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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我的加奈不可能这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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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时间是第二天中午。对于加奈来说,一天的休息时间用来恢复已经绰绰有余。尽管如此,她依旧选择赖在床上不肯下来。

无神地仰望着照在白色天花板上的灯光,虽然时时刻刻改变着形状,但又令人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伸手就能抓住它一样。此时在加奈的眼前又浮现出了当时自己在少年怀里哭泣的景象。尽管无法亲眼确认,不过事后想想依旧相当害羞。

病房外的走廊里忽然响起脚步声,稍微感知一下气息,加奈就确定了来访者的身份。

“加奈,稍微好点了吗?”少年没心没肺地推门而入。

仿佛被他的举动吓倒,或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缘故,加奈提起被子的上沿盖住半张脸,只留下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眨呀眨。

“你来啦?”

“嗯,我来了。”

“......”

“......”

「啊咧?这微妙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我的加奈才不可能这么软啊有木有!」

面对前后变化如此之大的加奈,楚晨曦忽然有点手足无措。也许,平时那冷冰冰的强势态度只是一种自我保护,现在这样小动物般可爱的加奈才是她真正的性格吧。

看起来对话必须由自己来主导才行呢。

“你准备什么时候向爸爸妈妈摊牌呢?”

“爸爸妈妈?”加奈忽然红着脸反问道。

“呃...是你的爸爸妈妈啦。”楚晨曦好像没意识到加奈究竟在误会什么,单纯地认为是自己用词不准,“你不是说,事情结束后就向他们说明实情的吗?”

“......”

移开视线。

“果然还是有些害怕吗?”

“......”

看着渐渐低下头去、依旧没有完全解开心结的加奈,楚晨曦不禁叹了口气。

「到头来...只是我...变成了对你来说特别的存在,仅此而已吗?加奈。」

事实上,一旦和加奈成为了朋友之后就会发现,加奈其实是个好孩子,可以很普通的相互交谈。虽然多少有些不谙世事,但也绝没有到不能相互沟通的地步。

但是尽管这样,她却令人吃惊地没有什么朋友,而且这样的状况恐怕已经维持很久了。

「这基本上只是我个人的推测,但加奈与她的亲人等少部分人之间有着过于强烈的羁绊。不仅如此,她似乎也把我纳入了这个范围内。」

加奈过于拘泥于“自己人”和“外人”的区别。因为过去的悲惨经历,她病态般地只与“自己人”交流,她的父母也因为那段过去而过分地溺爱着加奈。拜此所赐,无法与“外人”顺利交流的加奈,却以“孩子”的身份活在一个小圈子里,被养成了微妙地无暇,或者说——幼稚。

「要是加奈对别人也能向对我一样开朗就好了,根本就不会有人拒绝和这么可爱的孩子交朋友吧!」

但现在,楚晨曦却成了加奈所谓的“自己人”,她的本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于是,楚晨曦像是要教导她一般开口道:“这并不困难吧?就像现在和我说话这样的感觉就行了,你的双亲一定会理解你的。”

“......但是,我好害怕。”

“害怕?也对,毕竟是那样重视的人,感到犹豫也是正常的。”

加奈抿起了嘴,没有再说话。

「难道是我猜错了?」

加奈悄悄地腾出一只手握住楚晨曦的衣角:“有你能和我好好说话,我觉得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加奈~”楚晨曦知道,这样的事自己再急也没什么用,于是把右手轻轻放在加奈的那对猫耳之间,面带微笑地摸着她的头,“那么,以后慢慢努力吧。”

加奈只是像宠物猫般乖乖地躺着,任由楚晨曦抚弄她的头发。

......这个笨蛋

猫耳少女在心中骂道。

“呐,你会一直站在我这边吧?”加奈忽然用向上的视线怯生生地凝视道。那不自信的态度让楚晨曦觉得,只要自己嘴里冒出个不字,这货绝对会哭给他看。

虽然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楚晨曦还是不厌其烦地发誓道:“加奈,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了你,我也会站在你背后背叛全世界。”

听到这句与告白无异甚至更加激烈的话,加奈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前所未有的美妙感觉在身体里弥漫开来。如果放下始终盖住半张脸的被子,那红得像只苹果的小脸一定会把楚晨曦吓一跳。可惜的是,某个在这方面既迟钝又笨拙的少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暧昧,在他看来只有明确地说出“我爱你”才算告白。

实际上,以前楚晨曦逛度娘贴吧的时候在某些人的签名档里看到过这句话,突然想起来觉得挺顺口就复述了一遍,他单纯只是为了显得自己说话有水平......

“那、那个~”经过长时间的犹豫,加奈终于鼓起勇气回应道,“今天晚上能留下来陪陪我吗?这里晚上谁都不会来,人家稍微有些寂寞呢。”

完全没有听懂弦外之音,这个杯具的家伙纯粹按字面意思来理解了。他歉意地笑笑:“抱歉,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有处理。”

病床上的加奈那柔弱的样子与另一位少女重叠了起来,楚晨曦终于明白那份既视感是怎么回事了——夏晓妍。

强烈的魔力波动对那些尚未觉醒的圣洁有刺激作用,也就是说,留给夏晓妍思考的时间恐怕不多了。就冲楚晨曦答应人家叫自己一声哥哥,他也必须去见证少女的选择。

“无论如何都不行吗?”

“真的很抱歉。”

“莫非......是别的女孩子的事?”

“嗯,是我妹妹的同学,如果我不去的话她可能...不,是一定会有危险。”楚晨曦没有注意到加奈握着被沿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也没有注意到加奈从第一个嗯字之后就再也没听自己究竟说了什么,他只知道对于恶意存在们来说,即将觉醒的圣洁是美味的食粮。

“哼!那你倒是快去啊!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没等他弄明白加奈为什么会突然发火,楚晨曦就被枕头攻势轰出了病房。

然而正如楚晨曦所猜测的那样,那天夜里,夏晓妍同样沐浴在妖月的光辉下怔怔出神。恍惚之间,她觉得自己看到了什么,但那没有形状的东西让她无从理解。如潮水般涌来的陌生感将她淹没,熟知的一切开始模糊、扭曲,理智在为名为常识的枷锁而哭泣。

她浑身无力地趴在窗台上,用虚无的眼神注视着一个即将崩溃的世界——燎天的烈火肆虐在视野尽头,无数的恶魔叫嚣着穿梭其间。天空最高处,不祥的黑色巨兽用它双翼的阴影散播毁灭,其怒吼声响彻天际......

与此同时,一个流水般轻柔通透的女声回荡在不知明的地方,神圣而又绝望。

第一祈祷的化身,神要将大地从边缘开始削去。

第二睥睨现身世界,搭弓拉弦,神将贯穿天空与群星。

第三咆哮的化身,神接下来就要将天上的太阳击落。

第四声的重现,神就是用这柄刀斩裂了广阔无垠的大海。

第五手足的化身,神要踏平世上愚蠢的生物。

第六息的重现,神会用火点燃世界。

第七指现身世界,神捏碎月亮。

第八光的重现,神看到了火焰奔驰。

第九力的化身,神之愤怒将使世界崩坏。

第十歌现身世界,神、聆听世界崩溃的轰鸣声。

第十一泪的重现,人们低着头反省自己的过错。

“这就是......未来?”夏晓妍诉说着自己也无法理解的话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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