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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临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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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锐和马丁斯他们这支青年队所参加的联赛是法国青年联赛,在法国,每个级别的青、少年队参加的联赛范围限于法国的几个大区。

第二天下午,王子公园体育场迎来来了一群特殊的客人,他们就是作客的里昂青年队。

今天的这场比赛,虽然只是一场青年军的较量,但是激烈的程度也是非同小可。

两支球队之间并没有友谊的存在,去年里昂以一球小负巴黎,今年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胜利!

所以他们排出了瓦尔布埃纳、凯文·勒祖恩和埃蒂安·迪多的三叉戟的组合!

瓦尔布埃纳是少年成名的前锋,他现在只有18岁,但是在17岁的时候就曾经代表里昂的一线队参加过法甲联赛!

今年他有一点小伤,里昂将他下放到青年队中也是为了让他多打比赛恢复一下状态。

他的存在也使得里昂青年队在前三场比赛中也是三战三胜,和巴黎青年队并列榜首。

布朗知道这个对手的厉害,去年他被抽调到一队去了,可以说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里昂青年队才会在去年输给巴黎青年队!

他认为自己绝对没有小看他,但是他还是小看了。

里昂青年队一开始就动了进攻,埃迪安.迪多拉到了右路,晃过了巴黎的右后卫洛萨,起脚传中!

凯文·勒祖恩抢在弗兰基尼的前面争到了头球,瓦尔布埃纳高插上甩开了布朗的防守,将球捅进了科达滋把守的大门!

开场不到十分钟,作客的里昂先进球;但是巴黎毕竟是主场作战,过了十分钟后,张锐在中路的一次短传,将球传到了左路的雷贝奇脚下,雷贝奇高速的突破了里昂的边路后传中,小阿尔托贝利头球回敲,张锐接球后射门中的,将比分扳平。

扳平后的巴黎气势大盛,形成了对里昂的围攻之势,终于在上半场结束前,比亚瓦在中场断球后交给张锐,张锐过了对方一名后卫后,单刀直入再下一城,将比分反超。

下半场巴黎仍然占据了场上的举动,但是今天小阿尔托贝利似乎不在状态,连续错失几个得分机会,巴黎陷入了得势不得分的困境,结果里昂抓住了一次反击的机会,瓦尔布埃纳在布朗的防守之下仍然传出了一个漂亮的地滚球,凯文·勒祖恩推射得手!

里昂扳平了比分,比赛只剩下了十分钟,马丁斯的强突获得了一个前场任意球,张锐的大力射门被守门员奋力扑救了出来,小阿尔托贝利将功补过,飞快的出现在了他应该出现的地方,补射空门得手!

里昂在剩下的十分钟里面全线压上,但是巴黎的后防线在布朗的指挥之下非常的稳固,久攻不下的里昂反而被巴黎打了个漂亮的反击,马丁斯的直塞让张锐将他的速度挥得淋漓尽致,张锐晃过守门员后再下一城,巴黎青年队取得了胜利!

在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里,巴黎青年队连续打了四场比赛,连续战胜了雷恩青年队、里尔青年队、尼斯青年队和布雷斯特青年队,取得了开赛以来八连胜的骄人战绩,张锐的表现也非常出色,助攻虽然不多,可是有一半以上的球是他射进的。

巴黎总部也接到了中国足协的申请函,青年部主管巴克斯顿同意了中国足协的要求,而且他还非常有人情味的多给了张锐一个月的假,让他回去过中国人传统的春节。

张锐听到这个消息后非常的激动,专门跑去了巴黎的总部向巴克斯顿先生表达了感谢。

听了张锐的话后,巴克斯顿笑了:“你是个棒小伙子,来我们这里两年了,你没有回去一天,我知道中国人对春节都是很看重的,反正那段日子的比赛任务也不是很重,这也是俱乐部因为你这两年来出色表现而给予你的奖励。”

