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姑娘，奴婢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会做出这样的湖涂事，姑娘您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芳草接二连三的磕头，脑门上已然红肿一片，看起来无比狼狈。
红馆是连云城里头最有名的歌姬馆，一个女子，进了那种地方，简直生不如死。
光是这么一想，芳草都觉得恐惧。
苏锦湘看了一眼豆蔻。
豆蔻会意，将屋里的婢女都差遣出去，随后，将里屋的门关上，屋内，只余下苏锦湘、栾景沐和芳草三个人。
“只要你对我有问必答，饶了你，也不是不可以。”苏锦湘动了动肥胖的身子，白萝卜似的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叩着桌面。
“即便你身后有别人，那人也未必护得住你，毕竟，你的卖身契和籍契，都在我的手里，我让你去哪儿，你就只能去哪儿，你说，是不是？”
苏锦湘越说话，芳草后背的冷汗便冒的越来越严重。
她是真的知道错了，也知道怕了。
她原本以为，大姑娘就是个傻子，整天除了吃，什么都不管，更是什么都不问。
直到今天，她才错的离谱。
原来，她才是那个大傻子，她做的那些事，一样都没能逃过大姑娘的眼睛，只是大姑娘从前，不屑去说罢了。
“是，事已至此，奴婢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落水那天，你给我看的那封信，是谁给你的？”
苏锦湘的语气明明平澹无波，可是芳草的牙齿，却在打颤。
这样的大姑娘，真的很令她害怕。
“怎么，这才第一个问题，你就答不上来了？”
苏锦湘急着去陪栾景沐吃早饭，没耐心在这里跟芳草磨洋工。
她起身，去了餐桌边上，栾景沐给她盛了一碗白粥，又递给她一个白面馒头。
“从今天开始控制饮食，早餐你只能吃这么多。”
苏锦湘惊呆了。
“我饭量很大的，一个早上，起码要吃五个馒头，三碗白粥，外加一碗面条，才刚刚够饱。”
就这么一碗白粥，一个馒头，连给她塞牙缝都不够好吗？
栾景沐听完这些，狠狠地打了一个激灵。
好家伙，一个早餐吃的东西，他一天都不一定吃的完，难怪体重长得那么快。
栾景沐默默地看着苏锦湘。
看到苏锦湘缴械投降。
“好嘛好嘛，就吃这么多，行了吧？”
苏锦湘忿忿地啃着馒头，就着小菜，能吃一点是一点，总比没有要好。
早饭不是苏锦湘做的，栾景沐就吃了两口垫垫肚子，算起来，比苏锦湘今天能吃的分量，还要少得多。
芳草依旧跪在那里，没有人跟她说话，她愈发忐忑。
她也不知道这些事情能不能说，说了她有可能会性命不保。
可是不说，她估计也保不住小命。
怎么办呢？
苏锦湘啃了两口馒头之后，瞪了一眼芳草，“机会我只给你一次，过了这个村，再往后，我这家店，可就不开门了。”
栾景沐十分配合的点头道：“嗯，听闻红馆从开张那日起，便从未打过洋，兴许那家店会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