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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回到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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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里,弟子都穿戴整齐按照顺序来到了大殿,按照他们在教中的位置站在节下的品级台上。

等教众都站好后,惠君这才象皇帝上朝一样在几个执事的簇拥下从旁边的则门来到了召集教众的大殿上,然后坐在了正中的太师椅上。

别看在崆峒山上,惠君和其他道士说话很随和。但在自己教坛的一亩三分地她就是最高的统治者。在这里她统治着将近三百多个教众,她是这里所有人的上级,她们必须服从她的命令,从物质到精神。她的话就是圣旨,就是金科玉律。如果有哪个不服从,轻者要按照教规被关起来,重则要被处死。

由于山上原来的教主突然消失不见。所以她被选出来做了掌门。当时她年纪不大,也就是二十几岁,也不是山上资历最高的。

当时山上有几个比慧君年纪大的道姑。她们不管是在造诣还是其他的方面都比她资历长。但不知怎么回事。她的师傅在消失前把这个令江湖人都恨的怪异教派掌门的位置却传给了一个到这里的时间不长且资力也不深的人。

虽然山上许多人不服,但是因为是师傅的安排,所以教派中的地位比较高的姐妹也没有办法。但是有些人还是不服,这就包括和她是同门师姐的玉贞子。

在得知师傅把掌门之位传给师妹后玉贞子就公开在道姑中抗议,说这是一种假诏,是有人捣鬼,要大家不要信。但是在当时并没有人听她的。最后惠君当上了掌门后,她只好远走江湖,从此下落不明。

另一个虽然不是和玉贞子一样反对他,但是确实在山上和他的一个道友做出了在他们看来是不齿于的事情而被她给惩罚了的。他们就是他的师姐韩槐和道士张道。他们也是被她给打了一顿逐出山门的。

虽然她年纪轻轻地就取得了掌门地位。但是掌门是个双刃剑,在她约束别人的时候也在约束自己。听说她年轻的时候也是有心上人。但是因为什么事情的刺激使他最终选择了归依道门。这是让她刻骨铭心的事情。也就是这样,使她最终变成了这样一个对感情视而不见的人。许多道人私下说,所以掌门变成这样,是因为感情的缘故。感情生活实际上只是叫惠君感到困惑的一件事情,思想的困惑才是令她感到不安的事情。

按照教派的划分。虽然她师傅的香山派在江湖上被人称做什么邪教,但是严格意义讲,他们的教派仍然属于道教的范畴,并且是属于全真教崆峒教的范畴。过去教派的知识分子在北宋亡国后处于对当时金人的反感拒绝了为金国统治者服务,在对现实失望的情况下,遁居深山大川变成了道士。对于这些旧朝的知识分子,在金政权最初的时候,采取的政策是为我所用就支持,不为所用就迫害。因此,许多人最后来到了和金国较远的西夏,但他们的传道仍旧遭到了和金国关系比较好的西夏政权的禁止。

在她当这个教派掌门人几年里。西夏管理宗教的机构就几次找到了他,要她停止和金国作对。虽然最后她把这个事情给化解了。但是这个事情还是让她对金国十分头痛。同时也增加了对金国的仇恨。但是当成吉思汗统一了蒙古部落开始向中原进攻后却对他们的全真教给予很高的评价。不但封全真教的道士丘处机为国师,还在这次对中亚的征服中引全真教的道士参与军机,使全真教的地位达到了顶峰。

面对这个变化也让她感到很困惑。身为道教的人,她又不能不遵守道教的规矩。自己总不能在其他的道教的人都接受了成吉思汗的招安情况下和她作对吧?