不过走之前先得联系下凯思琳,总不能还让人家傻傻的来给你上课吧。正好是周末,于是张锐邀请凯思琳,向她表达了想和她共进晚餐的想法,凯思琳接受了,其实晚餐,并没有出去吃,而是张锐买了一些食材做了一顿地道的中国菜,席间两人都喝了点酒,张锐也提及他将有段时间不在这边,他将回国参加世青赛,这段时间凯思琳就不用担负张锐的教学内容了。晚餐结束后,张锐提出送凯思琳一段,凯思琳答应了。就这样张锐和凯思琳漫步在塞纳河边的林荫小道上。

凯思琳有些头晕,于是他们走的很慢。张锐倒是想去搀扶一下。但是又想到自己和凯思琳什么关系都不是,而凯思琳似乎是一个很保守的女生,自己这么贸然搀扶会不会反被认为是打算对她动手动脚呢?

只好小心翼翼地跟在旁边,如果凯思琳脚步不稳,才会上去拉一把。再马上松开手。这条河边的林荫道不时都有成双成对的情侣们结伴走过,但看外表的话,会把张锐和凯思琳两个人也当成他们中的一员。

可他们并不是。

凯思琳只是慢慢走着,一句话也没说。张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陪着走。

走了好一会儿,他们也没有走出几百米。

河中倒映着两旁岸上的那些建筑物的灯光,碧波荡漾下,流光溢彩。非常漂亮。

巴黎搞了一个计划,就是在当地电厂的配合下,借助灯光凸显那些建筑遗产。于是每当夜色降临的时候,在巴黎全城就有一万三千只灯泡把那些古建筑装点的灯火辉煌。

其实这项工程如果放到国内。指不定会被斥责为“不伦不粪,劳民伤财”,但是在巴黎,这一招效果很好。

现在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了。巴黎的母亲河塞纳河两岸还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雨已经停了,但是起了风。随风传来了远处那些欢笑声,一派节日气嘉

“谢谢……”沉默了好一会儿的凯思琳终于开口了。

“哈,谢什么?”张锐觉的这没什么好谢谢够,他只是邀请凯思琳吃顿晚餐,举手之劳而已。

“还是要谢谢你。”凯思琳停了下来,有些疲惫地靠在河边栏杆上,然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张锐。“今天晚上我本来打算一个人过了的。”

“周末一个人过?”

“嗯……”凯思琳低下头去,呢喃道,“反正一个人过了好几年。习惯了。”

张锐听着她低沉的声音,突然想到了自己在法国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和凯思琳倒是很类似。

但他是因为踢球训练,回不去,没办法和家人团聚。可凯思琳你是因为什么呢?

“为什么不回家呢,你家在哪儿?距离巴黎很远吗?”

“在欧塞尔,不是很远。只是不太想回去而已……”凯思琳现在话渐渐多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张锐挑起了话头,或许是因为喝了酒。

“我其实很讨厌喝酒的,锐。”她直勾勾地看着张锐说。

“嗯?”

“我的爸爸就是一个酗酒的酒鬼。一喝醉了就打我的妈妈和我……那时候我还小。现在我出来了,他就打我的妹妹,她今年才十岁呢”

张锐没想到凯思琳竟然有这样的家庭条件,他大吃一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表示同情还是表示愤慨?或者出言安慰?

“我们家有三个孩子,我是年龄最大的。下面还有一个十岁的妹妹和十六岁的弟弟。妈妈身体不好,不能工作,所以一家人生活来源全靠爸爸……可是这个爸爸喜欢酗酒……我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走出了那个家。我努力的工作赚钱,不伸手向家里要钱,就是为了摆脱我父亲的控制……”凯思琳继续讲述着。“从家里走出来之后,我一直努力工作,也没什么朋友。所以你是第一个邀请我过周末的人,谢谢你,锐……

凯思琳环抱双臂,靠在栏杆上。夜风乍起,吹乱了她的头和衣襟。她忍不住又抱紧了一下,将身子缩了起来。现在的她不是那个严厉的沉稳的法语老师,而更接近她真实的年龄——只是一个无助可怜的二十岁女孩子而已。

看着她的这个样子,张锐突然心生怜悯,涌起一股很强烈的要照顾她的想法。

他上前一步,突然将凯思琳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凯思琳挣扎了一下,但很快就安静下来,闭上眼睛,靠在这个中国男孩宽厚的胸膛上,安心享受着从他身体透过衣服织物所传来的温度。

