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便没有再说话，杀一儆百，姜殊做的的确是对的。若是纵了他们这次不忠，下次说不得便有人要造反了。
姜连待他们一直不错，他们却轻而易举便被人收买，且不论对不对得起姜连，恐怕连自己的良心都对不起吧……
……
卫衡宿醉醒过来便觉得有些头疼，解忧端了醒酒汤上来伺候：“公子既醒了就喝一碗醒酒汤吧，怕是头疼得紧呢！”
卫衡瞧着那碗汤，有些哭笑不得：“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若是昨晚给我喝了，我也不至于现下头疼。”
解忧却脆生生地答道：“殿下昨晚说了，需得给公子一个教训，也好让公子长长记性，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卫衡本来端了醒酒汤，一听这话便又有些心虚地放下了：“我自然是知道什么该做，帮你家殿下分忧就是最该做的事，难不成你不希望我为殿下分忧？”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解忧却是不怕的：“公子智计无双，岂能没有不必喝酒便能解决事情的法子？”
“这你就不懂了吧？能用最简单的法子解决的，不必花那么多心思。殿下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呢，若是花的时间太长，不就耽误了吗？”
解忧撇了撇嘴：“殿下不喜欢公子饮酒……”
“我是中毒了，又不是受了外伤，饮酒又不会加重毒性。”
解忧总是说不过他的，索性端了醒酒汤直接放在他手里：“公子还是赶快喝汤吧！这可是福禄姐姐亲手熬的。”
福禄是专门伺候姜殊的，为她熬汤定然也是得了姜殊的授意，他不禁觉得心里有些暖意，只是却仍旧不肯喝下去：“解忧，你非要今早给我这醒酒汤，我现在很是头疼呀，恐怕得请太医，最好劳殿下过来看一看。”
“我看可以，让李太医过来过给你扎几针醒醒酒，看你还敢不敢再喝成那个样子。”
姜殊见他又在胡言，不由得板着脸回了一句。
卫衡没料到姜殊突然间进了门，连忙直起身子做得端端正正：“青箩，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的头疼。”
姜殊端了他手中的醒酒汤：“你若是不想喝，我这就去请李太医过来。”
卫衡连忙抢过那碗醒酒汤：“我喝，我喝还不行嘛！”
卫衡一口气将碗里的醒酒汤干了个底朝天，然后才发觉味道有些不对。他苦得皱了一张脸：“这醒酒汤怎么是苦的。”
“为了罚你，特意用黄连煎出来的。”
卫衡想吐又吐不出来，连声道：“水，水……”
姜殊点了点头，解忧连忙下去给他倒水。
姜殊仿佛全然没看见卫衡那副样子，只淡淡地坐下来说道：“其实我真的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些。”
卫衡觉得嘴里的苦意仿佛更重了些：“我知道，你若是没点手段，怎能在如今的位置上站稳。你用的那些手段……我全都知道。
你派人去十八部调查我的身世。你将自己身边的人全都派去暗中保护蔺如玉。你抓了凌初的父兄跟他谈条件，让他帮你继续去寻蔺如玉。甚至于我每次替你挡刀挡剑的时候，你的暗卫都埋伏在周围，只要你一声令下就会动手。
包括这次，我若是什么也不做，出不了几日你也能把这些人牢牢捏在掌心让他们连个水花也翻不起来。
你其实根本就不需要我，这些我都知道……”
姜殊沉默了一会儿：“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何苦还要如此？”
卫衡想了想，然后才认真地答道：“我只是觉着，即便你什么也不说，我要是不为你做些什么，哪里又能有资格说你是我心爱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