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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情窦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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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行走在阴暗的小巷子里,月光斑斓,她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拉的长长的,前面有一盏橘黄色的小路灯,视野很差。

不知要去哪里,也不知是从哪里来。只觉脚下的路踏实而宁静,耳边传来树叶的轻微碎裂声,有小虫在她脚边窸窸窣窣。脑子里有一个人,而那人就在前面,怎么走也走不到,明明路灯就在眼前,却抵达不了,像是旋转木马,一直在前进,距离感却从未减短。

一夜冷汗涔涔,最终醒来。已是艳阳高照,纱帘被染成金黄色。对面床已经整理干净,魏谜裳才想起第一节课是早晨8:0,慌忙中起床,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了。心悸连连,不如就此逃课。

走在学校的小路上,鹅卵石每颗都不尽相同,色彩缤纷,前面有石头做成的桌椅,冰凉透心,是夏天避暑的好地方,桌椅附近生长着一棵巨大的香樟树,强烈的日光打在香樟树上,投下点点光斑。

魏谜裳坐在石头椅子上,见石桌却放着一个粉色的塑料小碗,小碗里放着枯黄的树叶和石子,像是过家家的玩意。她拿过来仔细端看,碗底用红色的彩色铅笔写了几个字:CYL。不明白这几个字的含义,她皱起了眉头。

“真巧。”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魏谜裳转过头,见一袭白衣,宽松的灰色裤子显得那人身子颀长,抬头一看,慕思淳站在日光之前,整个人被日光包围,发出耀人的光圈,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魏谜裳眯起了眼睛,用手轻轻挡住,嘴角却是微笑着的。

“抱歉,阳光太烈了。”慕思淳笑了笑,移开了身体,走到石椅前坐下,“我经过这儿,见你在这里,就来看看,没想到你在玩儿过家家的东西。”

魏谜裳尴尬地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地放下了塑料小碗,低声说:“我刚来这里,就看见有这东西,好奇看一下罢了。”

“不知是谁家小孩留下的。”慕思淳淡淡地瞧了一眼,又瞅向魏谜裳,“这么早,怎么不去上课呢?”

“起晚了,没法去了。”魏谜裳耸耸肩膀,无可奈何,“你若是告诉我们导师的话……”

“放心吧。”慕思淳笑开了来,“我在你心里,像是会打小报告的人吗?”

“当然不是。”她立即摇头,谁知道她崩了哪根神经,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更显得二人亲密了。嗯

“我以后会每天都过来转转的。”

“你身后背着的是什么东西?”魏谜裳看着他背后的东西好奇起来。

“一些画纸,还有笔,颜料什么的。”

“既然是建筑设计师,那么画画一定很厉害吧?”

“还好,我的美术向来都是第一名,曾经考虑过进美院,爸爸不允。”说起这件事,气氛稍为僵硬,慕思淳的目光也变得深远起来。

“能设计我们学校新校区的人,一定很不一般,就算学的不是喜欢的专业,那做的一定是自己喜欢的事吧。”听说他的美术向来都是第一,小时热爱画画的魏谜裳顿时心起敬意。

“设计是我喜欢的事,这倒是事实。”慕思淳淡淡道,日光下他眯着眼睛,深邃的眼睛像一口井,深不见底。

“那……你来我们学校寻找灵感,我会不会打扰你?”

“不会的。”慕思淳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风吹动了她的发梢,一缕发丝从扎起的马尾中滑落下来,遮住了她微微发红的脸颊。“有比灵感更重要的东西。”

魏谜裳没有听懂,只得傻笑。

忽然,一只蝴蝶飞到了慕思淳的身边,他轻轻地伸出手,想捏住蝴蝶的翅膀,但那蝴蝶却像是察觉了一样,轻轻地飞到了魏谜裳的面前,落在了她的肩膀上,也许是被魏谜裳肩膀上的花朵吸引,蝴蝶一直停留在她的肩膀上扑闪着翅膀,久久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慕思淳抬眉看她,见眼前如此美景,日光轻轻地洒在她们的身上,笼罩出金黄色的光圈。他迅速地拿出纸笔,用铅笔在纸上快速地描绘着,铅笔在纸上描绘出一条条细而轻的曲线,渐渐地勾勒出她好看的轮廓,因为紧张,魏谜裳大气也不敢出地僵着,眼睛瞪得大大的,嘴也微微开启,目光不自觉地掠向粉白相间的蝴蝶,生怕惊吓了这位突如其来的精灵。

完美的作品很快诞生,慕思淳静静地看着画纸上女人的笑脸,心中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情愫,他从未画过肖像画,这是第一次,他有了为一个人作画的冲动。

当他欣赏着这副无与伦比的作品时,突然,不知从哪个方向飞来一只足球,势如破竹地朝慕思淳飞奔过去。

“小心!”魏谜裳大叫一声,朝慕思淳扑过去,但球这时却已经击中了慕思淳,将他重重地击倒在地。

魏谜裳连忙将他扶了起来,慕思淳的额头被脏兮兮的足球给弄脏了,一小块污渍沾在上面,慕思淳缓缓地睁开眼睛,明亮深邃的眼眸正对着魏谜裳,魏谜裳的脸顿时发红起来,内心**不安,于是只得晃了晃他:“你怎么样了?”

