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半。
湘川小菜，酒中三剑客又在这里聚首。
其实三人相识不过短短一周，但因臭味相投，性格脾性都极合得来，倒像是十年二十年的老友。
一杯酒，走一走，咱们都是好朋友。
酒过三巡，方成拿出下午接到糖人的那个电话出来，让这两位老哥参考参考，“李哥，陈哥，你们说糖人怎么样？”
“糖人啊，”陈明的酒量比方成和李翔要查一点，还见效快，此时喝了半个时辰不到，脸上就涨红地厉害，他迷糊着眼，不知道醉了几分，吃吃道：“糖人挺好的，但我不吃甜的，我女儿喜欢吃甜的。”
方成和李翔相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们笑什么？”陈明迷糊着眼。
“你这家伙，喝醉了，方成说的糖人不是吃的，而是糖人影视公司，拍影视剧的那个糖人。”解释完，李翔看着方成，问道：“方成，糖人联系你了？”
“嗯，就今天下午，啥也没有说，就说去他们制作中心见一面。”方成拧着眉，“上次星皇的也说见一面，然后就连合同都整上了。这不，我怕这糖人也不靠谱，就请李哥参详参详。”
“糖人啊，糖人其实在业界口碑还挺好的，他旗下的艺人没那么多狗屁倒灶的事情，如果真是糖人的话，建议你去见上一面。”李翔说道。
一句没那么多狗屁倒灶，就可以说明很多问题，其中就包括合约纠纷啥的。
艺人最怕的就是合约纠纷，一遇上这个，直接搞得你焦头烂额，问题是跟公司这种大资本搞，很难搞得过。
这点，任何一个艺人都很警醒。
“不过糖人也有他的优点和缺点，他们擅长拍古装戏，游戏改编，对于现代剧的话，还有电影的话，比较少涉猎吧。”
“不过相对来说，糖人在整个业界还是非常不错的，也能捧出一线流量明星，比如扈鸽，这可是当红演员啊，演技扎实，行事沉稳，基本没啥绯闻……”
巴拉巴拉说了好多，基本都是关于扈鸽的事迹……
方成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味了，他是来听对糖人的建议的，而不是来听扈鸽的光辉事迹的，方成忍不住打断李翔：“翔哥，咋就说起扈鸽来了呢？”
“哈哈……”李翔也知道自个儿跑题了，连忙打个哈哈，“我女儿是扈鸽的铁杆粉丝，方成啊，倘若真进了糖人，可得帮我女儿要一张扈鸽的签名啊。”
“我也要一张。”陈明这时候插嘴。
方成满额头都是黑线：“陈哥女儿也是扈鸽的粉丝？”
“不，不……我是扈鸽的粉丝……”陈明结结巴巴地说道。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还粉上扈鸽了。
臭不要脸！
……
第二天，六点钟，方成就起床了。
昨天方成喝酒喝得少，起床后没有那种头昏脑涨的感觉。
洗漱完，方成开始练戏。
令他疑惑的是，余帆的掉落气泡，那段稀有的表演记忆，并没有让他得到任何实质性的好处。他猜测，可能是跟自己陷入记忆强制退出有关。
唉，白忙活了，浪费了一个稀有气泡。
不过，转念一想，世间之事，一饮一啄，皆有定数，他虽然没有从余帆的表演记忆中获取实质性的好处，却阴差阳错地感染到这个情绪，被人抓拍到，一日成名。
带来的好处就是各种自媒体公司，以及一些大的影视公司向他伸出橄榄枝。
练习到八点，方成换了身体面的衣服，出门，吃早餐，然后去糖人在撇店的影视制作中心。
九点，是糖人跟他约定的见面时间。
在路边买了两个青菜包子，其实他的最爱是韭菜包子，但这不是等下要跟糖人的人见面吗，吃韭菜包子不太得体，只能委屈下自个的胃了。
打开摆渡，开始导航，话说，这摆渡除了不能看病，导航倒是挺管用的。
八点四十分，方成就到了糖人影视制作中心，看着面前这一幢大楼，方成哑然，听说这是为了提供更好的制作环境，有效地管理制作资源，高效率配合公司的影视项目生产，耗资两千万建造的。
两千万，方成不知道自己啥时候能挣到这么多。
临近大门，方成停住，平稳气息，然后拿出手机，打开镜子app，露出牙花子，看了一圈，并没有任何菜叶啥的粘在上面，这才放心地走进糖人影视制作中心的大门。
前台上站着个漂亮的小姐姐，看起来年纪比方成还要小，方成走上前去，说道：“您好，我找秦先生。”
小姐姐问道：“你是？有预约见面吗？”
“我叫方成，昨天下午秦先生打电话让我今天早上九点来这里找他。”方成说道。
小姐姐翻了翻台上的册子，笑着说道：“哦，这里有，秦先生在1024办公室等你。这边左拐往里面走就是。”
“谢谢。”
方成进入左侧长廊，仔细查看每一个门牌号，终于在1024号门前站定，他“嗯嗯”两声，算是开了嗓子，这才轻轻敲门。
“请进。”
等里面的人开声，方成才钮门进去。
“秦先生，你好！我是方成，昨天下午您打电话过来的。”方成问候道。
办公桌那里坐了个四十来岁的地中海男子，闻言立刻站起来，看了看手表，朗声说道：“方先生啊，你可来早了二十分钟啊。”
“秦先生叫我方成就好，”方成笑道，然后快速打量了下办公室的布置，茶几上有一个玻璃烟灰缸，墙壁上也没贴着禁烟标识，空气中一股淡淡的烟味，方成心中顿时了然，掏出烟来，低着身派烟，“打扰秦先生了，抽烟。”
“不打扰，来得早好，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今天就等你了。”秦先生接过方成的烟，等方成点上火，抽了一口，感觉这烟不赖，当即哈哈笑着说：“来，坐着说，边喝茶边聊。”
说着引着方成到茶几的沙发上坐下来。
这时，办公司进来一个ol职业套裙的年轻女人，她对方成微笑一下，就开始弯腰给两人泡茶。
方成顿时就被两莫名的障碍物挡住视线，看不到坐在对面的秦先生的脸。
慢慢，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味，还有来自秦先生秘书身上的女人香，萦绕在方成的鼻腔。
让方成不由得在心里暗叹一声，别看明星啥的在荧幕上如何如何风光，真正风光的还是秦先生这种幕后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