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实不相瞒，道友本就不认识老祖，所以对其并不熟悉，并未发现一些奇怪的事情。”
“但老夫却在早年间和老祖相处过一段时日，日前老祖返回族中，老夫本也欣喜异常。但在后来的相处过程中，却发现老祖有些奇怪。”
许木好奇道：“什么地方奇怪？”
“老祖她……似乎忘了很多事情。”云墨说这话的语气有些不太确定。
“此话当真？”许木闻言一怔，惊讶地看向云墨。
修真者皆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是绝不可能忘记任何事情的，最多就是需要时间回想而已。
云墨闻言点点头道：“老夫不敢欺瞒道友，老祖她确实忘了一些事情，本来在老夫想来，这寄灵转生之法本就鲜有人使用，也许其中有什么未知的弊端，如今看来，这恐怕和老祖的死脱不开干系。”
“你的意思是……”许木眼神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
云墨叹道：“能够丝毫不留痕迹地抹去一个人的记忆，恐怕只有魂吞之法可以做到，老祖死前又留下那样的一句遗言，十有八九是在暗指出手之人也会魂吞之法！”
许木蹙眉道：“可如此一来，问题不又绕回来了么？除了你们云蟾一族，还有谁会这门魂吞秘术？”
云墨摇了摇头，陷入了沉思当中。
倒是不远处的徐盈烟也在此刻听完了事情的经过，忍不住道：“云老头，我和你家老祖认识的时间更早一点，倒是听她说起过另外一件事情，你说会不会有所关联。”
“仙子请讲！”云墨忙道。
徐盈烟缓缓说道：“当年云璃道友离开贵族之前，曾在我这购买过一株化婴草，当时我询问她有何用途，她说她得到了一部第二元婴秘法，打算近日开始修行，你说，会不会是……”
许木讶然道：“徐仙子的意思是这第二元婴失控了？”
“不错！”徐盈烟点了点头，扭头看向云墨。
云墨则是摇摇头道：“老祖行事一向稳妥，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会修行这第二元婴之法？老夫觉得不太可能！”
徐盈烟却是冷哼道：“云老头，你可别忘了，云璃道友后来所修行的寄灵转生之法，每个元婴都需要一件灵器，若是第二元婴没有叛变，那么第二件灵器又在何处？”
一听这话，云墨的神情顿时为之一变，嘴巴张了张，却没说出任何话来。
所谓第二元婴之法，乃是一种神奇的秘术，可以让修士多修炼出一个元婴。
由于有两个元婴的存在，修士的神通虽然没有同阶修士的两倍那么夸张，但一点五倍还是有的。
不过这样秘法极难修炼不说，而且传承也十分稀少，至少许木行走人界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修行第二元婴的法门。
不过这也难怪，人界如今灵气凋敝，一般的修士修炼一个元婴就耗尽了全部心力，要是修炼两个元婴，岂不得把自己活活累死？
除此之外，修行第二元婴之法还需要耗费大量的天材地宝，像徐盈烟口中的化婴草，只是其中一种材料而已。
想要凑齐一份修炼第二元婴的材料，不亚于从头开始培养一位元婴期修士。
除此之外，修行第二元婴也不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修士的每一个元婴，都是具备自主意识的，第二元婴同样如此。
若是主元婴无法压制第二元婴，第二元婴时刻都有叛变的可能。
因此，修士在修行第二元婴的时候，往往会在第二元婴上种下许多禁制，以防万一。
奈何两个元婴本是一体的存在，修士学会的各种禁制之法，主元婴会，第二元婴也会。
再高明的禁制，一旦有了破解之法，被解开也只是时间问题。
因此，修士一旦修行第二元婴，便不能让主元婴弱于第二元婴，否则的话，时刻会面临第二元婴的反噬。
正如徐盈烟所说的那番话，若云璃真的修行了第二元婴之法，那她寄灵转生之后应当有两件灵器才是，怎么会只有一件五行定灵环呢？
想到这里，许木忽然惊讶地说道：“除非……第二元婴并未使用寄灵转生之法！”
一听这话，徐盈烟和云墨眼前纷纷一亮，这样的可能确实存在，而且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如今这奇怪的局面。
云墨更是激动地说道：“没错，若是第二元婴没有进行寄灵转生，他的修为便不会下降，想要对老祖施展魂吞之法再容易不过。如今她发现老祖又脱离了灵器之身，故而前来将她击杀，一定就是这样！”
许木听到这里，忍不住道：“若真如此，这第二元婴如今是何修为？到底藏在何处？”
云墨和徐盈烟对视一眼，纷纷沉默了。
不错，就算三人的推断是正确的，如今这第二元婴的修为到底精进到了什么地步，还是一个未知数。
从她能打开龙宫放孽龙之影出来的举动来看，其修为最起码也是元婴中期。
在加上她能在须臾间斩杀云璃，修为恐怕比这还高。
此前的云璃虽然修为仅仅相当于结丹期修士，但她的本体毕竟还是灵云剑，寻常的元婴期修士都未必是她的对手。
除此之外，许木心中还担心另一件事，这个世界上知道神秘瓷盘存在的一共只有三个人，他，云璃和黄依云。
虽然他以魂吞之法抹除了云璃神魂中关于神秘瓷盘的记忆，但这门秘术本就是源于云璃传授。
云璃的第二元婴，是否掌握着这门秘术的破解之法？
一旦被她得知神秘瓷盘的存在，绝对会生出觊觎之心。
想到这里，许木忍不住冲云墨问道：“云道友，贵族的魂吞之术，到底有没有破解之法？”
云墨闻言微微一怔，旋即神色古怪地看了许木一眼，说道：“实不相瞒，这第二元婴秘术，正是破解魂吞秘术的一种方法。若能将两个元婴合二为一，那消失的部分记忆就会重新恢复。”
一听这话，许木心中顿时一惊，旋即，就听一声冷笑从一旁传来：“云墨！你的话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