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那天抓到的人，他招了。”
小小的屏幕后面，鱼歌面上疲态尽显。
江杳稍稍皱了下眉头，却还是开口问道：“哦？都招了什么？”
鱼歌没直接说，先给她发过来几个文件，看江杳打开后才结合着文件给她解释。
其实江杳之前猜测的方向是对的，对方的目的确实是为了销毁一段录像。
在鱼歌倾尽全力的“照顾”下，对方终于指出了一段录像。
那不是公会内部的录像，而是隔着一条街外，一家百货大楼楼顶的录像。
这是一个很隐秘的摄像头，大部分视角对准马路和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但右上角能看清公会的外墙。
江杳之前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摄像头，鱼歌一说她才知道，原来这个不是那家公司自己安的，而是军部安装的公共摄像头。
这样一来，拍摄内容就会有一定的几率也被公会这边接收到，所以这人才会不顾一切的来销毁录像。
但其实他也是受人之托，并不是录像里面的人，他说让他办事的人并没有露面，两人全程都是通过网站沟通的。
再多的内容无论怎样都问不出来了，看样子对方把自己保护的很好，一丁点多余的消息都没暴露。
鱼歌也只能暂时放弃审问他，转头去找关于那个摄像头记录下来的录像片段。
她整整找了一天一夜才找到，马上就给江杳发过来了，所以她看起来状态不好完全是因为熬夜熬的。
江杳没多说什么，直接先看了录像，早点看完鱼歌也能早点休息。
这段录像其实就五分多钟，正是江杳回公会第二天晚上的，时间是半夜两点多。
公会这边地理位置比较偏僻，半夜没人的时候路灯就只有一半是亮着的。
很不巧，关闭的那一半正是公会这面，所以整个画面的上半部分都是黑漆漆一片的，只隐约能看到右上角有块更暗的地方，那就是公会的外墙。
而就在录像播放到二十多秒的时候，那个位置竟然出现了一个小黑点，正在缓慢往上移动。
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出那黑点是一个人，他正努力的在公会外墙上攀爬。
江杳“嘶”了一声，有些惊奇，真没想到都这个年代了还有人用这么原始的爬墙方法。
在录像播放到四分多钟的时候，那个人影停了下来，在那里动来动去，不知道在干点什么。
江杳盯他盯的眼睛都要瞎了，不过眨个眼睛的功夫，那人就绑着个东西直接跳下去了。
按按眉心，江杳随口问着：“他去的这个地方是几楼，外墙那边有什么变化吗？”
鱼歌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有些沉重。
“十二楼，就在你办公室外面。”
“什么？”
江杳勐地一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心脏在那一刻跳的飞快。
鱼歌的担心，是担心她的生命安全，但只有江杳知道，那个位置破墙进来，最先看到的就是会长专属小办公室。
公会所有秘密都在那里了，一旦被破坏，后果不堪设想。
鱼歌想不到这一层，见江杳表情不对忙安慰道：“放心好了，我们在外面查过了，墙面上只有一点点划痕，而且看样子还是爬墙的时候鞋子划上去的，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痕迹。
那面墙我们也测试过了，墙体很厚，而且江长老说那里面是有防爆晶体的，就是开着机甲撞过来也没那么容易碎掉。”
见这里面有江炀出场，江杳就知道应该是没问题的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无意间抹了一下脑袋，才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层冷汗。
果然，当了会长之后心态都不一样了，以前她是怕死，现在她是怕公会出问题。
“行，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我再看看那个录像。”
看了眼时间，江杳马上让鱼歌去休息了，怕她不听话，还特意叫来杀手部一个小姑娘去监督她。
等小姑娘回来复命后，江杳才重新点开那段录像，放大后仔细看。
不得不说，这个来爬墙的人做的准备非常充分，能看出来他从头到脚都是一身黑，头上也罩着什么东西，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江杳把他单独截出来，又把画面调到最亮，试图找到一点能证明他身份的蛛丝马迹。
这是一个很无聊也很废眼睛的活儿，但江杳认真起来向来是不会受什么影响的，这一看就是几个小时。
中间简凝之过来了一趟，给她送来一些大家买的水果、零食，江杳当做夜宵吃了一点，吃完继续干活儿。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把画面调整了多少次，终于在某一次调整后，江杳被一个微弱的反光吸引了注意力。
暂停录像，放大，最终定格。
江杳终于看清，那是几根没藏好，从额前缝隙里露出来的银发。
看到银发，江杳第一个想到的当然就是之前那个交过手的男人。
但现在银发的人也不少，江杳也不能直接确认就是那个人。
不过她记得当初尹来尔见到他时表情有些不对，等天亮之后问问尹来尔好了。
一夜无话。
江杳早上不到七点就起来了，洗漱完吃早饭的时候，刚好和尹来尔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