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第二十层。
那种压力，变得更加明显了，
再不能像从前那般，仅靠着肉身强度去平推。
也逐渐需要月妖妖运转法力，去抵消。
倒是空无趣，
依然信步而行，不紧不慢，
似乎压力在他那里，并不存在。
放眼望去，虚空之上，正悬浮着两个精美的九星八卦盒，四周空间为之扭曲，
时而有烟丝自当中升腾而出，弥漫在四周，散发出沁人心脾的丹香。
月妖妖精致的玉鼻轻轻闻了一闻，
刹那间，血液沸腾，经脉自行运转，畅快淋漓，
又有敛息凝神之效，精神力暴涨，神识比曾经更加强大！
而这，也仅仅只是一闻之间，所带来的效果，
试想，若是当服用的那一刻，又会带来怎样惊艳的功效？
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
除了两个古玉瓷瓶外，另有两张丹方。
仙品丹药方：太微烈炎天丹
仙品丹药方：龟蛇万寿奇丹
前者，可令修炼至阳功法之人，至阳之力提升整整四重天！
后者，可增加寿元一千年，并提升魂力一个阶段！
整个北月国，最权威的炼丹师不过才四阶，也只能炼出四阶中品以下的丹药，
九品之后，便是仙品，
这种级别的丹药，只怕是只有在古籍上，才能见到。
就更别说，是存在更高价值的丹方，
此物，有价无市！
“收走吧，你回去自行处理。”
“又给我？”月妖妖目瞪口呆，愣了好长一阵子。
之后，她知道无法拒绝，也只好感激地收下。
第三十层。
若是用凡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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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身体重若千钧，似乎身上扛着一座山，
每一步，每一脚，都沉重无比，
每一根骨头，都在吱吱作响。
也让月妖妖不得不用更多的法力，来抵消，
还勉强，撑得住。
“为什么你没事？”
月妖妖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
凡人之躯，莫说三十层，就是三层，都已是奇迹。
空无趣笑道：“压力在心不在身，心稳，则身稳，何况他的灵压，太弱。”
说话之间，天地忽然明暗。
前方唯有一个石台，石台上摆着一副残局。
破之，则直接进入第四十层，且不受灵压限制，
反之，若是破不了，则永远不可能进入下一层。
且，三百年内无法破之，棋盘将会自行消失。
换言之，也就再也无法进入一层。
别看月妖妖性格大大咧咧，却也静得下心，研究这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当她第一眼看到这棋局时，刹那间眼前一暗，在亮起时，突然有千军万马奔袭而来，马蹄震天，心神震荡。
蹬蹬蹬——
月妖妖惊退三步，不敢去看棋局一眼。
这，还仅是一眼，只怕再看下去，恐有天地崩灭之景，万物离析之象。
顷刻，令她神魂湮灭！
空无趣大马金刀坐下，两指夹子，目视前方，似是自语：
“若我以九种方法接连破之，可让她直升九十层否？”
咕噜噜——
一颗白棋顺着石台滚落了下去，落在地上时，分崩离析。
空无趣笑了笑，又道：“那便再加两种，而且我再让你一手。”
久久得不到回应。
也是在许久。
冬——
白棋先手。
月妖妖，不能去看。
但从方才的交易条件上来看，破解之难度几乎毫无可能。
事到如今，
她不知该说怎样感谢的话，或许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用。
她也明白。
他做这一切，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都为了她。
之后的三天，
空无趣手持黑子，迟迟未动。
他不是不解，而是故意不落，
当又过了五天之后，空无趣终于动了。
但这一步，并没有破局，
依然是故意偏差，造成险胜假象，
直到第七天，
他实在太累了，
他不过凡人之躯，不食不寝，当然不行，
这才落子，赢下一局。
后来，空无趣美美地睡上了一觉，
睡了整整七天，还做了个美梦，之后，才开启了第二战。
就这样，时光荏冉。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
空无趣变得胡子拉碴，长发及腰，
在有一日，他觉得准备的差不多了，才一口气完成了余下所有破解之法。
再接着，月妖妖便消失不见了，
而在她消失之后，石台的对面，赫然出现了一道飘逸的白衣老者，
这老者，鹤发童颜，目光炯炯，眉宇之间，透着一股逼人的英气，笑面如风，想来年轻之时，必然迷倒万千女子，风流无数。
而在他的体内，与空无趣一般，感受不到任何的气息，
但坐在那里，就彷若形成了一种势，一种大韵，与天地混为一体，似乎他就是天地。
“看来道友对于老夫很是熟悉，若不然，也不会单凭肉身之躯，便闯入老夫这地狱花海之中。”
空无趣笑了笑，说道：“也许过于崇拜与你。”
“老夫可受不得。”老者抚须笑了笑。“道友机关算计，步步为营，且不知为何，总让老夫感到莫名心季，此等能人大擘，万不会崇拜我这般芸芸寻常，倒不如潇潇洒洒说明来意，也好让老夫安详。”
“呵呵，你倒是先着急了。”空无趣笑了一下，徐徐地说道：“我本名空凡，家住同安镇福寿村，出生自佃户人家，以砍柴打猎为生，十三岁上山偶见一团九彩漩涡，不慎走神，跌落其中，自此，久久轮回，不得解脱，故……”
这些事，自是真的，没有任何一句的假话。
万般皆因果。
这因，第十世就明白了。
琅必天并非是琅必天，不过是琅子羽的万千道身之一而已。
那九彩漩涡，乃是一个大天宇宙外来者所得，而琅子羽精通推衍，看到天机，夺之气运，
但自己也随之坠入轮回，不得解脱，
也就是说，
九彩大漩涡，不是偶然出现的，
而是琅子羽欲要夺得此物，与那主人产生因果，
后受到惩罚，堕入时光轮回，永世沉沦。
之后让空无趣误打误撞，继承了一部分，但并不完整。
虽然大家都是轮回，但琅子羽的轮回，完全是在一个隔绝一切的空间里等死，
死后再回到其中，反反复复。
而非空无趣这般，是落进了九彩大漩涡当中，一种既掌控命运，却又不得掌控的轮回。
琅子羽有十万道身，空无趣吞了他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世，
今天，这是最后一道，
到时候，大漩涡就会大圆满，他与琅子羽的因果，也才算是结束了。