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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心酸的回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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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恩维夏茫然地抬起头,大颗的雨珠毫不留情地打在她苍白的脸庞上,淅淅沥沥的雨声渐变得哗哗啦啦,一颗颗滴溅在地上,迸射出颤抖绚烂的水花。

“夏!”阿错全身都被雨水淋湿了,他那双血红的眼眸在着昏沉晦暗的氛围里丝毫没有黯淡了颜色。

洛恩维夏就这样看着眼前的少年,目光黯淡,面部呆滞,像被抽空了灵魂般,只剩下一副虚脱的空壳。

“夏,别这样。”阿错蹲下身子,心疼地拥住眼前的少女,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嘶哑,“想哭就哭出来好不好?……或者你说说话……别露出这样的表情……我看着心里很难受………很难受……”阿错紧紧地拥着已伤痕累累的少女,心仿佛被残忍地撕扯得支离破碎,又仿佛有火热的铁片在心脏上烙上猩红的血印,疼痛不已……奇怪的是,一直就不会有痛觉的他们,为什么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感到如此撕心裂肺般的痛?……

风将雨吹得倾斜,呜咽着雨露,记录着撕心裂肺般的痛苦……那颗好不容易察觉到一丝温暖的心脏,又在这个冰凉的雨夜被寒冷覆盖,被寒凉遮掩,销声匿迹……

——“爸爸!!”洛恩维夏惊恐地冲与切尔西对峙着的阿尔卡萨特叫道。

可一切都晚了。

血如雨,红了她的眼。

那手中的绚烂银光,在黑夜中划出炫目的弧线,遇血,重重地没入了白雪皑皑中。

阿尔卡萨特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摔在了地上。

一地的白雪,染上大片块状猩红。

阿尔卡萨特双手支撑着惨败破损的身体,却没能站起。

“哈哈哈!”切尔西放肆地大笑,嚣张的笑声漫延整个雪原,“看到了吗?这是我的力量!亲王陛下赋予我的力量!”

阿尔卡萨特懵然的双眸立刻染上憎恨:“切尔西!混蛋!你居然敢背叛我!”

“是啊!”切尔西得意地笑,踩上阿尔卡萨特的一只满是血痕的手,使劲搓揉,满脸狞笑,充满报复的快感,“我就背叛你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哈哈哈……来舔大爷的鞋底啊,说不定我会留你一条贱命,让你跟着我呢……”

“混蛋!……”

————

眼前突然白茫茫的一片,等切尔西反应过来,脖子已被死死地扼住,面对着的是阿尔卡萨特愤恨的脸。

“你……怎么……怎么回事……”切尔西惊恐诧异地看着面前的阿尔卡萨特,同时看看手中的‘生死大权’,疑惑地念道,“这不可能……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能站起来?……这根本就不可能!……”

阿尔卡萨特一抹嘴角的血迹,笑道:“看来那只狡猾的狐狸从来都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呢……我早跟你说过,他的眼中只有他的王座,为了维护他自己的利益,他会不惜一切!……何况又是你这个只配躲在我身后的小小的角色呢?……”

“胡说八道!”切尔西感觉得到自己的脖子已被指甲穿透,却仍倔强地反驳,声音失了底气,破碎断续,“……不会的!不会的!……陛下说他最信任我的……他说只要你死了我就能拥有你曾经拥有过的一切!他答应过我的!他不会言而无信的!……”

“还真是顽固不化啊……”阿尔卡萨特蔑笑道,“那只老狐狸什么时候‘言而有信’了?……不过骗你这种没脑子的小角色还是绰绰有余的……”

“混蛋!”切尔西想咆哮,声音却被扼在喉咙里,变成了破碎的呻吟,“居然……居然辱蔑我!真是不可饶恕!”

“不可饶恕的是你这个叛徒!”阿尔卡萨特狰狞着面孔,加重了手中的力量,切尔西手中赫然出现了一柄匕首,颤抖着缓缓靠近阿尔卡萨特的脖子。

——同归于尽!

