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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梧桐锁清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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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回宾馆的路上,Arthur步程很快,因为人高的关系,几下就把我甩在身后,猴子骑在他的肩头,好不得意。本有些灼热的秋季,却突然让我觉得有丝丝寒意,拢紧身上的格子披肩,却只能远远望见那个人的背影。自始至终,Arthur的表情都是淡淡的,我想,许是我多虑了。

回到宾馆,大家都很累。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猴子一沾上床就再也没有知觉。室内徒留彼此呼吸的声音,谁都没有开口。

“是这样的,Arthur……”我犹豫了半响,不知如何开口。

“风有点大,我去关窗”

刚想说出口的话,就这样被堵在喉咙口。

望着床上猴子厚重的睡颜,我总忍不住想起那人看着我绝望的神情。哪怕曾经还残留的一点点温度,恐怕也要消失殆尽了吧……

不一会儿,Arthur从房间里出来,依旧云淡风轻,表情是客套的笑,

“我在网上订了后天回纽约的机票,时间是早上10点”

他望着我,保持一定的距离,最安全的距离,就和我初始他那会儿一样。

“Arthur,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其实……”

其实我和景烨没什么的。但这样的话,我说不出口,究竟是骗你,还是骗我自己?我都看不清了。

但他没有像以往那样温柔体贴,而只是安静地看着我,等着我说下去。

但是,他知道,我说不下去。

这样的沉默一直持续到了飞纽约的前天晚上。Arthur安静地在房间里整理箱子,如数天前一样,猴子上蹿下跳,为可以再次乘飞机而欢欣雀跃。

我的心情很复杂,对这座城市有太多的留恋,不是三言两语道得清说得明。一种记忆,一份随想,海边的浪花,天上的繁星,《一叶知秋》的片场,这些回忆沉淀在心底深处的某个角落,成了永恒的伤。

如果这次离开,而选择什么都不说,我知道,一切都会结束。也许心里会有一点点难过,就像过去五年一样,这种难过被不断放大,在夜深人静的时刻折磨人。就算挥别过去,我也希望可以解释一切。

“Arthur,今晚我想出去一下”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却又很遥远。我是恨自己的,恨自己的摇摆不定,天平的一端永远倾斜,但我无能为力。

Arthur看着我很长时间,室内是静谧一片,连猴子也失去了以往的活力。

“如果我说今晚不允许你走呢?”

很希望他开口说这样的话,但沉寂了很长时间,他只是淡淡地说,“好的,记得早点回来”

一如往常,在我生命里留下最大的自由。

猴子奇怪地看着我,却也什么都没说,似乎习惯了这两天的沉寂。

走出房门的时候,我捏紧了掌心里的手机,却依旧止不住有温热的液体留下,润湿了彼此的心田,也困住了曾经的曾经。

冷月孤悬的夜幕下,我踏上了通往海滨别墅的路,去结束这一世最美好的梦。梦境里,有个男子对我说,

“游游,我会等你,永远永远……”

曾经不知道爱情有那么多爱恨纠葛,曾经不知道生活有那么多酸甜苦辣,淌过人生的这条河流,五年里,成长了许多,也改变了许多。心里很清楚地明白,他是我的曾经,却非我的如今。

少女们都有一个梦,一个圣洁无比,永不被世俗玷污的梦。梦里面,王子骑着白马,翩然而至,轻轻翻身下马,来到你的身边。你抬头仰望,他的双眸中繁星点点。

好似这一世等了那么长,只是为了一个对的人,一份感动的回忆。他牵起你的手,注视着你,月牙在暖色中蔓延,他的眉目含情,他会柔声对你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多晚都值得等待,总比未曾出现要好。

于是,我终究知道,景烨是我的那个梦,却不是住进我心里的王子。

怀念的月色,熟悉的沙滩,生命不是通关游戏,即使过了那些似水年华,也会带有些许感叹。感叹日月沧桑,岁月蹉跎;也感叹年华易逝,物是人非。

徘徊在门前许久,却不敢敲开自己的心门。

面对如今的他,我只敢道一声珍重,一声五年前就该说的珍重,离开我,你会活得更好。

生命是一出戏,那些曾纪挂念着的,因为一些小事、几句话而不开心的匆匆过客,就这么似水流年了。他给了我一生难以忘怀的感动,却无法持久。

感情这东西,就是这样,非要绚烂一时,伤痛一世。毕竟拥有过,总好比永远渴求着。

再抬起手敲门的瞬间,我看见了他的脸。

一如多年前心动不已的那张脸,剑眉星目,清秀俊雅,走在大街上总是会惹人回头,在官网上百看不厌的那张脸,熟悉而又疏远。

那些想说却不敢开口说的话,伴随着海鸥的低鸣,成了夜的陪衬。

他知道我即将离别,我知道他早已忘却。可是心底的那份悸动,却悄悄破土而出,在体内滋长。我们的回忆,他的过去,是我心底一座荒凉的碑,碑上杂草丛生,欲理还乱。熟悉的街角,怀念的温度,曾经走过的那些曾经,如同浮云烟华,终将逝去在人生的似水流年中。渐行渐远的距离,若即若离的人生……

朦胧的月色,熟悉的气息,暴风雨后最无助的哀嚎,将在这一页,翻过新的人生篇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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