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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姑且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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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刍夫低首,面上神色柔和了几分,说道,“我自幼看着郡主长大,若只是寻常友人,郡主也信不过将他的人带在身边,而这世间唯一能让郡主不设防的,只有定王殿下。”

南宫莲月闻言,有恍然大悟之感,此人对自己的秉性竟是这般的了然于胸。心中却也不禁哀叹一声,他怎的不说,除了弟弟,还有个他,是自己愿以性命相托之人呢。

“不错,熙月回来半月有余了,他提前归朝,有欺君之嫌,是以除我之外,无人知晓,也未曾告知将军。”

“想必郡主是想告知我的,殿下却不允。”

南宫莲月轻叹一声,复又轻笑道,“将军英明,只是,熙月此番是真的长大了知礼了,直说往日里对不住将军的谆谆教导,又说将军在南疆时,即便以下犯上也要保他性命,言辞间对将军感激涕零。”

韩刍夫听着女子口中越来越懂事的定王,眉头却是越挽越深了。若他南宫熙月还如往日里的性子,那倒是好事,而人一旦扯起谎来,便就有了不可告人的意图。

今日那个南泽人说的没错,无论是南泽国君,还是定王殿下,又有何不同?

南宫莲月瞧见男人面色凝重,便又轻声说着,“将军,此事怨不得熙月,要怪便怪我多事,将年前与将军府的过节说与了他知晓,他怕我受委屈,便贸然提前归来了,那南泽的大皇子待他倒还客气,听闻了我定王府上之事,便就放他回来了。”

韩刍夫回想起高辛成此人,虽也只有一面之缘,他手起刀落将南宫熙月手指砍下的一幕还在眼前。南宫熙月非心胸宽广之人,能不念断指之耻,还与之同谋,必定是他许下了令人难以拒绝的好处。

此人两年前欺上瞒下,杀害了自己的亲弟弟,搅合的大凉一时危机重重,此番大有卷土重来之势。

只是,贸然在女君面前将其意图指明,即便女君信了,南宫熙月也脱不了干系,依着单可法的狠辣手段,若再有此等良机,这一次定王府定是在劫难逃。

这王舍城里的风果然还是太疾了。

南宫莲月望着眼前男人,见他面上的忧色自进得这屋就没好转过,一张脸反而越来越沉。却不知今日之事到底是哪里不妥了,又说一句,“将军若不放心,明日我亲领着你去见见熙月,他比起两年前又长的高了,和父王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呢。”

韩刍夫并未言语,只卸下了背上的弓箭,呈到了女子面前,欲物归原主。

南宫莲月伸手接过,看了看箭筒问道,“将军今日既发了两箭,怎会空手而归?”

“今日失手了。”

这话南宫莲月自然是不信的,笑着打趣道,“当真么?看来将军箭术不及从前了。”

及至那人身影已然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南宫莲月还兀自抬首怔怔望着。萍儿将床榻打理妥当,又在屋中备好了热水,唤了一声郡主,女子方才回过神来。

南宫莲月掬起一汪水洒在腕间,心中所想,却是今日上林苑外女君和那人一道归来时的情景。怎的二人相处了一个时辰,女君对他非但没了怪罪,反而还将自己的宝弓赐给他了呢。

“萍儿,你说...韩将军对谁都是一张冷面,为何咱们陛下却偏偏不怕他?”

“陛下是国君,自然无需惧怕任何人。”

“话虽如此,只是依将军脾性,又怎会委屈于王权之下?”

萍儿在一旁专心伺候主子,不及多想,便道,“陛下今日也才刚满十六,八成是韩将军不愿与她计较罢了。”

南宫莲月闻言,苦笑着摇摇头,心道这大凉女君果然非寻常人。

犹记得自己十六岁之时,若正面遇见了他,不是面红耳赤,便是口舌不灵,此时想想,真是荒唐。

翌日清晨,女君正自君兰殿中用着早膳,禁军便来人禀报,南泽使臣前来觐见,定王殿下归朝了。

赫羽闻讯,既惊且喜,照惯例,质子归朝也是大事,怎的不提前通报一声,就如此突然的回来了,只是,无论怎么看着,也是桩喜事,他南宫家的人漂泊他乡,总教人担忧。

得了女君的令,福海领着南泽的使臣进了君兰殿,赫羽坐在高台之上,见来人只身一人,且是个士子装扮,暗想这南泽国君倒是安心来还人的。

“南泽使臣卓逸,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使官千里赶赴,车马劳顿,辛苦了。”

“定王殿下归心似箭,只盼早日能与郡主和陛下团聚,臣等自然全力护佑。”

“定王如今何在?”