“爸爸!”洛佩斯稚嫩的哭喊声突然传来。

“……洛佩斯,洛恩维夏……”阿尔卡萨特一怔,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慈爱,随及又变得冷酷,“不准哭!那是属于懦夫的可怜权利!我们阿尔卡萨特家族是最强的!我们是永远的强者!血族的王座应该属于我们!……”

一道道血光凌乱划破漆黑的天穹,血花喷洒,冷冽的月光透着寒意,映得鲜红更加的触目惊心,寒风恣意,枯叶萧条……

“不!!——”洛恩维夏和洛佩斯撕心的裂号划过黑夜。

一片片莹洁的光辉,像遗落人间天使的纯白羽翼间无意洒落的羽毛,纷飞在黑夜,旋转,卷袭着一阵阵寒风……

隐隐的白光诞放清淡的光辉,模模糊糊,朦朦胧胧,映上阿尔卡萨特苍白的微笑,微笑中是不羁,是桀骜,是胜利,是自信:“王座只属于我们……”

“爸爸!!”洛恩维夏扑跃起想抓住阿尔卡萨特那奢侈的微笑,虽然不是对自己疼爱的微笑,虽然不是对自己怜惜的笑,虽然不是对自己细心呵护的微笑……可那也是父亲的笑啊,充满父爱的微笑——手指刚刚触及那某渺小的微光,却无情地迅速一闪,隐没在了这冰天雪地中……

染血的雪花在半空翻跃,血色缤纷,落成片片淡红光影,瓣瓣皎洁光晕,一片片,一瓣瓣,婉约流转,似无数吸收着天地灵气的精灵欢快舞蹈,丝丝渗着寒意的氤氲飘散,弥漫了茫茫雪海,覆盖了斑驳血迹,掩埋了所有……世界,只剩下一片惨白……

“不!为什么!——”洛恩维夏无力地瘫软在了雪地中,仰望着冷清的明月,仰天长啸,“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洛恩维夏突然垂下头,疯狂地挖掘着厚厚的雪地,手指颤动着,沾满晶莹雪花,泪水糊面,无力哭号,泪水浸湿白雪,逝了纯白,变得充水般透明:“……爸爸!爸爸!……我不要你死啊!不要!爸爸!……爸爸!求求你,求求你回来好不好?……爸爸!……回来啊!!”破碎凄凉的颤音搅成一团,撒向苍凉的绵绵雪山和荒蛮的雪原。

“姐姐……姐姐”洛佩斯跌跌撞撞地来到洛恩维夏的身边,轻声安慰道,“……爸爸已经不在了……再也回不来了……姐姐不要哭了好不好?……以后洛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任何屈辱……”

父亲不在了,母亲也早已不在,家里能保护姐姐的只剩他了。

“今后,洛佩斯·阿尔卡萨特定当全力以赴,誓死保护惟一的姐姐——洛恩维夏·阿尔卡萨特!”举起稚嫩的小手,在这月光圣洁光辉地照耀下,洛佩斯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与决心。

洛恩维夏停下手上的动作,满脸泪痕地看着坚定的洛佩斯,猛地拥住了他。

“……姐姐……别哭了……”洛佩斯轻拍着洛恩维夏的背,柔声安慰道。

“洛佩斯……”洛恩维夏声音已变得沙哑,紧紧地拥着洛佩斯,轻声的抽泣变成了失声大哭。

——寒风呼啸,飘雪纷飞,曾经一切的一切,昔日所有的所有,将在今时今日皆被厚雪掩埋,皆被冷风吹散,化为子虚乌有,而有的只是未来!阿尔卡萨特家族的辉煌未来!

——那时那日,当月亮升起,阿尔卡萨特家族定然手持战旌,风刮浮起旗旒,衣袂飘飘,登上血月之颠,在血月的见证下,睥睨群雄,坐上王者的宝座!用纯净的鲜血洗礼过去,用尖锐的利刃穿透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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