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说干就干,马上便开始张罗起回京的诸多事宜,连带着整个寨子的大理寺官差都忙活了起来。
东瀛老大被绑在床上,听着屋外的动静,心中忐忑不安。
见面的请求被无情地驳回,甚至于从他醒来到现在,除了看着他的几个侍卫之外,就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
这和他预想中,对方发现自己的与众不同之后的种种反应都完全对不上号。
难道是在他昏迷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事?
东瀛老大深沉地盯着天花板,真如唐炎所预料的那样,费尽心神地思考起来。
不过他再怎么想破脑袋也没有半点用处,第二天一早,几个侍卫将他的眼睛死死蒙住,七手八脚地将他不知道弄到了什么东西上。
“你们要干什么!”
东瀛老大只来得及说了一句话,就被人从背后一掌打晕了过去。
活阎王沉默地收回手,一旁的唐炎对着侍卫们道,“把他扔到麻袋里抬走!记得把嘴堵住!”
此人必须得带回京城,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同样不能让他获取任何信息。
处理完他,唐炎又扭头看着远处,那些黑衣人的尸体被他们丢到了半山腰上。
“这要怎么办?”
他头朝那边点了点示意着。
活阎王显然是早就想好了应对的办法,“就放在那儿吧,肯定有人会来查看的,让他们好好看看这些人的下场。”
苏绵也道,“让他们知道,帮人作恶终究会自讨苦吃!”
这是要震慑对方了,唐炎点了点头,“行,那咱们就出发吧?”
他一声令下,众人集体开拔,沿着来时的路,浩浩荡荡地朝京城而去……
京城,四季楼。
江婉一身轻薄的夏装,坐在大敞开的包间窗口前,烦躁地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
身后给她打扇的侍女畏畏缩缩地扇着风,生怕一个不对惹恼了这位姑奶奶。
不过以江婉的脾气,并不需要别人去惹,自己就能炸起来。
“真是烦死了!”
她忽然抬手,重重地把半扇窗户砸了回去,吓得打扇侍女一个哆嗦,手下动作重了些,一缕微风吹动了江婉鬓边的发丝。
“你会不会打扇!”
果然,江婉更加怒不可遏,站起身来一脚便把打扇侍女踹得脸色惨白,捂着腹部强忍痛楚。
“废物,她不扇了你们不知道来扇吗?”
江婉正在借题发挥,包间的门却忽然从外面被敲了三下,容清芮温柔的声音响起,“江小姐?”
“进来吧。”江婉没好气地收了神通,坐回桌前。
里面的动静容清芮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因此一进来就笑着道,“江姐姐这是怎么了?这几日天气燥热,姐姐小心中了暑气。”
“还不是因为苏绵这头肥猪!”
江婉说起此事来就一肚子的火,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
“这么热的天气,她非得生病干什么,弄得迟迟去不了行宫,只能在这里受罪!”
她扯过一旁的手绢,自顾自地扇起风来,全然忘记了容清芮还站着。
容清芮也不在意,自己坐下动手倒茶,一边说着,“江姐姐你也说了,她是头肥猪,天气这么热,猪肯定比人容易生病。”
江婉听得噗嗤一声笑起来,脸带刻毒,“这倒是,谁让她吃得肥头大耳的。”
“不过她这病了也有段时间,怎么没听说有好转?”容清芮幽幽地叹了口气,“真是麻烦。”
她们这边刚通过太后,定下了去行宫的避暑小宴,没过几天苏绵便一病不起,真让容清芮怀疑,是不是提前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在装病推脱。
不过看江婉的模样,显然是没往这边想,容清芮低头转了转眼珠子,忽然道。
“江姐姐,苏绵不会真是病的狠了,去不了行宫了吧?”
这话看似在关心苏绵,实则却是暗指江婉的计划又要失败,她哪里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怎么可能!”江婉大声反驳着,“猪婆平时能跑能跳,比我还高,怎么会忽然就病成这样!”
容清芮跟着小声喃喃,似乎非常不解,“是啊,怎么就病成这样了呢?”
她特意在这样两个字上,不着痕迹地加重了音量,总算让江婉那颗直来直去的脑袋开了窍。
“她是不是在骗人!装病!”
终于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容清芮克制着不要笑出来,面上却一派震惊,“不会吧?”
“怎么不会!”江婉刚刚用一句话把自己说服了,此刻非常自信,“她本就不想参加宴会,可是太后的邀请又不敢不从,所以干脆假装生病了!”
容清芮这下心满意足了,捂着嘴继续装震惊,“啊?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我现在就去戳穿她!”江婉也想到了这一点,兴致勃勃地站起身来。
容清芮一看急忙伸手将她拦下,“江姐姐!万一她真的病了那怎么办?”
这个江婉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她在心里连连叹着气。
“如果是这样,我们贸然去打扰,不就成了强迫病人远行了吗?”
江婉的脚步慢了下来,不过并没有就此放弃。
“她肯定没病!”
容清芮简直被她气得要七窍生烟,可还得挤出笑容。
“江姐姐你忘了吗,这苏绵最会伪装,苏府又是她的地盘,要是真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只怕太后那边……”
江婉别的不怕,就怕在太后面前没了宠爱,以后在宫中站不住脚。
“那这样吧!”她转念一想,“我去宫中请几个御医,带到苏府给她看病,如果她是装的,哼哼——”
她得意地笑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苏绵的谎言被当众戳穿的样子。
“这个法子好!”
容清芮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哪怕苏家能搞定太医,苏绵也留了个把柄在我们手里,到时候用这个要挟她,看她敢不敢不来赴约!”
江婉一听又是连连点头,“清芮你说的很对,就这么办!我现在就去跟太后请旨!”
说着,便一溜烟跑出四季楼,很快便坐着马车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