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看！帅气、英俊的娜塔莎。”
张明春瞅着戴着帽子的娜塔莎，情不自禁地赞叹不已。
“是吗？你不会又是骗我的吧。”
“哪能，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张明春说得诚恳，娜塔莎相信了他。
娜塔莎就挽起了张明春的胳膊，娇柔地瞥了一眼他。
“我们快上去吧，姗姐可能也在找你。跟你说，以后再不准瞎跑了。”
“我知道啦。”
他们上了电梯，进了病房，没有见到吴姗。
张明春把娜塔莎抱上床，帮她脱掉鞋子，说：“你老老实实呆在这，哪里都不能跑。我去找姗姐。拉勾？”
张明春伸出手指，勾着，娜塔莎就把他的手拍了一下，推到一边。
“嗯。我知道啦。”
张明春跑到护士工作台一问，得知吴姗上了四楼。他到电梯口一瞅，电梯才上到了二楼。他转身推开侧门，从楼梯跑了上去。
他推开四楼的侧门，一堆人聚在一起，盯着电梯口，议论纷纷。
“这个女的，她跑到顶楼上去干什么？”
“流了好多血，她肚子里的孩子，完了。”
张明春陡然心里咯噔一下，彷佛坠落深渊，心一直往下沉。完啦，出大事了，一定是姗姐。
他急急地询问大家：“人呢？人呢？”
有人朝电梯一指，也有人开始指责张明春。
“你怎么照护你媳妇的。”
“现在的年轻人完全没有责任感。”
张明春顾不了这些，脑呆里嗡嗡作响。他疯了似的，推开侧门，通过楼梯飞一般地跑了下楼。
他知道吴姗就在电梯里，但他不知道他们要把吴姗送到哪一层楼。他到三楼电梯口瞥了一眼指示灯，指示灯箭头朝下，他转身继续往下跑，一口气跑到一楼。
他瞅见护士，推着吴姗快速地进了妇产科。
他跑过去，吴姗闭着眼睛，裙子上一大片鲜红的血迹。
“姐，怎么啦？怎么一回事啊？”
没有回应。
随后，护士关上门，他被拦在了外面走廊里。
张明春傻了，六神无主，一屁股坐在走廊里的长条凳上。
为什么灾难频频向他袭来？为什么呀？
不一会儿，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一个中年女医生，朝着走廊里问了一声：“谁是刚送进来的病人家属？”
张明春醒过神，急切也叫道：“我是，我是。”
医生对张明春说：“病人流血过多，还在昏迷当中，必须进行手术，这需要家属签字。”
张明春既不知道要做什么样的手术，又非家属。家属，只有吴姗妈和刘鑫。吴姗妈要在家里照顾她爸，再说这种事她妈知道，似乎也不太合适。
他便跟刘鑫打了电话。
“哥，吴姗姐出事了，你快回来吧。”
电话那头，刘鑫的语气很冷静。
“吴姗出什么事了？”
张明春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说：“反正出大事了，你快回来。”
“我这边很忙，赶不回来。”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会，“我们离婚了。”
“你说什么？离婚？你跟吴姗姐？”
电话那头，虽是通的，但却没有声音。张明春垂头表气地放下了电话。
张明春又赶紧给丁一打电话。
“丁总，吴姗姐出事了。”
“出什么事？你们人在哪里？我马上赶过来。”
丁一听到吴姗出事，立马决定回国来，这一点让张明春有一点感动。他也似乎是找到了救星，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可以作决定的人。他心里稍微舒缓了一些。
张明春询问从里面出来的护士：“美女，她怎么样了？”
护士瞪了他一眼，“你是她丈夫？她还在昏迷。”
张明春又退回到长条凳上坐了下来。
他想还得安抚好娜塔莎，免得她又到处乱跑，却还不能告诉吴姗这个事。
他觉得打电话难以说得明白，不如干脆回去一趟。
他耷拉个脸，一进病房，娜塔莎就急巴巴问：“姗姐呢，人找到没有？”
张明春在上楼之前就想好了的，这个时候面对娜塔莎的提问，就不是那种遮遮掩掩，欲语还休的状态，很自然地告诉娜塔莎。
“姗姐在下面做检查，等会儿我还要去帮她，办手续什么的。你乖乖地躺在床上看手机，哪里都不要去。”
“我要跟你去看姐。”
张明春就板起脸，“说了，你不用去。”
“怎么了嘛？看你这个样子，像要吃人。”
张明春不希望娜塔莎在这个时候添乱，立刻换了语气，赔着笑脸，劝说：“亲爱的，乖一点好不好，就待在这里。你下去也看不到姐的人，我还要办这办那，也顾不上你。搞完了，我就上来陪你，啊。”
娜塔莎都起嘴，有点生气。张明春就过去，亲了她一下。他等娜塔莎笑了，这才离开，又赶到一楼。
他现在就盼着丁总快点来，可莫斯科到这里，那么遥远，又是飞机，又是火车，还得转汽车，一时半会也来不了，要到估摸着也是明天。
等会医生要签字，他就签呗。按照吴姗所说的，听医生的话肯定没有错。医生要对吴姗进行手术，那肯定是医生觉得必须这么做，他签字了，想必吴姗也不会责怪他，那丁一来了，就更不会说什么了。
护士出来告诉张明春：“你老婆醒了，你进去看看吧。”
“谢谢你呀，美女。”
张明春轻手轻脚走进诊室，瞅见吴姗咧着嘴，愁眉苦脸。
“姐。”
吴姗看见张明春，她似乎是想挪动了一下身体，就觉得撕裂般地痛苦，便放弃了，像先前一样躺下了。
她斜睨着旁边挂着的吊瓶，滴答、滴答之声可闻。
“明春，你上楼跟我找件裙子，还有……别跟娜塔莎说我的情况。”
“好。姐，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上耧顶去找你们，在上面我看见了你跟娜塔莎在花坛边，我想下楼去见你们，可能是急了点，一脚踏空了，就……”
张明春心里特别难过，吴姗完全是因为他和娜塔莎，才遭此横祸的。
姗姐，对不起。
张明春没有说话，只在心里默默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