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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或许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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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熟悉的味道,那种味道来自于遥远的记忆深处。却要直直的深入到鼻腔里,占据了整个世界。

学校的操场被设立成一个临时救助点,大片大片的帐篷平地而起。周围来来往往穿梭着各种各样的人,有医生,有军人,有消防官兵,有志愿者,当然更多的是那些受灾的群众。司音睁开了朦胧的双眼,这个过程却是十分的漫长。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久久的不愿意醒来。

临时救护点里依然有着那种消毒水的味道,司音是最讨厌这种味道的。因为这种味道会让他想起医院,在这平凡的日子里医院向来都是离死亡最近的地方。因为死亡是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东西,一切的东西在他的面前都会被撕得粉碎。虽然我们终将面临生离死别,当时都以为还有几十年的岁月沉淀。可是又想到那么快就会面临这些。

司音睁开了眼睛,嘴里还戴着呼吸机。一旁的护士在发现她的时候,就看见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直盯盯的看着帐篷的顶下所挂着的那盏灯光。着实是吓了一跳,“你醒了啊!你都昏迷了一周多了”你可能现在还不能说话,不过能醒来就是好事情。冷不丁的从嘴里冒出这样的几句话,虽然是带着几分关切,但是还是感觉有些生分。

司音一直盯着头顶上的那盏灯,白织的灯光下所倒映着的是苍白的脸色。以及如同面罩一样的呼吸机,那呼吸机如同阻碍一样让人感觉到不适。身体里面进出的气流不是与外界的自然流动,而是与一台冰冷的机器或者交换。确实如那个护士所说,身体却十分虚弱,司音说不出来话。

头顶上的那盏灯在她不断的注视下,远远的就变成了一个点。那个点在一瞬间又扩散开来化作了万千的色彩。如同街边的红绿灯一样不断的换来换去,而外面的嘈杂声音又如同巨大的河流。也不知道是过去了多长时间,或许只是在此时此刻,或许是在那久远的未来。不断嘈杂而又纷乱的梦境,随着剧烈起伏的胸腔,慢慢的回归了平静。

司音又一次的睁开眼睛,头顶上的那盏灯似乎暗了一些。身体似乎也恢复了不少,有了一些力量。“你醒来了。”护士走了进来,为司音解开了呼吸机。“谢谢你。”有气无力的声音,让人感觉到还是有一些虚弱。“没有关系,这是我们应尽的职责。”护士小姐冲司音笑了笑,那你先休息有事再叫我们。护士小姐说完就转身走出了帐篷。

司音往四下望了过去,这是一顶较小的单人帐篷。是经典的蓝色一旁的窗户上开了一个小口,阳光就从里面折射进来,在司音的膝盖上变成了一块亮白色的光斑轻微的晃来晃去。看上去像是中学物理实验的小孔成像。那光斑突然之间就迎了上来,冲到了司音的眼睛里。一瞬间好像想起了什么,在那铺天盖地的海啸面前那些被时光所掩埋的记忆。在这一瞬间涌了出来,眼泪不断的第一个出来。

过往的记忆,那些他们初次的相见,他穿越时空来救她,她穿越无尽时空去改变过去。在每一段时空中的他们,不断的重复又不断的遇见。但是当时间的轮转到此处的时候,却又发现经历了那么长的岁月和时间。一切这丝毫没有改变,他还是在寂寞和时光里,就这样的逝去了。没有一点改变,就如同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司音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拔掉了手上的营养液插头。走了出去,一瞬间的明亮让她有点不适应。映入眼前的世界是成片的帐篷连在一起,如果从天空的角度往下看有责不同的颜色划分不同的区域。一些区域是救护区,一些去是复课区等。来来往往的人各自在忙碌着,有些人在分发物资,有些人在检查的病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司音行走在这些人群里,就如同河流中的礁石一样,遇到她的时候就分开了。

司音抬头往远处望去,海啸早已经褪去了。留下的就只是一地的废墟和残骸,重建工作也开始按部就班的展开。有些人建立起了悼念墙,上面挂满了许多物体,也写满了许多的话。都是那些人对于过去的回忆,对于已经失去了或者失踪的人。

不知道从哪儿出现的太阳,向这片大地洒下的光辉。司音看着这太阳现在此时此刻,觉得那样异常温暖。阴影背后的黑暗,在这一瞬间就被驱散了。留下的就只是遍布四周的点点光芒,闪烁着奇异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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