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万山，你要干嘛？”
袁成义问出这话的同时，黄泉剑也猛地刺向已被怪爪完全盖住的白裙少女。
“叮……”
金石相交之音，荡进月色中。
见此，袁成义微有惊讶，转身望向白万山。
唐婉青右手掌间红信更是伸出寸许。
只要袁成义发话，她掌间红信便会伸刺向白万山胸口。
白万山神情复杂，他走到古怪巨剑前边，伸手摸到白裙少女头部位置：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袁峰主可否饶过小秋这次？”
“小秋？”
袁成义皱眉唤回黄泉剑，收剑入鞘后望向唐婉青：“阿青，红信也收起来吧。”
“可是她……”
唐婉青心有不甘，却仍收起红信，只是嘴却撅了起来，显得很不甘心。
袁成义摇摇头，轻声道：“相信我，她所做过的事，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白万山苦笑一声，唇间默念几句，古怪巨剑怪爪缩回。
神情呆滞的白裙少女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
下个瞬间，古怪巨剑凭空消失。
白万山轻拍白裙少女后背几下，又同她耳语几句。
白裙少女愣了片刻，才点下头同白万山一道走到袁成义身前。
她身体仍微微颤抖，之前那一幕杀戮之景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如果不是万山爷爷出现……
一想到这，白裙少女面色更是煞白，心想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活下来才行。
白万山长叹一声，望眼白裙少女又望向袁成义：
“袁峰主，她是我不懂事的侄孙女白秋菟，还请看在白祖的面子上给她一个机会。”
“能做出种海灵珠这种有违人道之事，为何要再给她一个机会？”唐婉青厉声质问道。
她紧握拳头，满脸愤怒地看着白秋菟，恨不得马上就出手将她斩杀。
“阿青，你听我说完。”
袁成义摇摇头，劝道：“事情已经发生了，白万山道友也将她带过来了，那就给她一个机会吧。”
白万山眼中露出感激之意，正要开口感谢，袁成义却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白万山道友先不要谢我，要我放过她……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并且，只能是由她自己来付出这代价，而不是你或白祖。”
白万山闻言一愣，不知该怎么回袁成义这话。
白秋菟脸上煞白散去些许，小心翼翼地低头问道：
“袁峰主……您要晚辈怎么做？”
袁成义又看眼唐婉青，见她情绪似乎稳定下来，这才望向白秋菟开口说道：
“白秋菟，你先抬起头来。”
抬起头来？
白秋菟心生疑惑，却只能依言抬头。
她脸上胭脂被之前吓出的泪水弄花，可即便如此，看起来也是一个极温婉的少女。
“好一个温婉少女！”
袁成义冷笑一声，质问道：
“你平时不照镜子？不知自己长什么样？这样一张脸，却做出这等视人命如草芥之事？”
白秋菟脸上一红，却不知是因袁成义哪句话而脸红，她忙低下头偷瞄向白万山。
白万山冲她摇摇头，以目光指向袁成义，示意她服软认错。
袁成义看到两人小动作，也不戳破，又问道：
“白秋菟，你知道错了？”
“晚……晚辈知道。”
白秋菟小心翼翼，生怕回答错了。
袁成义又是一声冷笑，摇头问道：“你是真的知道错了？”
“还是因为怕我动手，自己会性命不保才做出的权宜之计？”
白秋菟忙摇头：
“不，不是……晚辈是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跟他们一起来种海灵珠。”
“袁峰主，这是我第一次……我没有动手，我只是跟着他们……”
“您可以问这两人……他们在屋里动手的时候我一直……”
“好了，你不用说了。”
袁成义打断白秋菟，回头望向静立在唐婉青身后的黄云夏和金耳朵两人：
“你们当时看到的情况，跟白秋菟所说可有出入？”
黄云夏闻言低头认真想了想，一小会儿后抬头说道：
“当时我好像看到她，蹲在村口不知在干嘛，其余的都在屋里。”
“蹲在村口？”
袁成义又回头望向白秋菟：“当时你在干嘛？”
“我，我在看蚂蚁……”
白秋菟说这话时有点心虚，她平时喜欢看蚂蚁。
但每次有人问起，而她又如实回答时，他们总是不信。
袁峰主……会不会也不信？
白秋菟有点担心。
但袁成义听到她这话时，却暗自松了一口气。
若白秋菟什么都没做，唐婉青该不会想着要做什么了吧？
白秋菟既是白万山侄孙女，那跟白祖多少有些关系。
若白万山不在，杀了便当是为民除害，可现在白万山在这却不好下手。
袁成义看向唐婉青，正要问她意见，她却将正熟睡的张家娃娃送到他手上，转身走向马车。
唐婉青并不信白秋菟所说，她要问问逸生。
再者说，她觉得即便白秋菟什么也没做，但与虎同行那便是为虎作伥。
旋即，马车里传来唐婉青唤醒逸生的话语声。
随后，逸生揉着眼睛，跟在唐婉青身后，走到袁成义身前。
被唐婉青叫醒之前，他正梦到大壮哥和爷爷同自己玩耍。
为什么要被大姐姐叫醒了？
真的好可惜啊！
逸生轻叹一声，抬起头睡眼惺忪地看着袁成义等人，又看向白万山身边低着头的白秋菟。
“咦？”
逸生来了精神，他认出了白秋菟身上白裙，忙跑过去问道：
“你不是看蚂蚁的那个姐姐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白秋菟抬眼望下袁成义，不敢回答逸生所说。
这下应该能说服阿青了吧？
袁成义这样想着，他将张家娃娃送回到唐婉青怀里，又走到逸生身后问道：
“逸生，这位姐姐在村里是不是什么都没做？”
逸生眨下眼又点下头：“对啊，这位姐姐确实什么都没做。”
“姐姐先在村口看蚂蚁，然后那些坏人才过来的。”
“我发现姐姐时，她还让我赶紧藏起来，所以我才带着张家小妹藏了起来。”
听逸生这么一说，白秋菟更不敢吭声，头低的更低。
袁成义摸摸逸生的小脑袋，让他回到唐婉青身边。
随后，袁成义一脸认真地看向白秋菟：
“可能你确实什么都没有做，但我还是想问你，你知道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