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云淡风轻。
白沉灵悄然推开窗，清晨的空气混着泥土香扑面，冬日特有的沁凉。
他的指尖忽的停滞在窗沿片刻。
想想，最近也快过年了啊。泽和灵之又有得闹了。
明明都十八九岁了，碰在一起还像两个四五岁的孩子一样，又吵又闹，仿佛整日都不曾消停。
正出神，心脏忽然没来由一阵狂跳。
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总是莫名其妙得有些恍惚，有时亦是像方才那般，反正待回过神来，身上便是一阵酸痛。
——尤其是腰。
咳。
自己对过去的记忆很模糊，仿佛从没有过去一样。反正从记事起，便是跟着云曦了。
至于灵之和泽的过去，他不曾探究过，也不想探究。
灵之倒是还好，反倒是泽，时而会给人一种很难以言述的感觉。
就如当年那个，险些一手将仙界搅得天翻地覆的少年。
确实只是个少年，但其恐怖程度几乎到了人人谈其色变的地步。
即使是云若寒，也会微微蹙眉。
但无论如何，还是先把当下给过好吧。那个人，理应也该魂飞魄散了。
“将当下活好？未免太天真了些。”
“谁？”他下意识地转过身，但房间内却空无一人。
“谁是谁不重要，总之，提醒你一句，你自己的本性，永远没有你想像中那般好控制。”
窗外依旧是晴天，阳光透过窗子折射进，虽没有多少用处，但自然是比先前暖和。而白沉灵却觉得，自己从未这么冷过。
——自己的，本性？
“师兄！”
忽闻得身后一声“师兄”，白沉灵慌忙回神，转过身道：“怎么了？”
“发什么呆啊，都喊你几声了。”白灵泽撇了撇嘴角，满脸大写着的不爽。他微微一笑，道：“刚才有些失神，怎么了？”
“没怎么，路过看你趴在窗边没什么动静，喊一声确认你是不是魔怔了。”
“多谢了，我没事。”
看着身前这个几乎同自己一般高的少年，他忽然想起当初见到他的情形。其实这么多年，这孩子的容貌、身高几乎都没什么变化，不过是性子越来越野罢了。
但毕竟从见面到现在也不过四五年的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当年就是这副少年模样，也没必要在意为何半点变化都没有。
也不像师娘，还要被师傅一手带大。
“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蜷缩在一旁同自己冷眼相待的少年，为缓和气氛，他只得笑着率先开口道。
“那你叫什么。”
未料，少年却是没好气地反问一句。
“白沉灵。”他毫无避忌地说出自己名字，其实任何人对待生人都有一定警惕性，灵沄门众弟子，起初同自己的关系也并不是很自然，只知道自己有个师兄叫白沉灵，见面叫一声“师兄”示礼节罢了。
“白沉灵……”少年反复念叨几遍，半晌才冷声道，“哦。”
正当他以为这孩子对自己依旧心存敌意之时，少年忽的开口道：“我叫白灵泽。跟你同姓。”
“那我先走了，灵之还等着我呢，估计待会儿又得开骂了。”
“嗯，慢点。”
看着少年渐行渐远的背影，他心中忽然涌起许多感慨。
其实没必要在乎过去，如今，有灵泽、有灵之，在灵沄能恬淡地生活，也没什么不好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