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多么疯狂的一个科学家？”葛冰目瞪口呆地说道。
郭主任叹了口气，“是啊，就在这个试验进行的第四年，江黎他认为其他协助他一起做试验的教授有些碍手碍脚的，就自己专门挑选了一批人进行试验。你们知道，如果克隆技术真的被那么完善地研究出来了，那么真的可以说是造福了人类，上头由于急于求成，所以就答应了江黎那么任性的要求。”
林珏翘着二郎腿，右手捂着嘴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葛冰此时大致知道了事情的全过程，没想到记忆中的那个自己，竟然是这个天才一般存在的科学家——江黎。
“那么，克隆人的事情，是怎么发现的？”林珏支吾道。
郭主任缓缓地打开了一旁一个上锁的抽屉，拿出了一份实验报告。这份实验报告的纸张已经开始泛黄，甚至还犹豫潮湿生了一点霉菌。他拿着这份报告说道：“这份报告，是当年例行检查的时候做的，林珏在做完金丝猴的克隆试验后，下一个样本选择了黑猩猩。然而报告中显示江黎做的克隆样本各项参数与预计不符合，领导们最终也感到了不对劲，开始对他的实验惊醒了调查。哼~没想到……”
他顿了顿，“他竟然在试验中，利用黑猩猩的母体来培育他所研制的克隆人。”
葛冰倒吸了一口凉气，脑海中似乎已经架构出了当时那副场景。他咽了一口唾沫之后问道：“所以……他被驱逐了吗？”
郭主任挑了挑眉，有些惊讶地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随后他又摆了摆手，“算了，反正事情都已经说道这里了，的确，我们院里最终对他的决定，就是剥夺他的所有研究权利，并记录档案。我没记错的话，他走的时候是一个冬天。”
伴随着郭主任的话语，一切历史都与葛冰脑海中残留的就一碎片相对应地符合上了。记忆中自己手中拿着的那一张模糊的报告，想必就是中科院对江黎所下达的审判书吧。记忆定格在了那个冬季，这个科学家宏伟的一生被涂抹上了一个永远抹不去的污点。
“等等，那江黎离开了中科院之后去了什么地方？”葛冰的话突然间打破了此时沉默，“郭主任，你知道吗？”
郭主任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实话，他这样一个初犯了科学禁忌的人，我们的确不敢对他有着更加多的接触。自从他离开了之后，我们都没有和他有过任何的交往了，不过据说他离开了北市，具体去了什么地方，我实在是不知道了。”
····
夜晚就这么悄无声息地降临了，厚厚的云层将月光与星光遮盖。寒风徐徐吹过行道树的树叶发出飒飒的响声。
所有的疑惑最终依旧未能尘埃落定，林珏和葛冰告别了郭主任离开了办公室。走到了路上，天空已经变得阴沉沉了。林珏看了看手表，此时已经是晚上7点钟了。他看着葛冰一脸失落的神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葛冰，别害怕，今晚我带你去我哪儿过夜，我那个小区安保工作非常的到位，肯定不会出问题的。”
葛冰强颜欢笑地嗯了一声，“谢谢您，林教授，虽然实际上我们可能只是两个素未谋面过的人，但是您能这么帮我，真的非常感谢。”说罢，他弯下腰给林珏鞠了一个躬。
林珏扶起了葛冰，“不用这样了，今天你让我知道了最好的朋友的下落，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只可惜最后还是没有办法找到江黎究竟何去何从。”
路灯下照应出两人斑驳的身影，背光侧林珏的脸显得格外黯淡，总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无以言表。在今天中午的时候，葛冰就将自己所有的记忆片段都告诉了林珏，他们两个人都知道，江黎现在很可能已经死了。5个记忆片段中有三个片段是江黎生病或者病危，不管试图用什么方式去解释，这都是一个非常不祥的预兆。
更加让两人不寒而栗的，就是下午的时候，葛冰在老城区回忆起来的那个片段。杀手竟然出现在了江黎的身旁，难道葛冰真最初的身体，真的就是江黎吗？真希望这一场噩梦能够快一点结束，虽然面对死亡，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恐惧，但是面对着无休止的轮回折磨，总有一天会把他逼到精神崩溃的。
两人面对面站着，微微低着头沉默了许久之后，林珏说道：“我们还是别在这里了吧，这么晚了你一定饿了吧，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我没记错的话中科院的边上有一家炸酱面馆，可香了呢。”
葛冰微扬着嘴角点了点头。随后跟着林珏走了出去，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葛冰想起来，“对了，葛冰的母亲还在门口的传达室，我们把她送到医院去吧。”
林珏歪了歪头，“医院？”随后他又想起了今天中午发生在咖啡馆门口的那件事情，“你的意思是，葛冰的母亲……”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葛冰点了点头，“嗯，是的，至少从葛冰自己的记忆上来看，是这样的。他的母亲自从来了大城市之后就患上了抑郁症，随后随着病情的加重，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哀伤，虽然不是自己的母亲，但是他能够感受到葛冰母亲心中那份难以表达的，病态的爱。
“哎，大家都不容易啊。”林珏一边感叹，一边将双手插入口袋缓缓走向了大门。
然而正当两人来到了门口看到保安室内的那一幕的时候，全都楞在了原地。
保安室里，门卫大爷紧闭双眼躺在了地上，桌上负责监控的那一片显示屏全都闪着雪花，看来是受到了信号干扰。“葛冰的母亲……消失了？”葛冰缓缓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正当林珏准备伸手去打开门的时候，葛冰立刻大声说道：“林教授！是他们！他们来了！他们来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