在过去的一年里,全真教的领袖丘处机几次给她写信,要她放弃偏见和成吉思汗合作。在他这次随成吉思汗到中亚之前还写信告诫她,要她仔细考虑一下。虽然成吉思汗在中原取得了很大的胜利。但是中原还有宋朝和大金两个国家。在她看来她宁可让目前各国维持现状也不想让蒙古独占成果。因此,她最后还是背离了全真教的指示接受西辽和中原几个派别的要求和蒙古做对。

在他看来虽然他的这个教派属于全真教,但是他们并不是他的法定领导。她也没有必要服从他们。因此,在前一个阶段,她也和这几个教派中反对丘处机的人进行了联络。在和几个教派的联系中他们认为。成吉思汗的这次西征是他们成事的关键。因此他们也作好了成吉思汗失败后他们如何在成吉思汗的地区恢复政权的计划。

当时她也没有把这个事情给全真教的人说。没有想到成吉思汗并没有象他们预测的那样是大败而归。而是大获全胜,并且还把西辽和花剌墨子等国家给灭了。使她感到十分的意外。从这件事情上她看出来了。成吉思汗以后占领中原甚至成为中原的霸主也似乎是并不久远的事情。

而自己现在和蒙古作对,显然是在逆历史而动。如果不顺应历史潮流,她就会和教派以外朋友把关系搞僵。而顺应了历史,又要违背了她最初的誓愿和师傅的誓言。就是这种想法,使惠君左右为难。

这次她接到崆峒山道兄飞鸽传书,一是想看看师兄有什么事情,二是也是想征求师兄的意见。没有想到的是,正好赶上了崆峒山上有事情。也让她很难再开口。

没有办法只好默默无闻地回来了。但是不管怎么说,她到底是怎么上这里来的别人不知道,但是她是从开始就知道的。因为最初她到山上来不是象许多人一样是对宗教感兴趣才上山的,她是因为一个偶尔的原因来到了这个山上。

在这些年里她不光是把自己的一身赔了进去,甚至还把侄女也给赔了进去。

这些年里她就是为了这个目标而活着的。她怎么会因为这个世界的变化,或者世界的某些事情而改变自己的观点和想法呢?因此,回来她就想着怎么改变目前自己的处境。

今天,她虽然已经回到了山上,但是萦绕在他脑子里的对这个事情的纠结却并没有因为她的回来感到轻松。她更犯愁了。她在想着怎么让自己的目的也能达到而又不违背信仰。

她想着,突然她想起来,过去,她的徒弟在过去小的时候对于她说的话总是言听计从的。但是这两年随着年龄的增大,她明显地感到她对自己教的东西不感兴趣。并且几次对她学的东西提出了疑问。虽然她按照自己的想法每次都给予反驳,但是她看的出来她是怀疑的。尤其在这次和她一起到崆峒山,就对她在路途中对蒙古军队对西夏百姓的屠杀无动于衷感到愤怒,同时对师傅在西夏军士面临危险不给予救助感到失望。

她明显感到侄女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但是她又担心她有了想法后,那就是要对自己提出离开的时候了。对于这个事情她是既高兴又嫉妒。但是似乎又盼望着这一天早到来。

就这样,在回到了山上的道观后她把自己关在禅房里是胡思乱想了一整天。但仍然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在想,要怎么才能解决自己思想上和行动上的相互矛盾。她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突然,她意识到自己在这座小山上已经呆了很长的时间了,可是不知怎么了她突然后悔把自己的侄女也带到了这条路上。她甚至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是一个没有意思的事情。甚至产生了想睡几天什么都不管的想法。

猛然,她打了一个激灵,她知道自己的想法是绝对不行的。她知道自己已经为此奋斗了大半辈子,如果现在她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产生动摇,那么危机的就不光是信念,甚至危机到自己的生命。她想,她为这个放弃了所有的东西,现在如果放弃信仰,她将一事无成。于是她急忙从过去不好的负面情绪中挣脱了出来。她想她必须给自己赶快找一些事情干,要不她就的崩溃。于是她急忙把时候在禅房外的执法秋风叫了进来,要她通知全山的道士到大殿中来见她。

