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无声之中两人相看许久。严晨眸中满是怜惜,不住地抚着凉的脸颊。
“我去门外守着,有事喊我便是。”将储物戒中的利剑拿于手中,钟夜冥夺门而出。
茅屋之中只剩两人。严晨沉默片刻,才温柔开口道:“凉,你还想装睡多久?”。
“唔。”怀中的少女睁开一双美目,犹如受惊的小兔,不由自主地往严晨怀中缩去。
“乖。”摸摸她的脑袋,严晨满心欢喜,抱的更紧了些。
“你是怎么知道我醒着的?”
少女的声音清脆动人,虽然透着难以掩盖的虚弱,却带上了几许软糯,很是沁人。在此寂静山间,轻飘飘落入耳中,犹如铃音轻响。
“钟夜冥说话的时候,你的心跳的时快时慢的。”抚着她的长发,严晨笑容不减:“你我肌肤之亲,我自然是知道了。”。
俏脸倏地一红,凉赶紧把脑袋埋进他怀中,嗔道:“流氓。”。
“嘿嘿。”很是受用地承下这俩字,严晨问:“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犹如蚊吟一般的小声,凉立刻羞红着脸从严晨怀中脱出。
理着自己破碎的衣衫,凉这才发现自己胸口处空空荡荡,立刻伸手抓住,盯着严晨的一双眸子又羞又气,似乎能挤出水来。
“又不是没看过。”严晨在她胸口处目光游曳,不过片刻,便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裹上说:“小心凉。”
“下流!”凉终于忍不住了,娇羞透红的白嫩小脸上落下两行清冷,呜呜咽咽:“怎么可以这样?更何况……何况我们还没成亲。”
严晨愣了愣,片刻后唇边满是温柔笑容,伸手摸摸她的脑袋:“放心吧,钟夜冥没看见。”
“那……那也不能……”犹如珍珠一般的晶莹水珠滚落而出,滴滴颗颗跌碎在地,凉哭泣的模样落在严晨眼中,真是让他心痛至极。
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不由得她反驳,严晨的唇就覆上了她的小嘴。
凉的唇如同她名字一般,温软之中却带着丝丝凉意。
“唔……?”凉不敢置信地闭上眼。这个温柔的轻吻让她措手不及。
幸福来得太突然,晕迷之中凉渐渐放松自己,沉溺在那片温暖之中,呆愣着。
深情一吻结束,严晨抬起脸,抚着她喜极而泣的泪水,笑道:“以吻为誓,天地为证。我严晨娶凉为妻。从今以后,我是你钟离凉的夫君,更是渡业教少掌门的夫人。”。
一瞬间天地寂静。只剩两人心跳此起彼伏,互相应和。终是同心相通。
说着一块做工并不精致的镂空玉佩落入凉的手心。双蝶翩翩,如慕如诉,比翼而飞,天涯同行。
“这是?”看着这块玉佩,凉呆住了。
“就当是我的聘礼了。”严晨捏捏她的小脸,见她表情定是欢喜。
事实上这块玉佩是那些包裹中的一个垃圾,玉质,做工皆不是上品。只是严晨看到第一眼,便觉得凉可能会喜欢,就自己收着了。
现在实在找不到别的可以给她,这比翼双飞的寓意,似乎也正合适。
“来日待我功成名就,我给你买更好的。”挠挠脑袋,严晨笑的有些勉强。他总觉得这个聘礼实在太对不起凉了。
许久许久,凉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眼波之中盈满了幸福。闪烁之间惹人怜爱。
“不,这块就挺好。我好喜欢。”将玉佩贴在眉心,凉的脸上满是虔诚,绽开笑靥堪比倾城,道:“谢谢夫君。”
“喜欢就好。”
严晨笑笑。他的凉总是那么容易满足。又可爱,又可怜。
忍不住低头又向她吻去,严晨坏笑道:“聘礼不够,夫君来凑。”。
缠吻之间严晨的手覆上她的纤细的脖颈,抚过之后一路向下,眼中的火苗昭然若揭。这新婚,当然要做些新婚该做的事。
凉的脸颊也是绯红,向来清冷的声音此时也带上一丝娇媚。身体瑟缩着,当严晨终于触到某处时,堪堪开口:“不……行……。”。
“怎么了?”看着她透红的脸,惹人心神荡漾的娇媚,然而似乎并不是欲拒还迎。
严晨柔柔问着。他知道凉十分纯情,但此时若她真的不想,自己也不勉强。
“抱歉。”身体稍微扭动,似乎碰到某个硬硬的东西,凉羞得赶紧低下头,从严晨怀中脱离,呢喃道:“体内灵气会反噬的。现在我身体虚弱,怕压制不住,伤到你。”。
眸光转暗。凉竟然丝毫不提疼痛一事。料想上次在茫山对她做的事,严晨很是愧疚,抚了抚她的长发道歉:“抱歉,是我鲁莽了。”
“是我的错。”摇摇头,凉瞥了严晨某处一眼,很是真诚:“来日我会补给你的。”
在凉的认知里,新婚夫妻总该是洞房花烛的。然而此时一样没有,她并不觉得委屈,反而觉得自己欠了严晨什么。
已经将她心思吃透的严晨无奈摇头。他好歹也是堂堂二十又一的男人,在凉面前还真的只能当夫人了。
“凉,你这样真好看。”托起她瘦弱纤细的手,严晨爱不释手地摸着,坏笑说:“别人看见的话,我可会吃醋的。”。
“因为灵气虚弱的关系。”凉倒是冷静下来,解释道:“待我再回复片刻,就能遮掩真容了。不给别人看。”。
话尽至此,两人也不再打情骂俏。看着严晨炽热的目光,凉微微叹气。
她知道总有一天要坦诚相见的。只是没想到就是今日。
“天选之人的事,你不用太放在心上。那是我六岁时发生的事,天神之力由不得你猜测更改。事实上若是没有这天选,我现在恐怕比街头乞丐更不如。”
凉的眼中满是悲凉,却也透着一丝淡然坚强道:“若不是天选,我也碰不到你。我喜欢你,与天选无关,与风月无关,与你有关。”。
“傻姑娘。”感动地笑着,严晨坐定,严肃认真地回应道:“我喜欢你,与你身份无关,与你祭祀与否更无相关。只因你是凉,那日山城救我,山间寻我,与我相随的凉而已。”
就如同严晨的誓词一般。他坚定地说着:“不管你曾经做过什么,以后会做什么,凉,你已经是我严晨之妻了。”。
“嗯。”分明早该哭干的泪又止不住地颤落,凉第一次觉得,咸涩的眼泪之后,竟然有一丝甜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