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过就是冷嘲热讽两句罢了,做不了什么。再说,都是小时候的事了。难道景玉你小时候,没听过两句风凉话?”
“不会,”沉景玉停下脚步,目光干净又坚定,“我从小便是最出色的,没人敢对我说三道四。只是练武之人总受伤,身上总带着未曾痊愈的伤口。”
“很疼吗?”
“适应了,也就还好。”沉景玉不自在的顿了一下,“倒是有一次,伤的很重,差点连命都没了。”
“诶?”
苏瑶格外震惊,自从认识沉景玉开始,这人就是一副坚不可摧的模样。哪怕是受伤,他似乎也感受不到疼痛。
像沉景玉描述的那般,虚弱到险些丢掉性命的模样,苏瑶想象不到。
沉景玉始终看着苏瑶的眼睛,瞧见苏瑶毫无掩饰的震惊,不由得自嘲的笑笑。
“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我送你回去吧。”
街上有不少流民,治安多少有些差,还不是太晚,街上却已经空了。
“唉,还打算买些小吃呢,算了,以后再说吧。”
苏瑶扁着嘴,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宁府走,突然,一个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街边闪过一匹快马,马背上的男人一身黑衣,手里的鞭子挥的飞快。
“那是……”
苏瑶顿时合不拢嘴,抚州街上有人骑马不奇怪,可这个时间,这个装扮,怎么瞧着都有点怪异。
她转身去扯沉景玉的袖子,这才发现他始终盯着那道残影,眼神复杂。
“这是战马。”
沉景玉悠悠道。
“战马?可这里不是边境,更不是战场。”
“据我所知,附近也没有将军驻扎。”
“那这是?”
“不知道,”沉景玉颇有些挫败的摇头,“抚州这边的情况我一向不是很了解,还是先送你回去吧。”
“喔,好。”
苏瑶迟疑着答应。
心中有事,两人的步伐都加快了不少,转眼就来到宁府院墙旁。
“你确定让我翻墙?”看着院墙,苏瑶有些犯滴咕。
“从前不是动作挺利落的,院墙加高都敢一个人翻过来,怎么,现下却开始注意形象了?”
“那能是一回事嘛,”少女气鼓鼓的像是一只咀嚼食物的小松鼠。
本来嘛,弄个梯子什么的,她还是勉强可以的。
奈何刚刚沉景玉义正言辞,说这时节去哪儿找梯子,不妨踩着他的肩膀翻过去。
她。
这她如何能接受?
“踩梯子就行,踩我不可以。难道是,瑶儿不信我?”
眼看沉景玉越说越离谱,苏瑶已经不想辩解了。
月亮东升,苏瑶就看着院墙上的半牙月亮发呆。
“好啦,我抱你轻功翻过去。”
沉景玉这句话刚出口,宁府的大门“吱幼”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轻颜拿着一封信,平静的递给苏瑶。
“小姐,这封信是从京城寄过来的,似乎是萧小姐给您的信。”
“唔。”
苏瑶有些尴尬的把信接过来,熟练地撕去蜡封口。
信封里,竟还套着一个信封,明晃晃的写着——沉将军亲启。
“是王玉良的字迹。”沉景玉探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