现在他们全都来了,就站在自己座位的下面,一个个虔诚地站在那里。显得谦卑和尊敬。于是她看了一下问站在前面的几个执事。在山上除了教主外,下一级的人里又分成了护法、常侍等职位。而在这些职位之下,又有十几个叫拨乱的人。他们是更低级的职位,归护法管理。而在拨乱以下就是普通的道士。

此时在整个大厅里整齐地站着所有人,大约有三百多个。

于是她问站在最前面的一个护法。那是一个将近四十岁的人,是她的师姐,叫正喜,过去跟她关系最好。在她当了教主后提升她为第一护法。在她出走的这几天里就由她负责教中的日常教务,担任临时教主职位。

此时她站在最前面,看见教主出来后就带领教众呼喊着:“教主万岁!教主万岁!”之类的话。但是显然这次惠灵对这个没有太大兴趣。她看了一下这些人用手做了个手势,人群停止了呼喊。接着他们就退回到了所在的地位的隔断中。站定。

惠君看着师姐问:“在我出去的时候,家里有什么事情吗?”

师姐说:“没有!”接着她看了其他的徒弟一眼对他们说:“在我出去的这些日子里,你们是不是按照为师教的东西在练习呢?”

底下的人都说:“是的!师傅,我们按照师傅的要求所说,不敢怠慢!”

惠君看后说:“那好继续练习吧!好,解散!”接着她看了看在自己外出的时候和自己在一起的两个徒弟对他们说:“香香,回来后你们也要继续按照师傅教给你们的方法进行训练!”本来她想爱徒在听了她的话后一定会对他的建议给予感谢的回音。

但是没有想到她的这些关切的话语并未得到香香的回音。她奇怪,于是找自己的爱徒,发现在她的脸上找不到一点高兴的样子。她知道有了问题。但是在这里当着许多人的面她又不便对她进行训斥。于是她看了其他的人一眼对他们说:“那好吧,其他人就继续练功。香香和秋风留下!”

等点卯的人都走了,惠君才走下了台阶,来到了爱徒跟前对她说:“香香,刚才我问你,你怎么没有回答为师的话呢?有什么问题吗?”

香香看看师傅说:“师傅,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我刚才想一个问题。”

“想一个问题?想什么问题?”惠君问。

“我想下山!”香香说。

“你想下山?为什么呢?”

“因为我觉得在山上所学得到东西在江湖上没有多大的用处!”

“混帐,有用没用是你说的吗?”惠君听香香这样说怒吼道。

“你骂我也要说。我觉得我们现在生在乱世,可是我们生为道士既不能普渡众生,甚至连自己也不能保护。就因为我们这里的很多人没有学习武功,在蒙古入侵时连我们都不能幸免遇难。你说我们在山上学这些有什么用呢?在山上我们整天学习的是歌舞,礼仪,你教我们一些养生和保养的秘诀,我们又不是达官贵人的歌姬,你说我们学习这些有什么用处呀?在别人侵害时候我们许多人连个自卫的手段都没有。你说我们学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学习这些干什么当然有用处了?你只要按照为师傅教你的,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有什么用了!”惠君说。

“我当然知道,你因为害怕让蒙古人知道了你对他们的反抗对你不利。早早地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为了怕连累你,让这个有重病的西夏的将军早早地下山,你........”

“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你信口雌黄,来,给我把这个东西关在禁闭室里,让她好好地反省一下。看来是师傅把你照顾的太好了,才让你这样无理地对师傅说话!”

在旁边的秋风和春风的执法看见香香把掌门给惹火了,急忙替香香打圆场:“掌门,可能是香香是太累了,才说出这样的昏话。她一向对师傅都是尊重的。请师傅原谅她!”说着给掌门跪了下来。连正喜出来求情也没有用。惠君站了起来向殿外走去。临走的时候还说了一句话:“让她好好练功。如果她不把功练好,不给饭吃!”说着就走出了大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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