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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回 功成南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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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云正待带领众人返回小乾坤,有弟子来报铁云道:“王总督要宴请帮主!”

龙千钧道:“朝廷向来对内有余,对外不足,想必是我等抗击鞑靼之后,势力大增,朝廷起了疑心,故而设下鸿门宴,企图对付我等,帮主不可前去!”

铁云道:“我们不去,会让人笑话!本帮主还非去不可!”于是带上龙千钧,去见王崇古。到得军帐,只见巡抚方逢时,总兵官赵苛等人,也都在场。王崇古斟了一杯酒,对铁云道:“壮士年少英武,抗击鞑靼,为朝廷立了大功,本总督敬你一杯!”

铁云谢过,把酒饮了,方逢时等人也自敬了一番。酒至半酣,王崇古道:“壮士身为丐帮帮主,统领丐帮上千个分舵,总共百万之众,真如同当今皇上一样神气啊!”

铁云哈哈大笑道:“王总督哪里话?在下统领天下乞丐,实属万不得以,如若朝廷上下一心,兢兢业业,官吏廉洁奉公,百姓安居乐业,人人尽享太平,天下哪来这么多乞丐?”

王崇古面皮一红,道:“壮士说得是!”

方逢时道:“如今朝廷接受俺答汗封王的请求,化干戈为玉帛,边疆暂时太平,眼下刚历大战,百姓流离失所,乞丐浪子遍地都是,我等当上奏朝廷,对其进行安抚整顿,分以田地,令其耕织开边,恢复家业。铁壮士是乞丐之首,可号召手下乞丐,有愿意兴边屯垦者,送上数十万人来,岂不是好事一件?”

铁云大喜道:“为朝廷出力分忧,我丐帮众人,责无旁贷,若有田有地,可耕可织,谁愿意做乞丐?请众位大人放心,铁云一定尽力而为!”

王崇古听罢铁云一席话,大喜过望,连连道:“铁壮士说得好,本总督愿意召集乞丐流民,分与田地,屯垦开边,你愿意解散部下,为国出力,本总督十分高兴!”

铁云道:“在下与江湖同道北上抗敌之时,曾对人说过,若天下从此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人间再无一个乞丐,丐帮从此消灭,在下这个帮主,立刻不做,那才是天下第一乐事!如今狼烟散尽,人心思安,是我丐帮作为的时候了!”

方逢时等人听罢,赞叹不已。

宴会散罢,铁云与龙千钧告别王崇古等人,走出帐外。临行前,王崇古对铁云道:“壮士回去,可令帮中愿意屯垦立家之人,前来山西,我等一律给予安置!”

铁云允诺,与龙千钧出了关口,回到宿营之处。此时天色将晚,残阳如血。铁云信马由缰,漫步草原,不禁感慨万千。只听远处一阵雕鸣,鹰主辛巴乘雕而来,对铁云道:“铁帮主,两家从此和解,你可以与我共同驰骋草原,探讨武学了吧!”

铁云喜道:“鹰王豪爽,我与你结拜成兄弟如何?”

辛巴大喜过望,道:“我正有此意,能与铁帮主结为金兰兄弟,辛巴三生有幸!”当下推土为盟,对天起誓。辛巴年纪较大,做了大哥,铁云年纪小些,便做了小弟。两人拜罢,相互间切磋传授功夫武艺,谈了数日,铁云因为要回小乾坤,便与辛巴告辞。

二人依依不舍,难分难解。铁云道:“大哥情深义重,小弟送你至关外!”当下乘了白马,同辛巴一同来到塞外。

到得塞外,但见草原一望无边,天地连成一片,视野一片开阔。铁云叹道:“古诗中云: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窟,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今日一见,果不其然,若他日有缘,定要来得此处,赶着一群牛羊,在天底下无拘无束走动,该有多好!”

辛巴道:“兄弟你不做帮主之时,便来草原上找我,我与你一同放牧牛羊!”

二人洒泪而别。

铁云骑着白马,一路驰娉,往南而来,却见南飞燕骑着一匹快马,迎面而来,飘飘然宛如仙子下凡。铁云见罢,一阵心动,南飞燕迎上铁云,与他一道,齐驱而来。多日来二人一同处理帮务,又一起拼杀疆场,有友谊又有情谊,趁当下无人,不由得有些情不自禁。南飞燕跨上铁云马背,靠在铁云怀里,尽显温柔之态。铁云拒绝不得,便轻轻地搂着她,不觉都有些飘了。

正在温存之际,只见前方一阵灰尘扬起,一溜人马飞奔而来,原来龙千钧等人不放心铁云二人,飞马赶上来了。

南飞燕慌忙跳上自己的马,与众人一道往回走。众人回到小乾坤,铁担当早得消息,远远赶来迎接,并设了庆功宴席,等待众人。众人见面,无不欢喜之极。

铁云见帮务被铁担当处理得井井有条,大喜过望,连连夸奖称赞。再来到山后,只见坟山上的树栽得密密麻麻,一片苍翠,心中大慰。回到养略堂,把抗敌回来的弟子按功劳大小,一一嘉奖任职,又抚恤了死难者的亲属。

这一日,铁担当悄悄对铁云道:“帮主北上抗敌之间,南九天长老到处安插亲信党羽,布置自己的势力,又暗暗倾吞众人摹积起来的抗敌款项,胃口越来越大,请帮主早日警醒,速下决断!”

铁云听罢,从头到脚都凉了,忙问道:“可有证据?”

铁担当从怀中掏出一又叠账本收据,上面清清楚楚记得某年月日,南九天于何地挪用贪污丐捐的证据。铁云看罢,大怒道:“前有胡长发,现又有南九天!”

