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知意刚睁开眼睛就想起来萧煜寒说了今天早上要和她一起用早膳的事情。
着急起床却发现萧煜寒根本不在。
骗人!
她闷闷不乐正要回去睡回笼觉,却见青橘正端着餐盘进来。
“夫人可算是醒了,奴婢刚热了粥,正好用些吧。”
秦之意闻着粥的香味,才听见肚子咕噜一声,于是顺势坐下,看着青橘忙碌的布菜的样子,装作不在意的问道:“早上有人来过吗?”
青橘边帮她盛粥边说道:“有啊,爷一大早就来了!”
!!!!
他来了?秦知意接过那碗粥,皱着眉道:“人呢?”
青橘一脸羊怒看着她,“夫人,您也不瞧瞧现在都什么时辰了,爷一早来了见您还睡着,又不让叫醒,于是在这里坐等了半个多时辰,才走了,现在怕早已经在宫里上朝了!”
秦知意愕然,这才发现自己因为睡得晚,此刻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她失落的耷拉着脑袋,感觉像是错过了一个亿。
“下次他再来,一定要叫醒我!”秦知意严肃的吩咐着青橘。
青橘一脸神秘的凑近,脸上是促狭的笑:“夫人,我知道,你一定是昨晚在马车上累着了是不是?”
秦知意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青橘哎幼一声,继续揶揄道:“爷说了,昨天你一定是累着了,特意让我不准叫你。其实昨天晚上你被抱回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
秦知意看着一脸坏笑的青橘,诚恳的道:“青橘,你想多了,真的。”
青橘则挑着眉安慰她,“夫人,没事,我都懂,你受宠,我高兴!”
秦知意抽搐的嘴角,无语的捏着眉心。
你个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
不同于八卦的青橘,璃璜永远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冰山脸,只是在青橘向她问起,昨晚在马车外有没有听到什么的时候,忍不住抽动了一下眉角......
秦知意用完了早膳,才梳洗了一番,往帐房去了。
李定因为和红玉的事情,原本对秦知意有些介怀,谁知秦知意竟然做主,直接问了两家的长辈,给二人定下的婚事,只说是当时情势所迫,无奈之举,又道他既然喜欢人家姑娘,就不能总是藏着掖着,大方提亲就是。
于是送上了一堆好礼,只当是给二人赔罪。
二人刚过了中秋就成亲,秦知意大方给二人放了个“蜜月假”。
而帐房内,近日新来了一人。
正是秦知意那日偶然遇见的叫恒之的青年。
秦知意那日刚回府便吩咐了老程,老程办事也是利索,第二日便找到了那青年的家中。
老程只说是他家主人见他有些才干,家中正缺少一个帐房的差事,每月五钱银子,包吃住,还能帮他给老父亲治病,问他可愿意。
他见老程衣着倒像是个大户人家,只是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他的事,犹豫着问,老程却不回答,只问他是否愿意。
他原先害怕对方意图不轨,惴惴不安的跟着老程来到府上,看见门前牌匾上的“摄政王府”四个大字,愣的说不出话来......
想来摄政王府应该不会贪图他一介穷书生什么吧……
帐房的管事王信见秦知意过来,赶忙过去迎接。
“夫人今日怎么得空过来?”
秦知意笑着他道:“我闲着,过来瞧瞧。”
又看向正在忙碌的那个青年,问王信道;“新来的那个叫什么恒之的,怎么样?”
那王管事回头看了一眼,转头笑道:“回夫人,叫司恒之,老奴瞧他很是不错。”
听到王信他的夸奖,秦知意有些好奇,这才几天,怎么就不错了,于是安然坐下,问他:“说来听听。”
那王信弯腰应了,又起身离开,秦知意不解,见那王信拿了几本账本过来,双手奉上,“夫人请看。”
秦知意不解,接过来翻看,却眉心一跳。
古代的账本记录极为简单,说白了其实就是流水账。
好比今日采购,只会一笔笔记录购什么,支付银钱多少,或者今日进账什么项目,收到银钱多少。
导致很多账目,当时记账还算是清晰,只是过后如要查账,则麻烦很多。
然而王信拿过来账本,除了银钱的往来,还有几本其他的账目。
秦知意仔细看翻看了,心里有些疑惑。
这不就是现代的复式记账的方法吗!而古代用的一只都是单式记账方法。
这司恒之他居然会这些?
王信只当秦知意不懂,笑着解释道:“夫人您看,这账本从前只记一本,虽然省时省力,但查账麻烦,也不方便核对实物,这恒之用了这种方法,在记账的同时,另外将对应的账目登记入册,采购的一应用品又分类记载,这样核对库房的数量便一清二楚,不用再翻看总的账本了。”
秦知意不语,皱着眉看着角落里忙碌着的司恒之,抬头对王信道:“你叫他过来,我些话问他。”
王信点头应了,不一会,那司恒之有些茫然的来到秦知意面前。
那日在装表铺子见到他时,秦知意一直蒙着面纱,故而司恒之这才算是第一次见到秦知意。
他刚抬头就被眼前女子的容貌给惊艳到了。
摄政王府那个美若天仙的女子的传闻他是知道的,只不过当曾经的传闻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出现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反应过不来。
青橘见他愣神的样子,不悦的咳嗽了一声,那司恒之这才红着脸反应过来,连忙低头。
“恒之见过夫人。”
秦知意仔细的多看了他几眼,发现他比前些日子看起来有点精气神了,至少,不再是一副面如死灰的颓废样子。
然后她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开口。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秦知意仔细着观察着司恒之的眼睛,期盼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来。
可司恒之只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她,眼神中除了迷茫还是迷茫。
空气安静的过分,青橘结巴着问,“夫人,啥叫象限......”
秦州意眼神一转,继续道:“九九乘法表会吗?”
司恒之更迷惑了,艰难的开口道,“恒之不明白夫人所言,还请夫人明白告知。”
秦知意叹了一口气,有些失落道:“没事,我就是想问,这账本都是你自己做的?”
司恒之见她说起账本,才点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