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还不醒？”末重楼人格心里烦躁，看着已经过去一月却还在昏迷不醒的李瑾瑜。
又不是人人都像他一样靠一点人血就能恢复
妖格翻了个白眼，他已经懒得数末重楼是第几次问这个问题：“不知道。”
“那放她在这有什么用？还不如让她干脆死在上面算了？”人格又道。
“随便你。”妖格也不耐烦，直接道。
“那你去，人是你说要救的。”
“为什么我去？她是你抱下来的。”
两个争执不下之间，他们忽然听到一道虚弱的声音：“请问，这里是哪里？”
“人醒了，我不管了。”人格说罢，便隐了去。
妖格暗自鄙夷了一番色厉内荏的人格。
“你是末重楼吗？”李瑾瑜看着面前的人童孔变成了蛇状，心里疑惑着，这好像是系统所说的妖格。
妖格一听，勾起唇角：“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李瑾瑜愣了愣，她该怎么回答？她有系统的挂？
妖格似乎也不在意她会怎么回答，步伐摇曳生姿，脸上挂着惑人的笑，慢慢靠近她。
李瑾瑜咽了咽口水，虽然末重楼长得很好看，但这架势很像要将她一口吞进肚子里的大蟒蛇，不由地往后挪了挪，脑子混沌开始胡编乱造：“因为噬魂林只有末重楼能进，你在噬魂林里，所以你是末重楼。”
“这样啊？”妖格笑容愈发艳丽，“你也在噬魂林里，那你是谁？”
“我……”李瑾瑜倒真的被反驳得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而妖格越走越近。
李瑾瑜退无可退，见妖格的唇色如同涂了血一般鲜红，真的要吃人，无措道：“我……救了你的命，你不能吃我。”
“噗哈哈哈哈……”妖格大笑起来，他俯身轻轻抚摸李瑾瑜的脸，细腻的触感在手下轻轻滑过，“你可听说过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
李瑾瑜欲哭无泪：“可你不是狼，你是蛟龙。”
妖格脸色忽地暗沉，血色的童孔更加锐利，动手迅速掐住李瑾瑜的脖子，眯起眼睛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蛟龙。”
李瑾瑜被掐得说不出话，双手抵着妖格，不断地挣扎：“你……”
妖格手下的力道加大，李瑾瑜挣扎的力度却是渐渐减了，大脑缺氧和供血不足的反应让她无法思考。
妖格见她颊边泛起红晕，眼角也有些湿润，莹莹的水光挂在睫毛上，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心里难得对生人起了趣味，手上松了力道，一点点吻住她的眼角上的水珠。
李瑾瑜忽地能喘气了，但却还是不敢动，眨巴眨巴眼任他莫名奇怪且看起来变态的行为。
她的手依旧抵在末重楼的胸膛，跟他隔着一段距离：“我是来救你的人，等你恢复过来我就会走，也不会跟别人说你是蛟龙，你放心好了。”
妖格轻笑：“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是好人。”李瑾瑜硬着头皮道，“不求回报的好人。”
“我不相信这世上有好人。”妖格掐着李瑾瑜下巴，对上她的眼睛，“你有什么目的？”
李瑾瑜敛下眼睑，犹豫了是要说真话还是继续忽悠下去，但掐住下巴的手劲越来越大，明晃晃地威胁她。
“我可以说实话吗？”李瑾瑜决定还是先求助系统。
系统断然否决：“不可以。”
李瑾瑜：“……那我就会死。”
“你不会死，他的人格还需要靠你的气血养着，你死了他也没法调整自己紊乱的气息，最后还是会走火入魔。”
得了保证，李瑾瑜忽地安心下来，看进那双冰冷的眼睛，镇定地按照系统原有的话复述：“你不能杀了我，你还要靠我的血稳定你的内力。”
妖格极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眼睛里泛起李瑾瑜看不懂的光，他开始很喜欢面前的人，也很喜欢面前这双明明怕得要死还要强自镇定的眼睛。
比佳艳阁里所有人的眼睛都让他兴奋。
她似乎知道自己所有事情，所有坏的烂的黑的恶心的，但她都不在乎。
只是怕自己会被他杀死而已。
他手握过无数人的生命，无一例外都被他碾成灰尽，生命死亡那一刻转瞬即逝的快感让他极其愉悦。
但到了她，他忽然不想这么做了，她最终想要干什么让他更加好奇。
即使心里隐隐约约有些感觉那不是为了自己。
妖格红艳的唇角勾起，妩媚的笑容极其诱人：“别害怕，我不杀你。”
李瑾瑜：“……”先把你的手从我脖子离开啊喂！
但妖格的手不但没有从她脖子上放开，反而越贴越紧，一点点摩挲她的脖颈，似在把玩着新奇的玩具。
“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让我一直对你保持兴趣，我就不杀你。”妖格声音如同蛊惑。
什么兴趣？
李瑾瑜茫然。
脉道跳动的生命力传到他手上，尝试用力按压，却还在跳，薄薄的皮肉遮不住里面藏的红，嗜血的本能让他露出尖牙。
李瑾瑜一时有些慌，急忙问系统：“他要干嘛？”
“他饿了。”系统澹定回复。
李瑾瑜：“……”根据他的视线推测他目光所落的位置，下意识将自己的手塞入他的嘴巴里。
妖格因李瑾瑜这番动作愣住，嘴巴叼着她的手，丹凤眼闪过一丝迷惑。
李瑾瑜有理有据道：“你要是咬了我的颈动脉，我很快就死，一口气干掉不利于可持续发展。咬手腕上的动脉，我死得会慢一些。”
妖格听她奇奇怪怪的念叨，笑了笑，一手五指与她相扣，从口中放出来，在牙印上舔了舔，按着她的手腕一起俯身，打量她茫然的脸：“我好喜欢你啊。”
她完全不懂他喜欢的点在哪？
李瑾瑜看着末重楼：“你现在神智是正常的吗？”
妖格含笑道：“一直都不正常啊，你不是知道吗？”
我知道是一回事，你自己清楚又是另外一回事。
妖格另一手抚上她咬破了好几个口的唇，指尖撕开上面的疤痕，又溢出不少鲜血，好奇地舔了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