“没事。”慕思淳盯着她清澈的双眼,“这不算什么。”

“你都流血了!”被足球撞到的地方擦破了一小块皮,流出了鲜红的血液,魏谜裳吓得手忙脚乱,笨手笨脚地从口袋中掏出纸巾给慕思淳止血。

不远处有几个男生跑过来,带着一脸的歉意。

“真对不起,你没事吧?要不要去校医院看看?”一个虎头虎脑的男生鞠躬道歉道。

慕思淳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没事,不就是被足球打了一下吗?我身子骨硬着呢,你们玩你们的吧。”

那群男生见慕思淳确实也没多大的事儿,便匆忙地回到了足球场。可魏谜裳却急了起来:“怎么会没事呢?都流了那么多血,纸巾上都是血。”

魏谜裳一直按着慕思淳的额头,慕思淳抬起眉眼望着她焦急的面容,扬起了灿烂的笑容:“我真的没事,男人流点血不算什么。”小时候他可是真枪实弹地训练过的,连子弹都不怕,还会怕这小小的足球?

听了他的话,魏谜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可能男孩子是比较刚强吧,皮实的很,她轻轻地松开了按着纸巾的手,发现血已经不流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好了,我们去买个创可贴吧,要是留疤就不好看了。”

“嗯。”慕思淳想念着她身上淡淡的薰衣草香味,正想问这香味是从哪里来的,她却已经站了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笑盈盈地看着他。

他们两个从后花园走向医务室,一路太阳很大,魏谜裳一直都眯着眼睛,身旁的干净男生比自己高约一个头,目测了一下,若是拥抱,她的头正好能靠近他的胸口,标准的情侣身高比例。

魏谜裳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想这些,可能是和莫子墨呆一起久了,染上这无厘头的习惯了吧。

路过学校的樱花树,魏谜裳情不自禁地停留了下来,用力地吸了吸鼻子。见到她这一可爱动作的慕思淳感到很奇怪,抬头一看是樱花树,便笑道:“你见过樱花雨没有?”

“只在电视里见过,极美。”魏谜裳认真地看着慕思淳,“学校里就这一颗樱花树,花香四溢,每次经过这里我都觉得很开心。”

“你不是轻易会开心的人。”慕思淳淡淡道,他抬头看向满树的粉色,“既然你这么开心,那就多留一会。”

“其实并不是不会轻易开心,而是不轻易表露出来,我是个极容易开心的人,能吃到好吃的东西、看见毛茸茸的动物,都会开心起来。”魏谜裳笑了笑,她这样的女生,不做作,不低调也不高调,不与人相争,也不被别人欺负,看见美丽的风景会感慨,心情也会好起来。慕思淳对她的了解远远不够。

“让你见一次真正的樱花雨怎么样?”慕思淳突然扬起了嘴角,利落地爬上树,然后竟然开始用力摇晃起树枝来,细碎的花瓣哗啦啦地往下落,站在树下的魏谜裳自然被这些花瓣所洗礼,慕思淳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日光下花瓣在她的周围簌簌落下,风吹起她的裙角,有花瓣落在她的发丝。

“喂,同学,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呢!”突然,一声怒吼充斥着他们两个人的耳膜,魏谜裳立即被吓了一跳,朝那边看去。

居然是教导主任!她抬头朝慕思淳看去:“快下来,教导主任来了!被逮到可就不得了了!”

“怕什么?”慕思淳却一点儿也不害怕,他慢悠悠地从树上跳了下来,魏谜裳拉起他的手就想跑,却发觉教导主任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还往哪儿跑?”教导主任气势汹汹地站在他们的面前,手中还拿着一个夸张的木棍,“见过摇花瓣的,还没见过像你这么摇的,你看看,树上的花都被你给摇下来了,你这学生,怎么能这样呢?你是哪个年级的,叫什么名字?”

“教导主任……”魏谜裳怯怯地看了他一眼,教导主任平日里十分严厉,而且还会打人,魏谜裳真怕因为这件事而连累到了慕思淳。

但慕思淳却一点也不害怕,他皱了皱眉,沉声说:“您就是李主任吧?我是慕思淳。”

教导主任一听见他是慕思淳,脸色立即就变了,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魏谜裳悄悄地看了一眼慕思淳,他的表情淡淡的,不如与自己相处时的那般灿烂:“主任,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周到,还请你海涵。”

听见他这么说,教导主任立即感觉自己即将折寿十年,连忙陪着笑说:“三少说的是哪里的话,没事没事,就算三少要把这颗樱树砍下来,我们也不会说什么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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