又是一阵风,吹动河面上的倒影荡漾成了碎片。张锐感受到自己怀中的女孩子缩了缩,于是他手臂用力,将对方仅仅搂在怀中。

两个人保持着这个姿势过了很久。在他们身边也有类似的男女,他们或者忘情拥抱,或者神情热吻,或者干脆劳若无人的将手伸了进去进行爱抚。

张锐看着河中的倒影,一直将凯思琳搂在怀里。

过了不知道多久,凯思琳轻轻挣扎了一下。他才松开来。

“谢谢你,锐。我感觉好多了。”凯思琳抬起头看着张锐,对他微笑。

借着河畔的灯光,张锐能够看到凯思琳的脸颊上有泪痕。

“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只能抱抱你。”他摇头道。

“你做得很好,锐。”凯思琳在这一刻又恢复成了老师的模样。称赞着她的学生,就好像他刚刚念对了一个很难念的单词读音一样。

张锐挠挠头,退后一步,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恢复到了“安全距离”。现在想一想,自己当时真是冲动大胆。就这么将一个女孩子主动搂在了怀里,要知道他可还从来没这么做过呢。

难道在国外呆久了,人也更西化了吗?

他看着对面低头不语的凯思琳。

“我送你回家吧,老师……”

“叫我卡米莉亚,或者凯思琳。”

“没关系,现在你是‘你’不是‘您’了,锐。”凯思琳向张锐笑道。

河面倒映着河畔的灯光,波光粼粼中,她的笑容似幻似真。

※※※

张锐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将凯思琳送回了她所住的公寓。在下车的时候,凯思琳似乎有话要说,但是面对张锐疑惑的目光她最终只是说了声:“再见,谢谢你,今天晚上我过的很开心,好好打比赛,取个好成绩。”

张锐对她笑笑:“,谢谢,你开心就好。提前说一声周末快乐!凯思琳。”

“周末快乐,锐!”

凯思琳挥手告别,跑上了楼。张锐再乘坐出租车回到自己的公寓。

回到公寓的他看着静静放在客厅中的旅行箱,想起来明天他一早就要去坐飞机,去德黑兰。他想到了他的小伙伴们,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呢?

他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关上门,再也没有出来过。

※※※

卧室的门被第二次打开,是第二天的早晨。张锐光着上半身,下面只穿了一条内裤,打着呵欠走向浴室。

当他关上浴室门没一会儿,里面就响起了哗哗水声。

洗完澡的张锐依然只穿了内裤,**着身体站在浴室的大镜子面前。自己这是要去见小伙伴们了。怎么说也要收拾得精神仁点。

连洗澡,带刷牙,张锐在浴室里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开门出来。

接着他重新回到卧室,换衣服,收拾房间。

全部结束之后,他才来到客厅,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机票护照,见没有什么被遗忘的,这才提起箱子。关上门走了出去。

今天的梅巴黎依然在下雨,和昨天一样,张锐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车。

伴随着一阵赛车引擎的轰鸣声,张锐就知道是谁来了。

“嗨,我说伙计,看来你遇到了点麻烦。需要搭车吗?”里贝里凑了上来,笑嘻嘻地说。

“上车吧。知道你今天要走特意来送你的!”

张锐也不和他废话了,将行李放到已经被打开的后备箱里,接着拉开车门钻了进去:“我不赶时间,所以你给我开稳当一点。”

“没问题,伙计!”里贝里敬了个军礼。“系好安全带,哈哈!”

※※※

张锐只到汽车站让里贝里还没开过瘾:“要不干脆我直接送你去戴高乐机场算了!”

张锐害怕的摆摆手:“算了,多谢你的好意!”

里贝里看着张锐拉着箱子穿过了汽车站前的戴高乐广场,然后对他挥挥手,大喊道:“祝你取得好成绩,伙计!!”

张锐听到他的声音,向他挥了挥手,继续往前走,最终消失了在了火车站大门那头。

里贝里笑了笑,重新动了汽车,那辆黑色的车在巨大的轰鸣声中,摆了摆屁股,绝尘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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