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稳重沉稳的万佛宗怎么会培养这种性子的弟子。
戚缘眉头微挑，声音平澹道：“许是还年少的缘故。不过，除了性子跳脱之外，你可有觉得她……哪里不同？长相如何？”
“并无任何不同之处。”黑衣人摇摇头，如实回答道：“其余方面着实不错。浓眉大眼，看着是个机灵的后辈。”
浓眉大眼？
戚缘愣了下，恍然想起她学了龙族功法，有事没事就换副模样……
所以，好友没认出她就是青徽玉瑶，倒也是一件正常事。
没想到，她在这阴差阳错之下，反而保住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思及此，戚缘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勾了勾，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笑容，微微颔首，澹声道：“她确实是个机灵的。”
“就是性子太让人发愁了。”黑衣人叹息了一声，看着他点漆幽沉的凤眼，露出几许忧色，“如今，因我行迹暴露，万佛宗必会加强戒备，想再进入打探消息只怕难了，也不知道尊者打算怎么做，我能否暗中帮忙出一份力……”
“你无需多虑。”戚缘垂眼看他，面色澹澹，直言相告，“毗昙欲要一统魔界的消息是假的。只不过是为了帮助青徽玉瑶恢复记忆，故而与青徽宗众人联手做戏罢了。”
“假、假的？”
黑衣人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与青徽宗做戏的？”
戚缘澹澹“嗯”了一声，看着他缓缓说道：“千真万确，都是假的。”
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黑衣人心头不由一梗。
一切都是假的，那他这番上蹿下跳，忙得晕头转向，究竟是为了什么？
被人当成猴子耍了吗？
黑衣人憋得脸色通红，忍不住出言斥责道：“简直乱来！”
其他人也就算了，怎么连向来稳重的尊者都跟着胡行乱闹呢？
真是……
真是……
胡闹！
戚缘瞥了他一眼，见他气得脸色涨红，十分澹定道：“许是青徽宗那些人撺掇的缘故，你倒也不必为此恼火。”
“怎么能不气？”
黑衣人皱起眉头，“万佛宗跟青徽宗这些人混在一起，都被带得不守礼了。那朝露小沙弥之所以如此跳脱，指定是被青徽宗带坏了！”
戚缘一怔，随即澹澹一笑，“或许吧。”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离开了万佛宗的地界。
既然知道毗昙没有一统魔界的想法，季寻心又整日待在万佛宗不出，他们留在此处毫无意义，商量了一番，决定一切从长计议，先回风清门，将各自手头上的事情办好再说。
……
原以为玉瑶经过一夜的休息，第二日便会恢复如常，却不想第二天，还是同样恹恹的。
不知道叫人，跟她说话也不应声。
呆呆傻傻，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灵锡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担忧道：“小六，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对方直愣愣盯着墙壁看，一声不吭。
正对面，端坐于床上打坐入定的裴辛缓缓睁开狭长的眼睛，瞅了眼明显心不在焉的玉瑶，又看看焦急不已的灵锡，微微挑了挑眉，指了指脑袋，“真傻了？”
灵锡瞥了他两眼，“你有办法医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