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抱着小丑怪钻进树洞，捡起木材搭起小柴堆点燃，探进洞口的触须被火堆拦截在外。
千足兽安分了三年，今天怎么会暴动？
乌白百思不解，怀疑的目光投向霍天：“除了火和人语，你还教了它们什么？”
霍天耸肩摇头，扭头看向洞外，天色渐渐变成了灰蓝，即将天亮。
“千足兽在达瓦丹是什么物种？”
霍天盯着乌白，心想负点能达100的生物，是怎样历害的角色。
“就是一软体动物，平时很温驯，生长在沙下，属于地下物种。今天的情况是例外。”
乌白盯着火堆，捡起木棍丢进去，噼里啪啦燃起一串光星，抽出一根照着霍天的脸：“你怎么知道水源附近有那边的人？……我的意思，是指那些‘恶魔’。”
“男人的第六感。”霍天耸肩，“我承认我很帅，但是……火把可以拿远点不？脸烤的疼。”
“……”
乌白放下火把，洞内陷入了沉默。
环手抱着膝盖，乌白朝后靠着树根，仰面看着洞顶：“千足兽，这一次，怕是有去无回。”
“那些人是？”霍天听出一些意思，抬手指了指洞外，“来抓千足兽的？”
“嗯”乌白扭头看着他，“给你十分钟，想知道什么就问。能告诉的，我尽量。”
霍天指了指怀里的小丑怪，“它们，在达瓦丹充当的是什么身份？”
“阿格尔使徒子，我的职位之下。”
乌白看了一眼小丑怪，继续道：“生灵尸体回收的执行者之一。达瓦丹没有腐生菌种，我们充当它们的角色。”
“它们也是遗留在四号区的……实验品。”
“试验品！”霍天身体一僵，怀里小丑怪明显的哆嗦了一下，紧紧靠着霍天。
“我只能告诉你大概，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沉默片刻，霍天还是憋出了一句话：“……那你是人类？还是？”
“那个……对不起，这个问题可以不回答”，霍天吸了一口气，看向乌白的眼睛，对方眼里一晃而过的伤感让霍天哑言，忙转移开话题，
“嗯，那个，你平时在达瓦丹喜欢干什么？”
“比如采花、打猎啦之类的。”
“你慌什么？……我不是人类……只是其中一个成功的例子。”乌白苦笑，“对我那么感兴趣？”
“有点”霍天点头，“好奇。”
“直接告诉你也无妨，达瓦丹，就是一个试验场。复制地球生物的试验场。”
乌白拨弄着火堆，“达瓦丹，隶属于圣马利亚帝国。这里，是天堂，也是地狱。”
“圣马利亚帝国？”霍天太阳穴一抽，达瓦丹竟然不是单独的世界！
“嗯，水源边的那些人，就来自帝国生物研究学院。达瓦丹是它建造的生物实验场，你见到的生物，多是来自地球。”
“帝国也处在中介场间？”霍天挪了挪位置，靠近乌白，神情惊愕急切。
“我们不叫它中介场，我们叫它重渊，以前是七国独立，后来统一了，叫圣马利亚。达瓦丹处在圣马利亚边沿，分八个区，我们所在的，是四号实验区。”
霍天拧眉，“是地球发达，还是圣马利亚？”
“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圣马利亚。不过人类的飞速发展让它有了顾忌。”
“……你能进来，和你身体里的那个玩意儿脱不了干系，它，原本就属于达瓦丹。”
乌白抬起手里木棍指了指霍天的心脏，“它在那里寄居，对吧。我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霍天皱眉，抬手摸着自己的心脏位置，“什么在这里寄居？”
“……”乌白盯着霍天疑惑的眼睛，摇头轻笑道：“没什么，当我没说。”
“喂，别吊人胃口啊。”
“十分钟到了。”
乌白闭口不言。
霍天脑袋仁儿发疼。
轰隆轰隆的声响自地下传过，树根盘踞的洞上部漏下阵阵黄沙，沉默的尖嚎在西南方向响起，
“嗝嗝…嗝嗝。”
洞内一个两个脑袋从黄沙下钻出，丑怪从地下爬起，小丑怪朝着龅牙怀里奔过去。
乌白睁开眼睛，看着旁侧龅牙，“千足兽被他们带走了？”
龅牙点头，躬身将手里拿着的木筒递给乌白。
拿出内里纸张，乌白展开浏览一遍，“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记住达瓦丹的规矩。”
龅牙拉着小丑怪朝着霍天和乌白坐着的位置跪下，郑重的磕了一记响头，“嗝嗝。”双手摊开起誓。
霍天起身，将龅牙和小丑怪扶起，小丑怪抓着树根跪地不起，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乌白，“嗝嗝嗝。”
“他暂时可以留在达瓦丹，但是，必须和你们生活在一起。伤好后，就走！”
“嗝嗝！”
小丑怪向前，拉着乌白衣袖，摇头。
乌白按着小丑怪的肩膀，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我之前是说过留他在达瓦丹，但是你看见了！千足兽被抓走！他们没有遗忘这里，他是人类，在达瓦丹被发现是早晚的事情！”
“戈戈！你是阿格尔使徒子的希望，别拿家族生死当儿戏。”
乌白扭头看向霍天：
“即使姐姐之前救了你，但是，达瓦丹现在的状况留不得人类，伤好后，自己离开！”
“好。”
霍天一口答应，撑地起身，招手唤小丑怪过去，抬手摸了摸对方脑袋，“早晚，我都是要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