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我没睡好。
早上上班，路过杨枫的办公室，看见他正在激昂地讲着电话，似乎在骂对方办事不力。“老板今天心情不好。”我心里想着，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打开手机，梁音什么都没给我发，他一定习以为常吧。
埋头画产品原型图，主管吴姐紧张兮兮地来到我工位旁：“老板叫你，一起过去下吧。”
我最近没有什么直接和杨枫对接的工作啊，除非是……
正想着，吴姐敲开了办公室的门：“杨总，我和乔紫进来了。”
杨枫恢复冷静，示意我们坐下。
他看向吴姐：“乔紫给艾持的方案，过你了吗？”
吴姐有些疑惑的样子：“过了啊，按照你们会上讨论的，做了后续跟进。乔紫还专门去艾持驻场了一天，梁总应该也提前看过方案吧。”
杨枫叹了口气：“商务那边的人拿着方案去聊细节了，结果一聊，对面说已经和另外一家签了。”
我的心跳得厉害，不是因为害怕杨枫发火，而是因为撰写执行者是我，梁音之前完全没有表现过对方案的不满，甚至赞许写的十分详尽、全面。和艾持合作是为了要他们一个月三千万的流量，把用户洗一批过来，为此我们给了艾持行业内极为丰厚的让利。
生意就是生意，他驳了我，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同我喝酒、表白，我果然是嫩了，至少给我一个心理准备啊。
杨枫又看向我：“你驻场的的时候，梁音说过什么吗？”
我回过神来：“他没有一点点异样，还觉得方案很不错。”
杨枫皱了皱眉：“那他私下里呢，和你也没说过什么？”
我一惊，脸上略微挂不住：“没有，他没有私下找过我。”
吴姐看了我一眼，可能只是很普通的一眼吧，我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杨枫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这事情还得再碰一下，你们等我消息，到时候吴姐、乔紫跟我一起过去。”
我有种被欺骗的感觉，以为自己在梁音那里至少是有一点不同的。一股委屈憋在胸前上不去下不来，我忍不住给梁音发了消息：“合作的方案不行？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我？”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他都没有回复，就在我等得心灰意冷的时候，他的消息跳在屏幕上：“晚上一起吃饭吧。”
心脏好像哪里突然就这么软了，我劝慰自己：“为了不给公司带来损失，这个饭也是要吃的。”
问：“去哪里？”
“柳荫阁，我在楼下接你，p6停车场，隐蔽。”柳荫阁离公司有些远，是个很清静的地方。
下班的时候遇到杨枫，他挑了下眼睛：“有约会？”
杨枫问话总是这么到电子，我不好意思地答道：“见一位朋友，老板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他开一辆宝马五，对比他的身价，算是低调了。我坐到副驾驶，两人都没有说话。
“今天不开心？”他过来撩我的头发。
既然他先问了，我打开他的手，气恼地看着他：“为什么不合作了？”
“这件事情和你无关。”，他摇下车窗漫不经心的点烟：“别人给了更好的条件，我不提前告诉你，就是怕杨枫会问你。”
“而且，这本来就是两码事。我们是我们，合作是合作。”他太冷静了，冷静地叫我不知道如何发火，否则就是我在无理取闹一样。
我只好问：“他们给了什么条件？我们擎力就不能给吗？”
“能啊，不过……”，他话锋一转：“你今天只和我聊公事吗？”
“先聊公事”，我很坚持：“这件事情我既然参与其中，即便是小角色，也有责任。”
他大概觉得这话很孩子气，笑了：“那好，我答应你，明天主动去找杨枫，和他说清楚。那我们接下来能好好去吃饭了吗？”
我点点头，算是默许，又怕着了他的道，急忙补充一句：“你如果骗我怎么办？”
他拉过我的手：“我即便真的骗了你，你也没办法。所以我既然开口了，就是说到做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