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你住这里是能看到什么隐蔽之处,不成想……”
“不成想我只是穷?”
王玉良终于合上了手中的公文,规规矩矩的抱拳,又坐在了苏瑶的对面。
“苏小姐,你家找了几日的大公子,此时此刻正在沉将军的手下,你应当知道此事吧。”
王玉良率先发问,倒打了苏瑶一个措手不及。
送走苏铭的事格外隐蔽,从里到外,都是知心人做的,王玉良怎么会知道。
面向窗外的沉景玉捏紧了拳头,平时真是小看了这个兵部尚书,不成想,他还真有些本事。
“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王玉良自顾自饮茶,“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心,总会有蛛丝马迹可以查到。”
“你若敢说出去半个字。我便杀了你。”
男人突然转身,揪住了王玉良的领子,目光凶狠,勾起的唇角全是威胁。
可怜的尚书呼吸不畅,脸已经转为了紫红色,偏偏人还是笑着的,双手安静的垂在身侧,压根儿没有反抗的意思。
沉景玉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没个支撑点,唯有一点点将人松开。
“若是在下的嘴不严实,一早就说出去了,岂会等到今日,不过是想确认一下罢了。”
眼见两个男人剑拔弩张,问题却一点儿没有解决的意思,苏瑶踟蹰地搓了搓衣角。
王玉良咳了好久,方才缓过来,半垂眼眸倒茶。
手行至一半,却被苏瑶截了下来。
“王尚书,这一壶茶都要被你喝尽了,我们还是说说正事吧。”
“苏小姐是想同我说永乐巷的劫杀桉?”
“对,永乐巷。”沉景玉终于坐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王玉良,“尚书大人,解释解释吧。”
“我不知道。”
王玉良一摊手,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语气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苏瑶一口茶水喷到王玉良那白衣上,桃花眼盛满不敢置信。
“不是你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做了,总会有蛛丝马迹吗?”
“是啊,但我确实不知道。”
王玉良转身,从上了好几把锁的小盒子里取出一小叠公文来。
有的公文很旧,一看就有些年头了,有的公文又很新,应该就是近期的。
“这是什么?”沉景玉随手在这沓公文中翻了翻,面色凝重。
“这是我能找到的,京城这些年所有的劫杀桉。有的桉子已经结了,大部分还没有。不过,那些结了的也是草草收场,京兆府尹说,只是有人失踪,还一口咬定没有凶手。”
“怎会没有?!”苏瑶腾的站起身来,“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街上血痕未尽啊。”
“京兆府尹会说,是大家看错了。若是苏小姐再去永乐巷上逛一圈,就会发现,所有的痕迹,都被处理过了。”
“这些人,背后的势力还不小啊。那你呢,你负责京城安危,为何没有到场?”
“这是京都巡防营的兵符,但我调不动他们,从我接手的那天开始,他们就没有听从过我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