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了！”
随着他的一声长叹，我们也真切的了解到他的身世。
这人的的确确就是从蛊门出身，是林耿的师祖，自然就是豆丁的太师祖了。
他过去也是蛊门的一任掌门人，后来和平交权退位，就来到这里做了外八门的长老。
“别说当年了，就是现在在湘西，只要提起鬼佬的名字，还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湘西鬼佬！
我也挺道袍老人他们之前在湘西，大家喝酒的时候提起过这位前辈，据说他本人当年也是在湘西赫赫有名。
因为其所在年代的特殊，所以曾带领这湘西之人，抵抗过清军的袭击，并且还偷偷斩断了清军当时在边界处猎杀的煦龙草的根。
据说那是一种可以用来接续气运的神草，当时清廷因为知道自己起数将尽，所以不惜一切代价，让手下人，开始在民间到处搜寻这传说中的东西。
开始，大家还都没当回事，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在湘西那片神奇的土地上，到底还是让他们找到了。
而随着煦龙草的出现，清廷以为自己又有了希望，但是外八门人，还有一责任，就是要让一切按照天运运转。
所以就是这位鬼佬，当时袭击了清廷派遣过来挖掘神草的几千将士，而后将草根斩断。
从此之后煦龙草不复存在，也破坏了清廷想要接续气运的幻想。
他们虽然成功了，可这样的大事，在清廷眼中绝对是十恶不赦，为了保证湘西人民不必因为他们的行为，而付出巨大代价，所以鬼佬当时直接选择兵解自杀。
他身上的这些伤痕就是如此留下的，当然还有一点本身鬼佬也不是寻常的人，他自小生出来就有麻风病。
所以才得了鬼佬的绰号。
“老人家。”
我走到鬼佬面前，躬身一拜，对于他的事迹其实我一直都非常佩服，但他既然已经兵解。
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这？
闻言，鬼佬扫了我一眼，他们蛊门中人，想要分辨师承或者身份，都十分简单，只要通过对方的蛊气就能做出区别。
但是对我，鬼佬还有些不信任，“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千门之人，不过现在千门的领袖不是王奎林吗，你小子是干什么的？”
鬼佬沙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叫人心中发寒。
我只能把和王奎林之间的事，给他说了一遍，其中也包括了千门内部的厮杀。
听到这里，鬼佬不免一声长叹，无尽唏嘘。
“看来好多事情，的确和我当年所想的完全不一样；我还以为上三门中，只有我们蛊门，才会互相厮杀，后来神调门也是如此，到现在就剩下你们千门一个……”
“算了吧，也许这是外八门的宿命。”
我不知道他说出这些话时，心里会是什么想法，但我不能否认，同样也感受到了他这些言辞之中的沉淀。
“老先生，我们这一次……”
“别！”
我才开口，鬼佬就摆摆手：“不要叫我老先生，还有你，也不要叫我太师祖，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我不过是长老会中的一员，你们要是叫我，就叫一声鬼长老就好。”
“鬼长老。”
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这一次我们过来，是想请教一些事，我是为了八门共主的身份而来。”
“好。”
鬼佬凝视着我，他的独眼之中，闪烁着不一样的赤红光芒：“到底还是年轻人敢想敢干，既然要做八门共主，好好。”
“走吧，大家都在等着你们。”
“不过……”
话说到这，鬼佬忽然压低了音量，之后将目光转在张钧身上，他那支独眼中，赤红光芒大盛。
“你，也要进去吗？”
“是。”
张钧低着头来到他面前，但是在抬起头的一瞬间，我发现张钧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完全不一样的灵动。
充满了挑衅，也没有了之前的畏缩。
“好样的，好样的！”
鬼佬这些话说的似乎别有其它的意思，然而他却不肯继续说下去，反而在前面为我们带路。
一路走进去，我们又穿过了一层大门之后，终于进入到这片地方的核心位置——长老坛！
怎么说着，这个地方建造的完全就是一个祭坛的模样，一共分为九层。
其中下面八层，四面都有人坐镇，身披黑袍，把脑袋也蒙上那种，根本看不清面容，数量也是有多有少。
最上面的一层，四面无人，但是好像所有人都是在守护这里一样。
“各位，我把他们带来了。”
“是吗！”
“他们是谁啊！”
“我看看，有没有我的门人！”
“年轻真好！”
随着鬼佬一开口，顿时整个长老坛上，就发出了嗡嗡的响动，那声音震耳欲聋，弄得人头晕眼花。
可是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就看这些人最上面那一层中，忽然有人一跃而下。
随着黑袍被鼓起，我看到这竟然是一个头发苍白，胡须垂地的老人，而他刚刚所在的位置，上面还标注着千门两个字。
这是千门的老前辈？
别看我现在是千门的门主了，然而因为事出有因，再加上我在千门本身也没呆过多长时间。
所以对于这些老前辈的认识还不够，根本做不到像豆丁那样，能够分辨他们是谁。
老人家落地之后，我才发现他的体型十分矮小，竟然只有不到我半的高度，可就是这样在面对他的时候，我还是能感受到一股迎面而来的巨大压迫力。
就好像是如果他现在突然生气，或许我就会穿不上来气一样。
“小子！”
“你是千门来的？是这一代的门主吗！”
他沙哑的嗓子，满是沧桑的味道。
我急忙点头，之后施了千门的礼法，老爷子很高兴：“不错，不错，年纪轻轻就坐上了门主的位置，看来以后千门有望了。”
他的理论是，不管我现在的本事怎么样，这么年轻能成为门主，就说明我是一定有本事的，至少能服众。
就算不能，我是受了别人的恩典福洇，那也是我的运气，有暖气好的人，总是好过那些运气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