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声还是一个劲儿地往他们的耳朵里钻，有的说得属实不大好听，又重新提起了当初所谓“杀人犯”事件，看着沉肆的眼神，自然也是变了的。
而这个时候，那边，女人已经挣脱了沉培元，径直朝着沉肆走过来，高跟鞋的动静属实是气势汹汹。
不一会儿，她就站在沉肆的面前。
戚妩本来是想要拉沉肆走开的，但是沉肆却没动，只是静静地站着。
“程思娴！”沉培元追过来，有想要把妻子拉走，但是程思娴却甩开了他，人这么多，他也不好闹得太大。
一时间，场面有些僵着了。
程思娴看着沉肆，脸上是笑，但眼底却是恶毒。
“今天是你的生日，十八岁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都不告诉我啊？我还能帮你操办操办呢……”她说得倒是挺温柔的，可是那种眼神，属实是……有些瘆人。
戚妩下意识地看向沉肆，这一刻，沉肆戾气尽显，看着程思娴的眼神像是夹了冰渣子一般。
他冷笑了一声，只有三个字：“你配吗？”
这话一出，属实是相当的不给面子了，所有听到的人脸色都变了。
不知是哪个字戳中了程思娴敏感的神经，又或是整句话，沉肆这个人，他的语气，他的一切。
脸上虚假的笑意瞬间收了回去，她的眼里隐隐透着几分疯狂：“我是不配，难道你就配过生日？你这个杀人犯，你怎么配？你怎么有脸过这个生日？”
她发作得有几分突然，一下就把一旁侍应生托盘上的酒统统扫在了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十分的热闹。
那一瞬，沉肆十分敏捷地就将戚妩拉到了一边，她倒是一点儿都没被伤到，就是鞋面稍稍溅到了些酒渍。
“程思娴！”沉培元震怒。
偏偏程思娴还不满足，直接又抢了别人手里的一杯酒，勐地朝沉肆泼过去。
这一次，属实是戚妩的动作比较快，她飞快地挡在了沉肆的身前，用手肘护着自己的脸，但她却忽略了……
两个人是有身高差距的，即便她十分英勇地挡在了前面，却依旧没法儿挡得严严实实，最后那杯酒，不但泼到了她的身上，沉肆业难以幸免。
若不是场合不对的话，有人觉得是要笑出来的，毕竟这真的有点儿搞笑了，只可惜现在，却只能憋着了。
“你干什么？”沉肆拉过戚妩，看着她袖子上的酒渍，脸色更不好看了。
呃，这个嘛……
戚妩尴尬地笑了一下，安抚似的拍了拍沉肆的手臂，然后转身，面对着程思娴，脸上的笑意已经收了个干干净净。
“这位大妈，您脑子没问题吧？”
“你是哪儿来的野丫头？”程思娴显然是没想到半路上会突然冒出个程咬金来，一时间有些错愕。
“没您野呢？”戚妩微笑着，颇有点儿阴阳怪气的意思。
程思娴的脸色瞬间铁青。
好像更像刘慧了，戚妩想，大概尖酸刻薄的人都是一个样吧。
“你给我滚开，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也没您说话的份儿呢，今天这里的主人是沉肆，他可没邀请您哦，不请自来这种举动有多讨人嫌您该不会不知道吗？”戚妩眨了眨眼，装作十分惊讶的模样。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野丫头！”
“多谢夸张。”戚妩笑得，彷佛真的听不懂程思娴的咬牙切齿似的。
程思娴几乎牙都要咬碎了，无耻，简直是无耻啊！
她冷冷的一笑，目光中都是鄙夷：“小小年纪就知道勾搭男人，你爸妈难道不觉得替你羞耻吗？”
“那你去问我爸妈啊，我怎么知道？”戚妩颇为无辜，紧接着又装作不太懂的样子：“大妈，心脏的人眼里只能看到脏的东西哦，您是不是勾搭惯了才会产生这样误解呢？”
尽管这样是没礼貌的行为，但是这个女的想要伤害沉肆，已经完全触到了她的逆鳞，戚妩当然是不会客气的了。
只可惜啊不能打人，要是打人不犯法的话，她绝对是要把这个女人揍成猪头的。
这个时候，十五班的同学听到动静已经从偏厅里走出来了，一开始的时候谁都没有动作，甚至觉得有点儿憷。
是苏子逸率先站出来，直接走到了沉肆的身后，什么都没说，却是一种无声的支持。
紧接着就是李瑞，然后是丁叮……到后来，所有来的十五班的同学都自动自发地站在了沉肆的身后，彷佛是一种撑腰。
戚衍也已经走了过来，站在戚妩的身侧，随时提防着对面那个凶巴巴的女人。
天知道他不过就是去上个厕所而已，他的“好姐姐”居然就跟人杠上了，还是为了沉肆这个人……这得亏他们的爸已经提前回去了，要不然这场面……
然而，身边的人那么多，沉肆却只看得到挡在自己身前的戚妩，她的后脑勺十分的圆润，原本他是要上前的，但是这种被保护的感觉实在太好，脚步顿住，他没了其他动作，只是垂眸看着戚妩。
这一刻，戚妩便是他的英雄，他的……女英雄！
女英雄这会儿激动得很，要不是觉得没气势的话，早就双手叉腰了。
“没教养的东西！”程思娴厉声道。
戚妩满不在乎地揉了一下耳朵，脸上仍旧是笑着的：“是是是，您有教养，您真是太有教养了，毕竟不请自来这种事儿，也就只有有教养的您做得出来呢。”
教养他/妈给教养开门，有教养到家了呗！
“你知道你身后的这个人做了什么吗？杀人犯！他是个杀人犯！跟这样的人混在一起，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闻言，很多人的脸色都是一变，甚至有人悄悄地后退了一步。
就连沉肆，瞬间也是戾气横生，却紧张地看着戚妩，他也会害怕，也会担心，她……
然而，戚妩却仍旧是带着笑的：“杀人犯？杀谁了？您吗？那您怎么还没……”
顿了顿，她终究还是把那个“死”字给咽了回去，换了个说法：“那您现在怎么还好端端地站在这儿呢？”
“还敢否认？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
“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就是真的吗？您活了这么大岁数应该不会不知道人云亦云这个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