铁担当道:“南长老仗着自己在帮中的资历,平日里不露声色,忠心耿耿,背地里却干着些不可告人的勾当,他梦想着帮主有一天跟南飞燕结合,从此联成一家,丐帮便非他莫属了!”

铁云惊得目瞪口呆,喃喃道:“我不明白,人为何要有此野心,紧盯高位不放!丐帮连经风雨,本帮主实在不愿意大开杀戒!”

铁担当跪下道:“担当感谢帮主知遇之恩,愿为振兴丐帮而粉身碎骨!担当恳请帮主趁着胆气旺盛,年轻有为之际,速速革除积弊,不要把祸患留给下一代了!”

铁云听罢,抚着铁担当肩膀道:“难得你如此忠贞直爽,处处以大局为重!你说得好,趁本帮主还不曾成为某长老,某团头的乘龙快婿和亲戚之际,是该有所作为了,否则,等本帮主磨尽棱角之后,身变圆了,脸变滑了,手脚也放不开了的时候,可就晚了!”

铁担当拜伏在地道:“帮主圣明,担当愿充当马前卒,替帮主革除弊制!”

铁云道:“你起来,与我共同商议!”

铁担当道:“担当还秘密查知,曹福星长老同南九天一样,贪污之余,也在处处结党营私,此人老谋深算,深藏不露。平日里一张笑脸,对谁都一样,就连对掏粪下厨的弟子,也都笑脸相迎。此人手段更为高明,他替人力事,只有完全办到之时,方才收受贿赂钱财,若办不到,刚分毫不取。此人采取的是远交近攻之略,对于身边的人,可用则千百般拉拢讨好,不可用则一味排挤,落井下石,对于远处各分舵的人,则不论敌友亲疏,一律结交收买,以至丐帮上下之人,没有不说他是好人的!他随帮主北上抗敌之际,南九天已悄悄撤换了他的许多党羽,安插了自己的亲信!”

铁云叹道:“你所说的种种贪腐积弊,我何尝不明白?当初乔帮主仓促间把我扶上帮主之位,为的就是防备这些人!”

铁担当道:“帮主可先稳住南九天,再利用南九天把曹福星整倒,待拔除曹福星之后,再回过头来收拾南九天!”

铁云沉吟片刻,突然道:“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铁担当愕然道:“谁?”

铁云道:“胡长发!”

铁担当猛省道:“对,帮主北上抗敌之时,他便在牢里时时念着汪帮主的名字,天天在号哭呢!此人跟随乔帮主多年,和几个老同仁朝夕相处,应当握有曹福星等人的大量罪证,若胡长发肯帮忙,交出手中的证据,便可以先整倒曹福星!”

正在商议之际,只听得窗外发出一声响动,铁云跃起道:“不好,隔墙有耳!”一头掠出窗外,却不见任何人的踪影。

铁担当紧接出门道:“不好!胡长发危险!”忙叫人赶向后山。未至牢前,又有弟子来报道:“胡长发被人毒死了!”

铁云大惊,忙与铁担当一道,飞步赶往石牢,只见胡长发七窍流血,刚刚死去,中的是剧毒五步散,服下之后,立即毙命,却见双手紧握,双眼仍自睁着。

铁云心惊道:“本帮主才动杀机,对方立即杀人灭口!好快的手脚!”不禁连连踱步,却见胡长发一只拳头紧握,大拇指却自高高翘起,指向牢顶。铁云心中灵光一闪,顺指看去,却见牢顶隐隐约约刻着几个蝇头大的小字。忙飞身跃起,附在石壁上定睛细看,却见其上分明写着:“欲罢朱曹南,后山狗跳岩。”

铁云看罢,慌忙运功在手,把字抹去,心中暗道:“狗跳岩乃丐帮处决罪犯及烧化尸体的地方,莫非罪证藏在那里!”当下迷惑不解,一边命人严查真相,一边独自一人来到狗跳岩,只见岩壁上凿有十几个烧化尸体的窑子,为烟火熏烤,一片漆黑,只有十几个守尸窑的老丐,正无所事事地晒着太阳,四处光秃秃一片,寸草不生。铁云看了多时,一无所获,心下烦闷。一名弟子来报道:“帮主,给胡长发送饭的人也自杀了!”

铁云见线索又断,暗自狂怒,那弟子问铁云道:“帮主,如何处置胡长发的尸体?”

铁云道:“把他化了!”

几名弟子领命,把胡长发尸体抬到狗跳岩,交与几名老丐烧化。铁云又寻了多时,百思不得其解,心想胡长发遗留的文字晦涩含浑,又没指明具体位置,又没说清所指何物,真让人摸不出头脑!呆了多时,胡长发尸体烧化完毕,几名老丐把骨灰盛入一只瓷罐,交与一名老丐,那老丐接过,递与铁云道:“此人生前曾对我说,若他死后,骨灰便交与帮主,请帮主念在他昔日有功的份上,亲手把他的骨灰撒在山前潭中,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铁云心里一喜,暗道:“此中定有玄机!”把骨灰接了过来。

【作者题外话】:正在商议之际,只听得窗外发出一声响动,铁云跃起道:“不好,隔墙有耳!”一头掠出窗外,却不见任何人的踪影。

铁担当紧接出门道:“不好!胡长发危险!”忙叫人赶向后山。未至牢前,又有弟子来报道:“胡长发被人毒死了!”

铁云大惊,忙与铁担当一道,飞步赶往石牢,只见胡长发七窍流血,刚刚死去,中的是剧毒五步散,服下之后,立即毙命,却见双手紧握,双眼仍自睁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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