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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身无分文遇上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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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大全一觉醒来,匆匆环顾了一下家里,然后到了隔壁父母家,将家里仅有的两样贵重东西——录放机和自行车交给了父亲,然后锁好了们,将钥匙也交给了父亲,同时给父亲说,干檐边的几盆菊花请隔三差五的淋点水。临走,他去父母床前好好看了一阵还在熟睡的儿子,然后和父母依依道别。

李大全早饭没吃,就出发了,踏上了漫漫寻妻路。他首先得步行5公里机耕路,到场镇去搭乘客车去县城,然后去县城火车站购买去浙江的硬座火车票。

走了一个多小时,李大全到了场镇上。在公路边站着等了一阵,他搭上了班车。车上,刚好还有两个座位,李大全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车子就像现在的公交车,不时走走停停,上上下下,见有人招手搭车或喊下车,就停下上人下人。在一个交叉路口,上来了三个五大三粗的黑大汉,个子跟李大全差不多,只是李大全没他们胖。其中一人坐到了李大全身边空着的位子上。

车里的人越来越多,不一会,过道里也站满了人。半路上,乘客上上下下,到了县城车站时,车上还是满满一车人。

李大全下车后径直来到了公交车站台,他要搭乘2路公交车去县城火车站。

他上了2路公交车,售票员过来了,“请买票,5角”,他伸手一摸,遭了,皮包不见了!李大全傻眼了,钱被偷了!整个身上,连5角钱也没有了。售票员白眼仁一翻,“没钱坐啥公交嘛!”

李大全受不了这份窝囊气,他以最快的速度,在半路下了车。他的尴尬不亚于一个被撵下车的小偷。

不用细猜,他知道,他是被客车上那三个黑大汉扒窃了!原来,那三个黑大汉是扒手!当时居然一点也没发觉!这下完了,怎么办呢?他自己没啥钱,父母的钱也借了,这怎么去浙江啊?找谁借钱呢?想什么办法呢?难道回家吗?

一个巨大的难题,瞬间挡住了李大全的去路。他在街边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他想起了一个高中同学,女的,之前在念书时曾经追求过他,毕业后偶尔有点联系,据说她是接她父亲的班在县纺织厂工作。去不去找她借点钱做路费呢?好不好开口呢?

李大全脑瓜子还在激烈地思考着,双脚却下意识地在往纺织厂方向走,他能去哪里呢?他不由自主地来到了纺织厂。

女同学姓夏,叫夏春花,个子中等,1米6左右,皮护白皙,微胖,下巴像刘晓庆有点尖还有点歪,总体模样还算漂亮,但比起漂亮老婆赵桂英来还差一截。在李大全的记忆中,夏春花一直对他有好感。但苦于他是农村户口,而夏春花是吃供应粮的工人,她父亲就坚决反对,一棒将他俩打散了。

他来到了夏春花的宿舍楼,在门卫处给门卫大爷递了支烟,问到了她的宿舍门号。上楼,敲门。

“谁呀?”

“是我,李大全。”李大全暗自庆幸,还好,人在家,没走空路。

门开了,一个性感富态的少妇站在眼前,两人一怔,少妇同学赶紧将李大全请进了门。随即,两人在沙发上落座。

“稀客稀客,哪阵风把你吹来的?”

“没风吹,就不能来吗?”李大全看屋里装饰得富丽堂皇,感觉这女人日子过得不错。

“你家里还有的人呢?”

“出外做生意搞投机倒把去了。”少妇开着玩笑。

“吃吧,喝点什么?”少妇给李大全削了个苹果递给他。

李大全接过苹果,没吃早饭的他也顾不得客气了,几口就啃了。“随便吧,倒杯白开水也可以。你孩子呢?”

“读书去了,一周回来一次。”

“你今天没上班吗?”

“早买断了,已失业好久了哩。”

一阵寒暄,时间已近中午,少妇说,“我们出去随便吃点饭吧?”

两人下楼,来到了地下车库,少妇径直来到一辆黑色小车旁,遥控一按,车门一拉,“上车吧”。

车子开了约莫有半个小时左右,两人来到了一家装修豪华的饭店。少妇将钥匙朝保安一扔,“停好哈”,便来到了一个包间。

包间里,低沉的音乐在屋内四周环绕。李大全极不习惯,他感觉自己很不适应,很不自在。荷包里分文没有还进这种场合,自己一会儿又不能伸手结帐,这种尴尬,呵呵。

服务员拿来了菜单,少妇对他说,“吃点什么你随便点。”

“你随便安排吧,我都还没怎么饿”,没吃早饭的李大全饿着肚子说假话。

少妇接过菜单,噼里啪啦点了一通,“好吧,暂时就这些。喝点?拿瓶茅台”。

李大全被少妇的气势镇住了。几年不见,这同学真的大变了!想想自己,分文没有,还要开口借钱呢,这可怎么开口?

服务员拿来了酒,打开,将两个高脚杯放一起,分别倒了半杯,双手端到两人手边。

“你出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少妇将服务员请出了包间。服务员临走带上了门。这个世界,突然静下来了,除了浅吟低唱的音乐,静得就只剩下两个人的心跳声了。

一向不怎么喝酒的李大全,象征性地陪少妇同学喝了几杯。他一直记着他今天来的目的,他的内心,一直挂念着老婆的下落,这让他无法释怀,喝酒也不可能放开。

少妇同学见他不怎么喝酒了,也就不再勉强。席间,他才知道,她老公是做走私生意的,在广州一带走私镭射影碟机和黄色碟片,数量很大,公安在找他,他跑香港那边去了。但他钱赚了不少,仅是她手上的钱,就足够她和孩子用一辈子了。

提到钱,李大全就直接说了自己的苦处。他两口子原本在浙江打工,打了几年,也没啥积蓄,这次老婆回来准备生产,钱也用得差不多了。这次家庭出事,老婆不见了,他要去寻找,来的路上又遭了小偷,连外出的路费也没有了,所以,特地来找同学帮忙。

少妇喝了酒,脸红红的,眯缝着眼,默默看着李大全,半天不说话。李大全感到异常尴尬。

“原来,你不是来看我的?你是来找我帮忙的”?少妇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像审问犯人,弄得李大全不知如何是好。

“也不是。来的目的就两个,一来找你帮忙,二来,当然也要看看你。”李大全毕竟读了个高中,也还是会说话。

哪知,少妇话锋一转,“怎么都行,我认!谁让你是我初恋得不到的人呢!需要多少,你说。”

李大全内心一喜,“借一千吧,我回来就想法还你。”

少妇端起酒杯,“来,你适当喝点,我干!我帮你。”少妇头一仰,干了。

饭后,少妇同学开车来到了工商银行,她把车停在门口,叫李大全坐在车里等着。

一会,少妇出来了。上车后,她从鳄鱼皮包里拿出一沓钱,递给了李大全。“你拿去用吧,一万块,买点衣服,把身上的换了。”

“还有”,少妇停顿了一下,“既然你不是专程来看我的,你要走就走吧,要不要我送你去火车站?”

李大全寻妻心切,顺到她的话说,“那就不用了,你喝了酒,好好回去休息,等我回来,再来看你,谢谢你!”

“好吧,你走”。像是生气,少妇同学眼睛也不看他,“你走吧,我回去了,记得有我。”

李大全将钱放进裤袋,下了车,少妇同学头也不回地开车走了。李大全望着少妇同学远去的车子,想着裤袋里的这笔巨款,一行热泪奔涌而出!要知道,他辛辛苦苦打工每个月才挣一百元左右啊!他知道,这一生,他欠夏春花的,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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