“殿下一路奔波,臣等已先将他安然送回了定王府,这会儿定是在和郡主闲话家常。”

“你等有心了。”

“我南泽一心要和大凉交好,殿下在南泽所受,都是上宾之礼,无一人敢轻慢。”

“两国之间误会颇多,南泽国君不计前嫌,提前将我大凉质子安然送还,朕甚是欣慰,你等一行人,通通领了赏再回去。”

卓逸谢了恩,又从怀中取出南泽国君的文书,恭恭敬敬地呈到了侍官手里。

赫羽打开细细看来,玺章俱在,只是那南泽国君的印章非高辛桀,而成了南泽昔日的大皇子高辛成。

女君抬起双眸,瞧见殿下之人嘴角轻轻一扬。

“不错,先皇薨逝,大皇子奉诏继位,护送定王北归便是新君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

不出半日,定王归朝之事便已传遍了整个王舍城,韩刍夫又怎能不知。

两年之期尚未到,看来,他这是等不及了。

当年,先帝赐死平王,又将他一双儿女发配北疆,便是要他们断绝了与这皇权一切的干系。而临死之际,一纸诏书又将姐弟二人从北疆召了回来,无非是想将他们放在眼皮子底下的。

定王定是不愿再回北疆去的,女君也不会再生此念,可若任由他再呆在这是非之地,亦是万分凶险的。

若是怀信公呢,若由他出面为定王府求道圣旨,女君不会不应。说起来,班怀信于平王一脉终究仁义。当年,南宫荡嘱他周全平王,他未能保其性命,于平王遗孤,他想必会拉上一把。

韩刍夫将马喂饱,方在屋中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准备走一趟班府,外间赤雪便叫了起来。

打开房门,一长身玉立的华服男子正立在赤雪身旁,以掌心抚着马背,嘴角挂着浅笑,“想必,这便是陛下的爱驹,赤雪吧?”

韩刍夫一眼望去,几分熟悉,更多的却是疏离。

“殿下。”

“韩将军,别来无恙!”

“我无恙,只是殿下变了许多。”

南宫熙月听懂了他话中之意,走上前来几步,笑着说道,“我转眼都到了要娶妻的年纪,如何能不变,方才在圣驾面前,宰相大人还向陛下提说,该为我选一门好亲事呢!”

“那是好事。”

“方才我与长姐进宫面了圣,刚出了宫,我便来看望将军,长姐吩咐了,要我务必将将军请回去,今晚府上热闹的很,不能独独缺了将军。”

韩刍夫望着眼前之人,褪去那仅有的一丝稚嫩,他虽比两年前爱笑了,一双眼睛却寒的彻骨。

“殿下,无论那南泽大皇子于你说了什么,都不可信他,这世上唯一你能信的,只有郡主一人。”

“哦?莫非韩将军也不值得我信任?”

“殿下无须信我,只是,平王殿下的嘱托,无论如何我都要做到。”

南宫熙月闻言,面色已不复方才的云澹风轻,嘴角几分狰狞隐现。

“将军竟觉得我这般不堪?就不想在我身上押一注?”

“你以为靠着几个南泽人,就能做成你想做之事?”

“上林苑里若不是因着将军你,今日里的我就该入主长宁宫了。”

韩刍夫见他丝毫不否认昨日之事,本还心存的几分侥幸顿时烟消云散,眉心一皱,沉声问道,“你弑君篡位,是要将昔日平王的罪名坐实,好教你父亲遗臭万年吗?”

南宫熙月听得男人提及自己的父亲,眉宇间闪过一丝悲凉,厉声说道,“幼时,我虽晓得父王是冤枉的,却也知王权可畏。可如今,我依然敬重于他,却为他深感不值,当年他手握重兵,权倾朝野,我若是他,我早反了,怎会做个连皇陵都入不得的冤魂?”

韩刍夫闻言,亦有动容,当年之事,已难说对错。

对于先帝而言,平王想不想篡位并不重要,他有实力篡位,更有一帮麾下之众不停劝说他篡位,这已足够能置他于死地了。

“刍夫,他人都劝谏我为主,你却始终不言,这是为何?”

“他人所望,是高官厚禄,殿下所望,却是国泰民安,我自当以殿下的意愿为重。”

念起这十数年前的肺腑之言,心中不由得激荡,若国泰民安是拿自己的身败名裂换来的,当真值得吗?

犹记得他死去的那天,王舍城中凄风厉雨,长宁宫外却是静的出奇。

自己将那身首异处的尸身拾捡妥当,带着姐弟两去了城外的孤岗,生前风光无限的大凉平王,死后竟连个清净的安身之处都不能得。

这就是王权的可怕之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谈笑间,便能叫人灰飞烟灭。

韩刍夫将神思从往事里抽离,定定心神。眼前之人,比起他的父亲,终究还是略输一筹的,只是,他若能将这个定王做个一世安稳,那就胜过他父亲千倍万倍了,长叹一声,动了动嘴角,念了一句,“殿下,三思…”

“将军,我知自父王去后,你对大凉国事再不放心上,我亦不求你能帮我,只愿你不阻我前程便好。”

“我不阻你,便是要你去送命,不但送了你自己的命,郡主和定王府都不得保全,当年平王甘心赴死,也是因着先帝保全了你姐弟的性命,你若一意孤行,便是让你父亲的一片苦心付之东流。”

南宫熙月想必已是执念入骨了,冷笑一声,自顾自说着,“父王的冤屈,我自会伸张,将军是长姐极看重之人,望好自为之,你若是想回北疆去,我必会携府上上下为你送行,只是,想带上我与长姐走,今日的你怕已做不了主了。”

“不试一试,怎会知道?”

南宫熙月嘴角一扬,自袖中取出了一物,悠然打开细细看着,“陛下封我做盐铁司的司掌,统管大凉官盐军器,即日上任,将军此时要我离去,这是要我违抗皇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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