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宁和萧沉在院子里等，胖女人把丈夫带进干净的大堂去了。
“这人身上背负的孽债很重啊。”萧沉双手环抱，靠在柱子上，说话时是那么地风轻云澹。
“你以前是怎么处理这种事情的。”
真的只是收钱办事就可以了吗？真的只要除完邪就拍拍屁股走人吗？
萧沉耸耸肩，“没接过这样的单子。”
“是不接，还是没有遇到过？”
两者之间的概念，完全不一样的。
萧沉虽然睁着眼睛，夜宁却捕捉不到他的视线。此刻的他，定是陷入了某些回忆当中。
夜宁正要再问一遍时，房门被推开，胖女人出现在门口。
“两位大师，可以进来了。”她的态度，跟之前可谓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不再是那副咄咄逼人的面孔。
两人进了堂屋。
男人半死不活地坐在椅子上，身上已换了干净的衣服，恶臭味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药水味。他趴在桌子上，呼吸微弱，眼里还尽是恐惧，头发也是炸起来的，这是惊吓过度的表象。
胖女人诺诺地站在一边，“两位大师，有什么吩咐吗？”
萧沉回应到，“去打一盆水过来，还要一条干净的毛巾。”
“好嘞。”
她低着脑袋出去了。
萧沉搬了张椅子，放在桌子旁边，他自己则靠在桌子上，双手环抱。
夜宁不急着坐下，而是跟那个男人说，“你别给我耍花招，要是死不悔改，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有你好受的。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而是你自己。”
男人死气沉沉地抬了下眼皮，“姑娘，我，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你怎么，怎么就怀疑我了……”
“我只是提醒你。”
“我知道的，我已经知道错了。”
“错哪了？”
“我……不该见死不救。”他说着，闭上了眼睛。
夜宁要是进入他回忆中的话，其实未必会看到他干坏事的现场，如果邪祟是在他干坏事之后才出现的，那就可能看不到了，除非他在过程中自己有说出来。
夜宁现在没有相信他的话。这夫妻两，现在看起来真诚，但夜宁总觉得他们是装的，也就是直觉吧，她也没有证据。
胖女人端着水盆进来，边上还搭了条毛巾。
萧沉漫不经心地吩咐，“把毛巾弄湿，别拧太干。”
“好嘞。”
胖女人照着他说的做完，“然后呢？”
萧沉瞥了眼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搭在他手腕上。”
胖女人眉头一皱，虽然照做，但还是有疑问，“你们看事的方法，跟别人不一样啊。”
“所以你们真的请过别人来，是吧。”萧沉说着，眼里多了几分疑虑。
胖女人赶忙摆摆手，“不不不，我真的，第一个就找你们了。”
“我们介意的不是你们在我们之前还找过谁。而是，被找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夜宁看到男人伤痕累累的手颤抖了一下。
胖女人也不知所措地拢了拢头发，“啥意思啊。”
萧沉只是轻笑一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他这个笑声，甚是冰冷，比夜宁以往听到的都要冰冷。
夜宁坐下，手抬起，搭放在湿润的毛巾上。她也没曾料到，萧沉会想出这样的方法。
惊恐的时刻，又要到来了。真希望，以后能改善一下自己的看事方式，起码不要与客人当初的感受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