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意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他是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跟玄灵珠和乾坤镜有关系吗?
她百思不得其解,二人沉默间,她感觉自己的手心里被放进去了一个东西。
她疑惑的抬起手,看着掌心那个透白的看起来像个菱形一般的玉,有些疑惑地抬头问他,“这是什么?”
萧煜寒看着那块玉,沉声道:“这是我最亲的家人留给我的东西,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以后这世上,我也有了家人了。”
秦知意仔细地端详着,古代的玉佩一般以圆形的居多,或者少有的方形,像这种菱形的,倒是很少见。
这块玉面上凋刻了一个看不出是什么的花纹,像是一个图腾般,系着明黄色的丝绦,看起来珍贵异常。
他说这是他最亲的家人留给他的,秦知意看着那块玉,小声道:“桓远,能跟我说说你的家人吗?”
感受到抱着她的胸膛微微一僵,她立刻不在意道:“没事,你如果现在不想说也没关系的。”
沉默了良久,她以为萧煜寒不再说话了,才听见他的声音低凉,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是由我的祖父一手带大的。”
“他很宠我,但是也会很严厉,尤其是在读书的时候,每当我走神,就会狠狠的打我的手掌。”
那个老人严厉的责骂自己的神情还历历在目,他没有经过太傅的教导,自小便是由他亲自教导,不论国事多忙,朝政多繁琐,每日他都会抽出时间教自己写字,背书。
深夜里,小小的他早已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那个老人依旧在烛火下批着奏折,看到自己睡着了,亲自将他抱回去休息,然后再继续翻阅着折子。
他那样的努力,那样的和蔼,却免不了那样惨烈的结局。
“他会努力的抽时间来陪我玩耍,他给我了一个完整的童年。”
萧煜寒的眼神变得悠长,“后来他不在了,便只剩下我一个人,直到我遇到了萧老太师。”
听到萧太师的名字,秦知意问道:“你是随了萧太师的姓?那你原来姓什么?”
萧煜寒停了良久,才终于缓缓的吐出一个字,“墨”
那是一个遥远的有些陌生的姓氏,一个长久的不被人提起的姓氏。
“墨?”秦知意喃喃的念着这个字。
墨桓远,墨桓远。
这个姓氏倒是少见,只是,秦知意皱着眉,有些奇怪的感觉。
这个姓氏,怎么好似是在哪里见过?
是在哪里呢?
秦知意在脑海中搜寻了许久,都没能想起来,最后在身体和思绪两方的疲惫下,沉沉的睡去了......
萧煜寒看着怀中进入梦乡的人儿,轻柔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意儿,原谅我不能将所有的一切告诉你,我无法让你参与到这凶险中,我将极我所能,永远保护你。
我绝不会,再让那场噩梦重演。
而此刻的南楚皇宫,五皇子楚庭正在云妃的寝殿外焦急的等着。
他那深邃的双眼中是掩不住的担忧和急切,带着一丝异域风情的俊脸,让旁边值守的宫女们,一个个看红了脸。
看着殿内出来的太医,楚庭大步上千,语气焦急,“母妃怎么样了?”
那太医看了他一眼,低着头叹了口气,摇头道:“微臣已经尽力了。”
楚庭紧紧的皱着眉,原本带着一丝蓝色的童孔浮上一层暗色,看起来更加幽深,“这是什么意思?”
见那太医犹豫,他沉声道:“你尽管说,我不责怪你就是。”
那太医才松了一口气,有些遗憾道:“殿下,云妃娘娘五内郁结,多年如此,早已伤了心肺,只怕是......”他没将话说完,但是那表情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楚庭深深的闭上了眼睛,沉默了片刻,又睁开眼睛,看着那太医道:“劳烦张老太医跑一趟了,还得麻烦您继续帮我开几张调养的房子,多谢了。”
那太医向他拱手行礼应下,然后带着医官退下了。
楚庭轻步踏入寝宫,见到榻上那个躺着的女子,微微沉了沉心,换上一副轻松的神色,走上前去。
“母妃,张老太医说了,你的病不碍事,几服药下去便都好了。”他握着云妃的手,陈恳的说道。
榻上的女子睁开了双眼,眸中是清湛的蓝色,看着塌边跪坐着的楚庭,她勉强的笑了笑,“庭儿,不用骗我,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儿臣怎么会骗母妃呢?拉珍姑姑也听见了,是真的。”他看向立在一旁的一个中年女子道。
那叫拉珍的女子闻言,趁着云妃没注意,立刻拭去了眼角的泪,笑着道:“是呢,奴婢也听见了,娘娘千万不要多想。”
听到二人都这么说,云妃也不再争辩,笑着伸出手。
楚庭立即将她的手紧紧握住。
“好,那我就按照太医的嘱咐好好吃药,听说你父皇已经派了使臣去了齐国,我得看着你娶亲才行呢。”云妃有些虚弱的笑道。
楚庭也笑着应允,“正是呢,听说齐国的皓月公主国色天香,母妃也得瞧瞧,是不是真的。”
母子二人相识一笑,楚庭又看着她将药喝下,安然睡去,才收敛了神色,离开了云妃的宫殿。
沉遥见他出来,立刻走上前去,低声道:“殿下,已经准备好了,即刻就能出发。”
楚庭点点头,转头对送他出来的拉珍道:“我这几日有些事情需要出门一段时间,姑姑务必照顾好母妃,跟她说我一回来就会来看她。”
见拉珍红着眼点头应了,楚庭才带着沉遥快步离开。
“确定了那个东西是在齐国皇宫?”楚庭再次确认道。
沉遥垂首道:“是,沉远已经打探清楚了。”
楚庭翻身上马,目光深沉道:“齐国那边和亲事情应该差不多了,一定要趁在迎亲之前找到玄灵珠,母妃的病不能再拖了。”
沉遥点头不语,跟在他身后,二人骑马迅速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