灵念，不仅对通心的理解是错误的，恐怕对于飞升中利用宝物的问题也没搞清楚。他以为飞升中不能利用宝物，他以为把宝物带在身上飞升时可能对宝物造成毁坏，所以他提前把宝物留了下来，都藏在锁灵储物镯中了。如果他当年飞升成功，主人您后来就不会得到那些物品，都会被他收走的。正因为他最后接受飞升大劫时失败了，主人您后来才能得到那些物品。主人您把他前后的话语，以及所谓的自传，联系起来看，一定会明白他当年的状况。”
“哪怕飞升者身死魂灭，原飞升令牌中的灵念也能继续幸存吗？”
“这是必然的！炼化飞升令牌成功之后，炼化者就再也不能对原飞升令牌进行任何炼化操作了，不管炼化者最后飞升失败还是飞升成功，都不能再次对原飞升令牌进行任何有效的操作！”
无论是在尘沙星界，还是在魔堡星界，或者在祖星地球，有关飞升令牌的炼化和实际飞升情况的信息，相比其它修仙情况来说，都是最少的，不仅少，其中许多信息更是模糊不清的。普通仙人修炼到顶级上仙的几率很小，顶级上仙能够得到飞升令牌的几率更小，得到飞升令牌之后能够合理选择能够正确炼化飞升令牌的几率还要小一些，正确炼化飞升令牌之后又能成功飞升仙界的顶级上仙那就更是少之又少。一连串的情况都是小概率事件，所以啊，拥有正确炼化飞升令牌的知识简直就像撞大运，最后能够飞升成功的飞升者就更是幸运儿。
穆乘风的确撞了大运，能够博览群典，能够积少成多，拥有了能够做出合理判断的知识和经验，还拥有了灰老人这种经历极其丰富的可靠指点者。
在飞升令牌中的遗留灵念、穆乘风的现有智慧和灰老人的指点这三者之间，穆乘风当然更相信自身的现有智慧和灰老人的指点。如果在他的现有智慧和灰老人的指点之间再做一次选择，恐怕没有办法，他就得选择相信灰老人的指点，舍弃他的现有智慧了。
话说回来，相信灰老人的指点，其实是相信他自身现有智慧的深化版，毕竟灰老人是被他用早先的智慧牢牢地控制起来的，也是被他用早先和现有的智慧判断和验证过可靠性的。
“好吧，我明白了。”穆乘风颇为艰难地向灰老人传去秘密灵念。
随后，穆乘风继续询问金贵上仙的遗留灵念，或者说继续询问那道残念更加合适一些：“前辈，晚辈请求您，请求您认真地告诉晚辈，您对于通心的理解是不是错了？飞升中当真不能利用任何宝物吗？如果您把通心理解错了，实际飞升大考中的应对就必然错了，那前辈您在飞升大考中就危险了！如果您认为在飞升大考中，一切宝物都不能利用，那就必然事先把宝物收藏在飞升绝地，飞升成功后再把宝物取走，可事实上，晚辈取到了前辈的宝物！”
“别打扰我！老夫我还没有想通所谓的通心呢！”
“通心……”穆乘风把灰老人告诉他的理解，简明扼要地传给金贵上仙的残念。
“哈哈哈哈……”接受了穆乘风所传灵念的金贵残念，数息之后突然爆发出大笑，“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你说得对，我的理解出了偏差，出了偏差呀！啊不，不是出了偏差，是出了严重错误！啊我，啊，我当年的飞升……小伙子，我死了吗？！我真死了吗？！”
“前辈，我估计……晚辈认为您肯定飞升成功了！”发现金贵残念有些狂乱，有些失去理智的迹象，穆乘风无奈了，只好传去了违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