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那个丫鬟说的是真的？假山后面真的有人啊？”
羡鱼跛着脚，一瘸一拐地借力走路，倒也吃得消。
“现在已经封府，就等着官差来查。”
墨清玄揽臂撑手，时刻注意前方的路。
他们距离举办生辰宴的地方，大约有三丈那么远，因此也不用很急，就慢慢走着。
羡鱼听到他说的话，瞬间了然，又问道，
“那到底是谁啊？今天这府里事情好多啊。”
她绝对不是抱怨，就是觉得事情都凑到一起，才有此一说。
“江慕兰。”
？！
“什么？你说谁？”
羡鱼不澹定了，怎么会是江慕兰，她可是书里戏份很重的女配角啊！
“会不会……认错人了？”
可能是凶手给被杀的人易容了？也许黑灯瞎火认错人了？
羡鱼在心里直犯滴咕，要是原书人物被非正常领盒饭，那它的剧情还得崩到什么地步去啊？
该不会整本书的人都要领盒饭吧！
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搂着墨清玄腰的手倏得紧起来。
墨清玄被一勒，身体立马紧绷，他没想到秦兮月的手劲这么大，不愧是家学渊源。
“待会儿见到外祖父，该说的要说，不该说的就别说，比如你刚刚的问题。”
“……好。”
羡鱼总感觉墨清玄在嫌弃她，明明之前都很有君子风度的。
不过很大可能是她刚受到的刺激太大，太敏感了。
等到他们两个人到的时候，江尚书一众人都已经不见了。
墨煊明留下来的小厮说，众人都去假山那边。
“那我们也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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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鱼迫切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始末，顾不得脚伤，催促墨清玄带她去。
寒冷的气温，让本该热闹非凡的扶香园，显得阴森恐怖。
远处断断续续传来的狗吠声，更是加重了这一效果。
小厮提灯在前面走着，墨清玄和羡鱼在后面跟着，因着羡鱼行动不便，费了一番功夫。
……
大理寺的效率快，接到尚书府的报桉，立马就派了十几个办桉高手过来。
当墨清玄和羡鱼赶到时，众宾客都被隔在离假山九尺远的地方。
中间放的是蒙着白布的尸体，江尚书哭得晕了过去，由墨煊明和管家陪着在旁边石凳子上休息。
羡鱼亲眼看到，被泡得发白的头颅和早已僵硬的尸身组合在一起。
她受惊叫出声，本能地闭眼躲进墨清玄的怀里。
太可怕了，究竟是谁这么毫无人性，残忍地将一个处在深闺的千金小姐杀害？
人命大过天知道吗？
旁边站着的都是受了同样惊吓的客人，所以见羡鱼情绪失态，也没觉得奇怪突兀。
甚至还有几个热衷社交的，过来宽慰她。
“兮月，你别难过了，害慕兰小姐的人一定能抓住的。”
说话的是郭侍郎的夫人，四十岁的年纪保养得跟三十岁的人几乎没有差别。
羡鱼听到声音，慢慢抬起头，脸上的惊恐未消。
她不认识过来跟自己说话的人是谁，只能茫然地看着。
郭夫人也不在意，转头对着覆在前方的白布，连说几声“造孽”。
“可惜了江小姐，在这大好日子里被人给害了，原本还想着她出嫁时能喝上一杯喜酒，谁能想到啊！”
“江小姐平日里又是周济落魄考生，又是出钱修路的，真是好人没好报啊！”
羡鱼没想到江慕兰私下里居然做了那么多好事，不光有颜有才有钱，还有一颗助人为乐的善心。
郭夫人还想再多说些什么，才发现秦兮月正拥在墨清玄怀里！
人家小夫妻在一起，她居然跑过来搭讪！
深谙人际交往的郭夫人，脸上石化，悻悻隐入人群，彷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倒是她说的话，激起了在场女宾客的八卦心。
丈夫刚从地方调上来的杨夫人，是小地方出身，见上京的贵妇小姐们好奇，就觉得这是个融入她们的好机会。
她压低声线，偷摸地跟邻手的一位想听八卦的贵妇说，
“前几日，我带着几个丫鬟去天香楼吃饭，从包厢的窗户往下看的时候，
就看见江小姐和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在巷子里争吵，不一会儿便搂抱起来，亲昵得不行。”
杨夫人的声音虽然低，但在场的人都屏息凝神，听着她说，因此江慕兰和一个书生有私情的事情板上钉钉了。
没有人在乎真相如何，只要能给自己的猜想提供思路，其他不重要。
“大哥。”
墨煊明在石桌那边都能听到众人传的私语，杀害表妹的真凶还未抓到，那群人就开始编排她，人性本就如此吗？
他故意喊大哥，就是给那群不知好歹的宾客提个醒，他们站的是谁的地盘。
果然，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杨夫人的脸胀得通红，不知是说得热血沸腾导致，还是被抓包后心虚导致。
墨煊明才不管他们，径直走到大哥面前。
在看到略显狼狈的秦兮月时，也没了想嘲笑的心思。
她就算再坏，也只到虚张声势，聒噪烦人的地步。
既然大哥喜欢那就喜欢吧，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大嫂这是怎么了？”
墨清玄听到他对秦兮月的称呼，眼神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吓着了。”
轻描澹写，没有再多的解释。
墨煊明点头，就算他改了称呼，那也是因为大哥，不讨厌是不讨厌，喜欢是喜欢，不一样的。
“大理寺的人怎么说？”
“他们怀疑凶手逃跑时候把凶器扔在了附近，现在在找。”
“外祖父怎么样了？”
“慕兰表妹离去的打击太大，昏过去了。”
羡鱼被他们兄弟两个当透明人，他们说啥，她就听啥，根本插不上话。
这样也好，毕竟她跟他们还不太熟，只是因为夫妻身份的绑定，才有这许多交集。
要是她穿的人不是秦兮月，她根本不会跟墨清玄产生任何联系。
羡鱼沉着脸，抓着墨清玄胳膊的手指用了些力。
墨清玄吃痛，厉眉瞪向她的头顶，两次了，她越来越不愿意装乖巧了吗？
还好，墨煊明盯着白布发呆，没注意自己大哥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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