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声钟响,白玉砖铺就道场。
“嗡……嗡……”
两声钟响,仙舟荡开风雨云。
最后一声钟响,一群人从仙舟上下来,不管不顾燕绝峰上的视线,无数的法诀手印打在白玉道场上,最终将这道场定驻在燕绝峰顶的高空悬浮。
“今日,玄录洞天大开便门,一应修行人均可入洞天,还浊土以安宁,奉道法而长生。”
一位鹤发童颜的长者手执拂尘,声音郎朗,“燕绝峰众生,接引!”
话音一落,多人齐齐施法,这里有几人显得很是高明,占的是法印主位。
“接引!”
燕绝峰下,一群人正仰着头看着,不料身上发出白光,将他笼罩着,等回神时已经挪移到白玉道场上。
“各位。”
长者卖相极好,很符合新闻发言人的气质,“我们是山海界、长生洞天各宗长老及弟子,此次玄录司之事,由我们主持。”
他一挥手,很多人的身上都窜出一枚令牌,正是为数不多的玄录令。
只是玄录令到手时,这人脸上有些难看,“这数目不对啊!”
他又数了一遍,“我们一共炼了一百枚玄录令,在赤龙国十城之内投放,怎么还差了四枚?”
陈信之离的近,听的分明,顿时知道剩下的几枚令牌去哪了,他正想着要不要说明,这群人中,青石站了出来,走到那长者旁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长者连连点头,最后还看了陈信之一眼,并微微颔首。
陈信之知道这是在给自己示意,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回应一下还是装作没看见,正纠结着,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自己。
强作镇定,陈信之也笑着点了点头,算是一个勉强的回应。
“这小子,好托大,长老给他示意竟然这么不知谦卑!”
“就是就是!”
宗门弟子都在那对陈信之品头论足,而从燕绝峰上来的众人都啧啧称奇,“这是谁?竟然认识仙门上人,莫非是哪位仙人的私生子?”
“胡说什么!仙人的事也是你能造谣的!”
人群中,有三人眼光灼灼,“陈兄弟!”
朱通声音有些大,将很多人的耳朵竖起。
而陈信之听了,转身一看,这不正是刘昌元、白相鱼、朱通三人吗?
故人相见,他还是很开心的,但这会的他牵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反而不便相认。
好在那个长老给他解了围。
“此次玄录试炼,与往年不同!”
长老声音传入每一个人耳中,“第一、已入玄门者,必须参加试炼,可入宗门。”
“第二、未入玄门、筑基有成者,若参加试炼,一应机缘自主,各宗绝不强求,不过要是将所获机缘主动送与宗门,可为外门弟子。”
“第三,未曾修炼而根骨绝佳者不参与此次试炼,凭各自气运挑选宗门,宗门是否收录,全凭自主。”
“第四,有气运而无根骨者,我们不做强求,若愿意参与试炼,试炼之后可入玄录洞天。”
他说完,一群人已经交头接耳。
陈信之听了这些要求,发现这些宗门对已经有修为在身的反而要求更严一些。
跨入炼气一重,便是入了玄门,进入玄录洞天是板上钉钉,反而要必须参加试炼,而且没有说试炼之中遇见仙缘或是宝器神物之后到底该怎么办,很明显,到时就是人家说了算。
反而对筑基的人有些宽容,可能是觉得未曾炼气未必能获得多大的缘法,简单的说就是觉得他们得不到什么好东西而已。
至于根骨绝佳者,也就是小天才,自然是舍不得扔进试炼之地,不论谁家收为弟子,都是将来承续的好苗子。
那些有气数没根骨的,说白了就是自生自灭啊!
他思索一番,发现这些修仙的果然不简单,“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才是你们的发展方向啊,咋都成了老阴比?”
陈信之暗自吐槽,发现那长老竟然开始介绍起各家宗门来。
“我们此次,囊括玄录洞天各大山门。”
“有剑鼎院、无量院、浮屠院,还有清宣宗、白龙宗、寒山寺、以及来自其他各宗。”
“不要脸的白龙宗老头!”
旁边一虎背熊腰的壮汉大声道,“还有我们镇海宗,白骨观、无相宗等人,天天被这些所谓的玄门正道视为邪魔,你们若有感兴趣的,我们举手欢迎。”
这时,站在最后的一名少年,突然摇身一变,成了一头顶弯月的黑狼,“昂!”
一声狼嚎震彻燕绝峰,若不是阵法隔绝,整个天龙城估计都充斥着这声狼嚎。
“十万山十万水,欢迎妖族同胞!”
这真是………不显山不露水啊!
陈信之发现指上一热,锁妖绳的声音响起,“这狼崽子可以,老爷抓紧修炼,我们锁了他!”
陈信之都懒得理这脑残。
“闭嘴!”
“老爷,你得抓紧啊,你想,我什么时候若能化为真龙,你骑龙遨游天地,那是多有面子的事儿啊!”
这家伙念念不忘化蛇为龙,“主人说了,他飞升之后,我就有机会化为真龙,我看这事儿得落在你身上了!”
陈信之也不耐烦,“你这进化太坑了,竟然只能炼化妖力,哪有那么多妖怪让我抓了喂你,而且像我这样儒雅正直的人,岂会滥杀无辜?”
锁妖绳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心里暗暗说道,“儒雅正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白龙宗长老也不见尴尬,“今晚子时,试炼开始!”
说完之后,很多人都回到了仙舟里面,个别人在外面转悠。
陈信之盯着几个人看了会,便发现这些人是在挑那些根骨好的弟子,多是些孩童,有的还哭哭啼啼,这些人都不会哄的。
他转了转,想找刘昌元三人商量一下,不料肩膀被人一拍,“信之,跟我来。”
陈信之转头一看,发现是柳先生,几日不见,可能是一直牵挂女儿,很是憔悴。
他心一跳,这是他最发愁的事了,他该怎么解释呢?
“先生。”
柳见真还不知道柳观月的事,他示意陈信之跟他走,“我给你说说试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